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老三,沒竹子了,你上山去砍些回來”老爹指著只剩十幾枝竹子的大堂說著。
父子倆也是,倆人都編背篼。
竹子這個東西,砍了長得賊快。
三爺子承父業(yè),學(xué)了老爹編背篼,就輪流上山砍竹子。
上次是老爹砍了背回來的,現(xiàn)在該輪到三爺了。
“好嘛!爹!”三爺有些有氣無力的說!手上的繭子很粗,摩挲著,每次上山砍竹子,腳上必然走出泡,手上也是。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歸屬于小江村的竹林太遠了,純山路,十多公里,單純是路就算啦,而是近乎六十度的上山路,真的很累人。
三爺臉上有道疤,就是以前下山跑太快,不小心摔的。
“順便找找你大哥,已經(jīng)五天沒下山了。讓他小心一點豺狼虎豹”老爹叮囑著。
“好嘞!嘿嘿!豺狼虎豹說不定還打不過我大哥呢!哈哈哈哈!”三爺開玩笑的說道。
……
……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熬……”哼著小曲兒,三爺在山路上健步如飛,破解放鞋踏在石頭上,一蹬就是兩米遠。
這座后山歸屬于小江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座山也是小江村人一半左右的收入來源,這是很正常的!
可能在平原地區(qū),各個村子靠吃田地,吃河流,一年四季就能吃飽。
但是在這云貴高原,光吃田土是真吃不飽的,不在山上來討生活,是會餓死的。
更何況,現(xiàn)在是放開了生育,教育現(xiàn)在多生娃,以后靠兒子養(yǎng)老。哪家不是五六個兄弟?三爺就是四兄弟,這還是因為意外夭折了兩個沒有名字的哥哥呢!
家里人口多了,就得找各種收入才能養(yǎng)活一家人。
現(xiàn)在本來家里每個人都到了壯勞力的階段了,三爺?shù)昧指系幈丑?,二爺?shù)枚Y臥病在床不提,四爺?shù)闷金B(yǎng)鴨子討個生路,老大得寶就常年浪跡于山林,以捕獵為生。
三爺艱難的爬著坡,即使健步如飛,這一段路下來,也有些筋疲力盡了。
繞過荊棘叢生的大垛,穿過種滿咀嚼糧的小麻坪,再爬三里的純上坡路,進到慘叫峽,下一線天底,就到了慘叫峽對面。
一整片整片的竹林,隨風飄舞著,發(fā)出“唰唰”的聲音。
小江村的竹林,大自然的寶藏。
三爺不急著砍竹子,上山一路來,又干又渴,得先緩緩。
慢慢悠悠的走到竹林里,借著林蔭休憩。
扯了兩片竹葉,走到渠邊,把竹葉卷起來,伸進井口,那地下水就順著竹葉流出來。
沒錯,這就是井,云貴高原的井。
是不是跟印象中的井完全不一樣呢?
云貴高原,山多人多錢不多,天無三日晴——沒有在江城地區(qū)顯現(xiàn),到底是因為江城地區(qū)是靠近貴州省東北部,沒有在昆明準靜止鋒的影響下,所以天無三日晴不存在的。
但是地無三尺平這點顯現(xiàn)的明明白白。
就連這井,都是一塊破壁旁,地下水脈的淺淺滲出。
貴州地區(qū)在地理專業(yè)人士眼中,又有“地上水不流,地下水嘩嘩流”的說法。
所以在貴州的井,很多都是自然滲透出來的地下水。
拘了一捧清涼的井水,三爺就咕嘟咕嘟往嘴里喝。
那個清涼甘冽,是后來人無法體會的。
“真解渴??!”三爺感嘆著,好似一身的乏累都被這山里留下的甘露解除了一樣。
“吼喔!”突然,一聲巨大的吼聲從不遠處傳來。
三爺一驚,連忙水都不喝了。
大爺?shù)模@是碰上大家伙了,連忙把柴刀提在右手,左右掃視。
“吼嘔”又是巨獸的嘶吼聲,三爺現(xiàn)在聽清楚了,是虎跳峽那邊傳來的,離這邊不遠,直線距離可能就三四百米,但實際距離嘛!呵呵呵,三四公里很正常。
望山跑死馬不是開玩笑的,直線距離跟實際要走的距離可差遠了。
三爺稍稍放心下來,走回竹林,興許是兩頭動物搶地盤打架呢!完全沒必要在意。
不過也給三爺提了個醒,山上還真有大家伙,柴刀可不能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