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道路上,一輛馬車奔馳而過。
葉愈一行因為司儒的亂指揮,輾轉(zhuǎn)數(shù)座城池,走了不少冤枉路,足足十五天后才遙遙看見遠處一座巨大的城。
固州城!
作為固州的首府,固州城自然雄偉萬分,占地光袤。
既使眾人遠遠的望著,也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磅礴之氣。
尤其是正門上的城樓,威嚴(yán)聳立,大有鄙夷天下之勢。
城池上方不時有強大的修士駕馭靈器飛行,對此,葉愈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一路以來,他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會飛的修士。
比如身邊就有一位,根據(jù)司儒所說,修煉的前三個階段是凝氣,筑基,和金丹,想要飛行至少也是筑基修為才可以,他目前是筑基修士。
不過是不是真的葉愈也無法判斷,他雖然出生一門三帝的超級世家,但是猶豫種種原因,至今也不了解九霄大陸的修煉體系。
城內(nèi)馬車只能牽著,不能駕駛,一位憨厚的男子摸著自己的光頭,從葉愈手里接過韁繩,笑道:“你都駕車好幾天了,這次我來牽著吧?!?p> 光頭男子叫秦漢,比葉愈大了三歲,司儒瞧他傻傻的,給他起了個綽號,叫“二愣子”。
由于當(dāng)時司儒非要自告奮勇的駕車,一行人莫名其妙的走到一個叫含山城的地方,在那里遇到同樣準(zhǔn)備前往固州城的秦漢。
也幸虧遇到秦漢,不然三人半年都不一定能見到固州城的影子。
葉愈點了點,牽住璟瑜的手,斜眼瞧著還呆在馬車內(nèi)的司儒。
司儒察覺到葉愈的目光,扭過頭自顧自地吹著口哨,就是不從正門下車。
片刻后,非得犯賤得從窗戶翻出來。
按他的話來說,“這叫職業(yè)習(xí)慣”。
四人走在固州城的某條繁華的街道上,初來乍到的他們只能跟隨著人群向前涌動。
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司儒頓下腳步,手里輕輕搖著一把不知道從哪摸來的折扇,回頭望著葉愈他們。
“接下來,你們怎么打算?
你是去千草閣打聽天玄宗!
你則是跟著你的青梅竹馬!
你呢?二愣?你還沒說你來固州城到底干什么?”司儒一個一個指著他們說道。
“我也要去天玄宗!”秦漢開口道,提起天玄宗,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堅定,仿佛這個地方是非去不可。
“那正好??!反正本少爺?shù)淖T還未歸來,既然你們都是去天玄宗,那本少爺就勉強在護送你們一段路程吧?!彼救搴仙仙茸雍呛切Φ?。
葉愈可聽著司儒的鬼話臉上一陣抽搐,明明是害怕孤單寂寞,還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搖了搖頭,接著朝秦漢問道“你呢?老漢,你還沒說你是去天玄宗干嘛的呢?”
之前秦漢并沒有提起過要去天玄宗的打算,這陡然聽到,葉愈倒是有些好奇。
秦漢望著某個方向,良久才低聲說道:
“我外婆年齡越來越大,我聽說修仙可以改壽換命,就想修成仙后給外婆多續(xù)幾年,讓她老人家多享幾年福?!?p> “想不到,你個傻二愣還挺有孝心,今天沖著你這份孝心,走下館子,爺...爺...葉愈請客。”司儒豪爽道。
接著踮起腳尖勉強勾住秦漢的肩膀,昂首挺胸地走進街邊一家酒館。
葉愈聞言暗罵一聲無恥,又摸著錢袋里為數(shù)不多的銀兩,頓時心如刀絞。
酒樓雅間內(nèi),為了照顧秦漢的心情,司儒在飯局上,努力帶動氣氛,揮金如土,連點數(shù)道硬菜。
璟瑜面對滿桌的佳肴卻是沒有絲毫食欲,更有些憤恨的看著司儒,她比誰都知道葉愈這些家底的來之不易。
葉愈在青山鎮(zhèn)當(dāng)大夫時,本就是免費給人瞧病,只收一些藥材的成本費。
遇到連藥都買不起的病人,不但自掏腰包免費送藥,隔三差五還送衣送糧。
為了讓葉愈少花點銀子,璟瑜咬著銀牙開口道:“少點一點,早點吃完趕去千草閣打聽打聽天玄宗的消息?!?p> 司儒絲毫沒理會到璟瑜的意思,嘴里塞了一只鴨腿,又要了一只燒雞后含糊不清喊道:“葉大小姐,你著急什么???這兒不就可以打聽的到嗎?何必跑到什么千草閣。
小二,小二......”
聽到貴客呼喚,小二立刻放下手邊的事趕來,笑著應(yīng)道:“這位爺,您還需要什么嗎?我們家有上好的花雕和桃花釀,要不要來一壺?”
司儒點了點頭,嘴里又扯下一塊雞胸肉,指著秦漢朝小二說道:“給他而一壺花雕,我們仨就不用了,還是未成年,不能喝酒?!?p> “好嘞,香松閣,上等花雕一壺?!?p> “等等,還沒說完呢?你可知天玄宗在哪邊?”
“客官是問修道仙門天玄宗?”小二認(rèn)真的打量著面前的四位:
藍袍少年出手闊綽,行為放蕩不羈;
光頭青年身材高大,瞧著憨厚老實;
少女溫雅婉約,有傾國傾城之姿;
最后一位鋒芒內(nèi)斂,頗有主角風(fēng)范。
“不然呢,莫非你們固州城還有什么別的天玄宗嗎?”葉愈饒有興趣的問道。
小二訕訕一笑,思量一番后開口道:“自然不是,不過...天玄宗的位置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得幫我在天玄宗找到一個人?!?p> 眾人眉頭一皺,有些猶豫,如果直接能在小二這里打聽出天玄宗的下落,就不必浪費時間去千草閣了,可是誰知道小二究竟要找誰呢。
“這樣吧,這頓酒菜我請了。我寫一封信交給你們,你們?nèi)羰悄芗尤胩煨?,找到他的話就把信交給他,找不到...那就算了?!毙《珠_口道。
“好,一言為定?!彼救迓犚娦《I單,一口答應(yīng)。其他三人面面相覷,無奈一笑,只好跟著點頭答應(yīng)。
趁著小二去寫信的功夫,璟瑜好奇的問道:“你怎么知道這里能打聽到天玄宗的消息?!?p> 司儒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我大小好歹是個仙人,可以看破人心所想?!?p> “看破個登,酒樓來往人多,消息最為靈通?!比~愈解釋道。
“哦?!?p> 一盞茶的功夫,小二便回來了。
“出了固州城南門,一直往前,就看到七座靈峰,那兒就是你們要找的天玄宗的。我要找的人都在信里寫了,你們隨意觀看?!毙《贿叡葎澲f一邊將一封筆墨未干的信交給葉愈。。
葉愈看著這封嶄新的書信,似乎感受到什么,鄭重的將信封放在父親留給他的信匣內(nèi)。
小二目送四人遠去后,驀然間仿佛看見遠處一道熟悉嬌小的身影,再抬頭時眼中已閃著點點淚光。
吃完一行人牽著馬車往南門走去。
忽然一道聲音吸引的葉愈的注意力,葉愈尋聲望去,是身邊一個趕著幾十頭白羊的青年。
“張小戶,給我來頭羊啊。”
“好嘞!這就來!”
聽到青年的名字葉愈眉頭一翹,臉色古怪,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張大戶?”
青年剛賣了一頭羊,聽到陌生人喊出他爹的名字,有些疑惑:“俺叫張小戶,張大戶是俺爹,咋?你認(rèn)識俺爹?”
“不認(rèn)識,不過......”葉愈搖搖頭,接著又帶著一絲期待的問道:“你知道李八夜嗎?”
青年聞言頓時好奇:“咦?你咋知道嘛,李八夜以前啊是俺家的放羊娃,天天一個一個少爺自稱著,被村里人二流子打的老慘了。
對了,你要是認(rèn)識他,麻煩轉(zhuǎn)告一聲,就,就說羊不要了,求求他趕快回來吧,自從他走了村口的來了一只烏鴉,整天哇嗚哇嗚,鬧得村里人心惶惶的,怪喝死人的。”
聽完青年的話,葉愈臉皮抽了抽,問道:“我能冒昧問一句嗎,羊到底是誰偷的?”
“偷啥偷啊,俺爹瞧他放羊老是偷懶睡覺,偷偷藏起來了一只,好有借口晚上教訓(xùn)他一頓。
唉,哪知道他一根筋,跟著隔壁村的發(fā)小,放牛娃楊不開,手牽手去個山洞找羊去了,都快五六千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鼻嗄杲忉尩馈?p> “他兩手牽手,誰先完結(jié)誰是......總之他兩生活的都不錯,一個跟賊老頭杠,一個和墨抗,怕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對了讓你爹以后沒事別再藏羊了,害苦了我們了!”葉愈干咳一聲,神色更加古怪,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啥?俺自己羊還不能藏了?毛病吧你!”聽著葉愈不著邊際的話,青年啐了一口。
“你認(rèn)識這青年?”司儒靠近問道。
葉愈笑著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哎!亂我道心者,張大戶!”
......
“我來!”
“這次我來!”
固州城南門外,璟瑜坐在車?yán)锟粗饷嫒齻€少年爭奪駕車權(quán),不禁有些擔(dān)心和緊張,心中默默祈禱:千萬別是司儒,千萬別是司儒,千萬......
“葉愈,你們?nèi)ボ嚴(yán)锇桑襾眈{車。”秦漢道。
“不行,喝酒不駕車,駕車不喝酒。我沒喝酒我來我來。”司儒一把從秦漢手里搶過韁繩,不顧眾人的哀求,一鞭子抽在馬屁上。
“駕!哈哈哈哈,天玄宗,小爺來了!”
名蒸蛋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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