第五十章 不用擔(dān)心,她能解決
二人一邊閑聊一邊晃蕩,這邊看看女眷們書畫成果、賞賞花草樹木,那邊看看男士比武下棋、聽聽談詩論道。
“看來你也不愛跟她們一塊琴棋書畫呀?!毖韵鎯阂娒狭畹哪抗饣径纪断蚰惺勘任淠沁?,高興笑道,“這么巧,我也不愛。那以后宴會上咱倆就固定結(jié)個伴啦?!?p> 孟令微訝:“那以前宴會你都是怎么過的?”
“硬著頭皮跟她們玩咯?!毖韵鎯喊鸭缫宦?,向不遠(yuǎn)處努了努嘴,“噥,有人來找我了?!?p> 孟令看去果不其然,四個走在一塊兒的女子朝這兒來了。
“湘兒,你怎么得了新歡就把我們給忘了呢。”
其中年紀(jì)較長、面貼珍珠的少婦上來就抱過言湘兒的胳膊搖啊晃,上下審視著孟令。
“這是哪位妹妹,怎的從未在宴會上見過???”
“是南三少爺?shù)男禄榉蛉税桑 绷硪晃荒昙o(jì)較輕的女子看過來,新奇的跟姐妹們介紹:
“記得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茶館見聞嗎?我就是那次在茶館見到南三夫人的,好厲害呢。”
其他人頓時了然,這位就是近來風(fēng)聲不斷的南三夫人啊。
孟令無奈一笑:“讓大家見丑了?!?p> “快別說什么見丑了,你這模樣都叫見丑,我還見什么?!毖韵鎯狠p瞪了她一眼,周圍女子一片笑嘻嘻又艷羨地附和贊同。
“你也知道讓大家見丑了???”貼珍珠的少婦卻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拔高了聲音:
“當(dāng)街與梁家小姐起沖突,直接上手掐人脖子,有這等行徑,虧你今日還敢心安理得的來溫泉宴?”
什么?
當(dāng)街掐梁家小姐的脖子?
前一刻還有意無意靠上前來要跟孟令結(jié)交的女子們停住了腳步。
這是何等粗鄙惡劣的行為!
“我聽說南三夫人出身寒門,一個落榜多年才堪堪考中進(jìn)士的落魄才子之女?!?p> “而且聽說她的進(jìn)士爹一考中就喜極猝死了。”
“這沒什么,我還聽說她生母是十多年前的青樓紅牌兒......”
好些人開始退后,幾句話的功夫便避之如蛇蝎。
“將軍府是怎么選上她當(dāng)三少夫人的???”
“還用說?皮囊唄......”
“跟梁家小姐起沖突?我倒是想起來了!”一位女子突然低呼一聲;
“聽說原本要嫁給南三少爺?shù)氖鞘恍〗?,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換成了盧夢令,十一小姐則改與連公子訂了婚......”
又幾句話的功夫,許多人開始遠(yuǎn)離。笑容逐漸變?yōu)橄訍骸?p> “太過分了吧!搶了姍卜的夫婿不夠,還要當(dāng)街掐人?”
“可憐南三少爺娶了這么個毫無教養(yǎng)惹事生非的女人!”
“說不定是這女人先拿美貌去引誘南三少爺,讓他逼將軍府換親......誒,她怎么走了?”
一群女子們聊的正起勁,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所聊內(nèi)容的主角,已經(jīng)拉著言湘兒晃晃悠悠的走開了。
孟令走,是怕自己壓不住氣又上手揍人。
可能是重生的時間不長,她還是沒從世人稱贊的舒適圈里跳出來習(xí)慣盧夢令的悲慘世界。
她直接拉著氣鼓了臉的言湘兒去看南奕他們下棋了。
“你站?。 ?p> 貼珍珠的少婦快步上來攔住二人去路,生氣道:“有沒有教養(yǎng)?。吭趺淳鸵宦暡豢宰吡??”
孟令:“?”
“我怎么就不能走了,”她一臉疑惑道,“難不成要擱那兒聽完你們怎么罵我,微笑以對才算有教養(yǎng)?”
貼珍珠的少婦:“......?!?p> 她正要不服氣的開口再懟,卻被孟令身邊的人超級大聲的打斷:“姓夏的你們有完沒完啊!”
言湘兒鼓起的兩腮一爆,惱怒瞪視這些嚼舌根的人。
“無憑無據(jù)就在這里瞎?jié)妱e人臟水,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就一副親眼所見的樣子,瞧不起南三夫人的出身和行徑?你們這幅前恭后倨的面孔才更上不來臺面更可笑吧!一聲不吭就走是沒教養(yǎng)?那你們故意當(dāng)面嚼舌根就有教養(yǎng)了?”
嗓門之大,言辭之多,足以讓另幾處的其他女眷扭頭過來。
男士們也吃驚的張望這里,一見是言湘兒在喊,又紛紛看向正在和南奕對弈的鐘羨云。
“鐘小大人你夫人發(fā)飆了,你還能跟沒聽見似的接著下?”一男子驚訝道。
另一人更驚詫:“南三少爺你夫人被人嘲笑了,你還能這么淡定接著下?”
南奕和鐘羨云穩(wěn)坐如鐘,手執(zhí)棋子各下其位。
兩人棋風(fēng)甚異,但不約而同說出的話很有默契:
“不用擔(dān)心,她能解決?!?p> 眾男賓:“......?!?p> 那邊夏姓少婦,被言湘兒嗆得兩鬢貼的珍珠都要?dú)獾袅?,狠狠撂話:“你不信,我去找姍卜來,她可是?dāng)事人!”
她一離開,剩下的人也被言湘兒訓(xùn)得沒什么罵頭,面面相覷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話說這午膳都過了,怎么還沒見著梁十一小姐呢?”
“姍卜身體不太好,可能今天不舒服才沒出來迎客吧?”
“應(yīng)該是了,不然她那好熱鬧的性子,怎么會到現(xiàn)在還不出來呢?!?p> “進(jìn)門時我看那位連公子也不是很精神的樣子,會不會是兩個人昨天玩太過了呀?”
“你這是什么虎狼之詞哈哈哈哈......”
孟令和言湘兒早就撇開她們走了。
孟令道謝,“你也太仗義了吧,才剛認(rèn)識我就這樣直接站隊,不怕對你的交際有負(fù)面影響嘛?”
言湘兒把手一揮:“該有的原則必須要有,這么淺顯的道理她們都不通的話,我跟她們交際也沒有意義?!?p> 這性子倒真挺像十三歲以前的她。孟令真心親切地笑了。
而能支撐如此秉性的底氣,來源于她那令人驕傲的出身和教養(yǎng)環(huán)境。想必言湘兒也是如此。
只不過言湘兒要更幸運(yùn),一定是現(xiàn)在仍有強(qiáng)大的娘家和給力的夫家,才能讓她一直愛憎分明下去。
二人走到棋桌邊,南奕和鐘羨云仍是實力相當(dāng)?shù)乜购庵?,南奕的攻勢更硬,鐘羨云的防勢更大。
南奕抬頭看眼妻子,問了句:“今日怎么不揭人老底回?fù)袅???p> 剛進(jìn)來就不合規(guī)矩地仔細(xì)看了兩個外男,這會兒怎么不好好觀察那些長舌婦身上的笑話了?
上回在茶館可沒見她那么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