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森表情嚴(yán)肅地盯著膽小的希拉。
“楓葉班,后門那位穿白大褂的古怪醫(yī)生?!?p> 見成功吸引了“瀚森教授”的注意,膽小的希拉咬著牙,鼓起勇氣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希冀的神彩。
“噢?是他?”
林瀚森鎖緊眉頭,思考著其中的隱秘。
詭異盧卡斯用一成熟牛排,就輕易讓自己陷入惡魔化的泥沼之中。
如今他朝希拉獰笑,意欲何為?
是因為身為人偶不由自主的行為習(xí)慣?
抑或是希拉身上有某種特質(zhì)吸引深深吸引著他?
林瀚森右手食指輕點著實木餐桌,想要窺探盧卡斯內(nèi)心的隱秘。
“?。 ?p> 就在他思考之間,一陣高分貝、高肺活量,尖銳的女聲響徹整個圣加爾湖,也擾亂他的思路。
尖叫聲驚起一群群停留在林間的飛鳥。
林瀚森循聲望去,卻見一名身材矮小穿著白色斗篷的“女巫”,被一枝紅色玫瑰釘在圣加爾湖邊一棵小老頭樹頂端。
她外披斗篷、臉部朝里,許多細(xì)節(jié)看不清。
不過她耷拉著腦袋,手腳自然下垂,像極了斷氣的模樣。
“出事了!”
林瀚森眼神一凝,扔下餐刀,迅速往小老頭樹方向跑去。
西格莉德提著紅色布里歐特,緊隨其后。
其余三女也迅速行動起來。
幾瞬之間,林瀚森便來到小老頭樹下。
他仰望著空中被釘在小老頭樹上的女巫,腦中無數(shù)念頭急閃。
是真正的女巫么?還是死后被打扮成這副模樣?
自己剛組建楓葉班,便出現(xiàn)白袍女巫死亡事件,會是門羅等人設(shè)置的陷阱么?
圣加爾湖畔、小老頭樹、女巫、玫瑰之箭,每一種元素都噱頭滿滿,其傳播速度可想而知。
而且,此處湖邊種著一排小老頭樹,女巫卻被掛在最高最顯眼的那棵之上。
這里視野又很開闊,一眼望去,便能一覽無遺。
顯然是兇手下的戰(zhàn)書。
咦?不對!
若兇手有意引起自己的關(guān)注,那對方想必會留在現(xiàn)場,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吧?
林瀚森突然靈光一閃。
他目光如鷹,機敏地掃視四周,尋找著那位有可能存在的兇手。
目光之中,小老頭樹、神秘酒吧、靜靜的圣加爾湖,甚至連湖中的飛鳥他都沒有放過,仍舊一無所獲。
就在他想要放棄的時候,圣加爾湖另一側(cè),突然閃爍出一道暗金色的光芒,如同游魚翻身的白鱗在這午后陽光照耀下一閃而逝的光芒。
他凝眸望去,一個臉戴蝙蝠面具,身穿黑色披風(fēng)的男人正靜靜地凝視著他。
目光陰冷而血腥,仿佛是來自深淵的凝視。
一股寒意從尾椎開始升起,林瀚森剛想追蹤,那道身影立刻有所察覺。
他悄然轉(zhuǎn)身,消失在圣加爾湖那茂密的叢林里。
林瀚森想要追擊,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陷落在菲斯特大學(xué)學(xué)生的包圍圈中。
原來,由于剛才的尖叫聲過于高亢,無數(shù)徘徊在圣加爾湖畔的學(xué)生涌了過來,對白袍女巫的死指指點點。
“??!她是被惡魔殺死的嗎?那暗金色三角形是惡魔的標(biāo)致。”
“這種死法太浪漫了,居然被玫瑰穿透釘在樹上,如果兇手騎著白馬帶著假面再配上一頭金發(fā),讓我死也愿意啊。”
......
片刻之后,林瀚森放棄追蹤對方的想法,對方早已不知蹤跡,即便是占卜,結(jié)果也只能與先前斗篷男占卜那般無果。
不過,確認(rèn)女巫的生死還是能做到的。
他右手伸入黑色楓葉教授袍上衣口袋,閉目溝通著沉寂已久的白色占卜力量,卡巴拉數(shù)字卡牌恍若鋼琴鍵盤一般在他指尖跳躍著,一段深奧而晦澀,由赫密斯文與古典希伯來語組成的咒語如同圣加爾湖畔的微風(fēng),緩緩飄入空中:
“世界是謊言交織的世界,真相是隱伏在歷史浪潮中的明珠,我--占卜家林瀚森想要獲知真相,我的占卜密語是:“
“小老頭樹上的女巫是否活著?!?p> 湛藍(lán)色數(shù)字卡牌受到咒語的召喚,開始躁動,開始雀躍。
很快,一張象征神秘與真相的卡牌析出,落在林瀚森的手心。
那是一張黑色數(shù)字“1”。
女巫沒死?
有意為之還是惡作???
林瀚森第一時間想要戳穿對方,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成為序列世界的福爾摩斯,或許能很快成名,但是也可能很快隕落。
而且自己身為占卜家的秘密也會被世人所知。
所以,他需要可愛的西格莉德做出自己的貢獻(xiàn)。
他湊到西格莉德身旁,用高深莫測的語言耳語道:
“我曾經(jīng)寫過一首詩。
真相就好像這圣加爾湖畔的落葉,落葉之下究竟是一顆沙礫還是一枚鉆石,唯有清風(fēng)知道?!?p> “若我是你,與其在這觀望、擔(dān)心,不如狠狠心揭開真相?!?p> 原本一臉悲戚的西格莉德聞言,覺得似乎挺有道理。
她迅速雙手食指交叉向里,口中默念著古典赫密斯文與神秘文字結(jié)合的咒語。
“......”
“緋紅·飛行!”
咒語剛落,一把掃帚自湖面飛來。
它吹皺靜謐的圣加爾湖,吹得落葉翩翩起舞,也吹起小老頭樹上女巫的斗篷。
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眼中,斗篷連帶玫瑰花瞬間脫落。
斗篷之下,是身材瘦小的一名“男巫”。
“男巫”見被人識破,毫無愧疚地朝眾人“嘿嘿”一笑,無比自豪地介紹道:
“大家好,我是神秘酒吧的成員。”
“神秘酒吧創(chuàng)辦至今幾十年,帶給一代代菲斯特學(xué)生數(shù)不盡的歡樂,但它卻沒有屬于自己的節(jié)日。”
“因此我們神秘酒吧發(fā)起這場假面游戲,帶給大家歡樂的同時,也正式推出屬于自己的假面狂歡節(jié)?!?p> 瘦小“男巫”神情亢奮,小老頭樹下的眾人居然沒有詛咒與謾罵!
然后,在林瀚森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所有人都開始?xì)g呼、吶喊、吹口哨,神秘社的成員更是現(xiàn)場開始分發(fā)假面道具,人人都可領(lǐng)。
這一刻,原本午后安靜的圣加爾湖畔,一群精力無處發(fā)泄的年輕人開始他們的假面狂歡,甚至連林瀚森與凱瑟琳都收到假面。
這......
不應(yīng)該是將“男巫”同學(xué)送往教導(dǎo)處嚴(yán)加管教么?他覺得有些凌亂。
果然文化差異會帶來認(rèn)知上的沖突。
經(jīng)歷死亡事件到惡作劇再到假面狂歡的大起大落,林瀚森與四女迅速融入到這狂熱的氣氛之中,隨著音樂扭動自己的身體。
由于戴著假面的原因,眾人會有種自由且浪漫的感覺,五人也被人流擠至四周,互相之間失去聯(lián)系。
“?。 ?p> 就當(dāng)他林瀚森享受其中之時,一陣尖叫聲突然傳來。
那是膽小的希拉因恐懼而發(fā)出的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