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左于煥身死,惡人谷谷主帶走了左于煥的尸首,以及其義子。代表朝廷的四位星宿主官也離開了。現(xiàn)場只剩下到頭來搞得一地雞毛的天眾,帝釋天看著滿地的尸首,心在滴血,他這次帶來的可都是天眾里的精銳,現(xiàn)在都被觀音這狗東西殺的差不多了??峙逻@次回去,天眾的底層戰(zhàn)力要弱于龍眾了。
越是這么想,他心里便越生氣,雖然他并沒有鞭打尸體的喜好,可是想到今天的狼狽模樣,還是忍不住的拿起金剛杵走到觀音的尸體旁,蹲下身子,用金剛杵開始一下一下的砸觀音的腦袋。
哪怕觀音的腦袋已經(jīng)稀碎,帝釋天也沒有停手,相反,他眼中的殘忍更加濃烈,動作也越發(fā)的粗暴,他也絲毫不避。他這幅模樣,周圍的天眾都感到一絲戰(zhàn)栗。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他忍不住抬頭看去,那白皙的臉龐,細長的眸子,以及那一貫的白衣加薄紗。一下子便將帝釋天從幻想中拉回了現(xiàn)實,觀音?!
眼前的人,不正是那該死的觀音嗎?該死的,他難道出現(xiàn)幻覺了?
“天主……你……您也看到了?”多聞天目光中帶著恐懼,扭頭看向帝釋天。
不是幻覺?!他下意識的低頭,這具尸首已經(jīng)被他砸的面目全非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可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他砸的人絕對是觀音!那么眼前的人又是誰?
“你是誰?”帝釋天臉色陰沉,既然確定觀音已死,那么眼前的“觀音”定然是假的!
“我是誰?我是誰,天主不知道?左于煥呢?殺了嗎?”眼前的“觀音”有些疑惑的問道。
“觀音已經(jīng)死了!你到底是誰?不說,本座便親自請你開口!”帝釋天站起身,緩步走向“觀音”。
“你在說什么?”“觀音”更不解了,“我一直與日光、月光在一起,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了?”
帝釋天一愣,隨即問道:“那兩位菩薩在哪里?”
“在這……”這時,“觀音”的身后出現(xiàn)了兩個身影,皆是一襲白衣。
帝釋天曾去參見藥師佛時,見過兩位脅侍,所以兩人出現(xiàn),便認出來了。
“你們怎么會跟著他?”帝釋天問道。
“哼,若不是觀音這家伙,本座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日光菩薩還是那般。
“從襲殺左于煥未遂,我們便一直跟著觀音?!痹鹿馄兴_瞥了一眼觀音,不知道觀音又怎么招惹了帝釋天。
帝釋天愣了,難道……要殺他的并不是觀音?可不是觀音又為何要偽裝成觀音的模樣?有那么強的實力,足以在教內(nèi)稱佛。他這么做的用意又是什么?
“既然如此,你們?yōu)楹芜@么遲才來?”帝釋天突然問道。
“我們本是要追來的,可半路上卻遇上了一支女真騎兵,被逼無奈只能南逃,可誰想,到了良鄉(xiāng)卻被當做細作,要將我等扣押,好不容易逃出來,才憑著記憶一路摸過來?!痹鹿馄兴_說道。
帝釋天看了一眼其余二人,發(fā)現(xiàn)兩人都點了點頭,心下便更加疑惑了。如此看來,或許觀音當真是被陷害了,可是要陷害觀音的人又是為了什么呢?
“那么,左于煥死了?”觀音開口問道。
“嗯……死了。”帝釋天斟酌了片刻,隨后將整件事的經(jīng)過都與三人說了一遍。
三人聽完都陷入了沉默。
“你可想想,到底是誰想要陷害于你?”
觀音聞言,只是搖了搖頭。
帝釋天見此,嘆了口氣,“罷了,那么你們也幫著本座料理他們的后事吧,處理完之后再回去將這件事告訴上佛們。”
三人聞言點了點頭。
南京道,析津府守備府
“樞密仙逝,朱雀涅槃?!?p> 封梁夜看著這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心中猶如受到了重創(chuàng)。
“噗!”一口鮮血噴出,封梁夜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將軍!當今戰(zhàn)事緊急,莫要傷了身子。”
“是?。④?,樞密……樞密也不希望看到將軍如此??!”
“閉嘴!你們都閉嘴!混賬東西!樞密大人一手將我從幾欲被貶的武官中拉出,還將我視如嫡系,若沒有樞密大人的栽培,我豈會有今天的成就?混賬東西!都給我滾!”封梁夜怒斥道。
眾將見此,只能告退。
見眾將離開,封梁夜再也堅持不住了,當年發(fā)誓絕不能再落一滴淚的鐵血男兒,如今虎目卻積滿了淚水。他閉上眼睛,樞密那偉岸的身影仿佛又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留下來。
“樞密大人……”
府外,四位星宿主官圍在一起,彼此之間都能看出對方眼神中的悲傷與無奈。
“大人說的……與朝廷有關(guān)……是真的嗎?”沉默了片刻,井宿主動開口問道。
朱雀七宿主要是負責(zé)監(jiān)視敵國動向的,對于朝中的許多事,除了經(jīng)常在京的朱雀,其他人都知之甚少。
此言一出,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角宿。
要說對朝廷的事情,在場的四位了解最多的,只有青龍七宿的主官了。
因為青龍七宿主要負責(zé)的便是監(jiān)視京中的事務(wù),甚至有些事,皇城司未必查得到,青龍七宿都能查到。
角宿見眾人都看向他,輕嘆一聲,隨即說道:“是的……”
“那到底是誰?是誰想要殺樞密大人?”井宿有些急切的問道。
“其實京師中的大部分文官對樞密大人都是有成見的……甚至有部分是想要殺了樞密大人的……”角宿含糊其辭的說道。
“角宿,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還想不想為樞密大人報仇了?樞密大人為朝廷!為天下蒼生做了那么多!如今卻被朝廷里的人設(shè)計陷害,難道我們不應(yīng)該做什么嗎?”井宿憤怒的說道。
“井宿!你冷靜點……朝廷的局勢很復(fù)雜!你從沒有接觸過官場,根本就不知道這京中到底有多么的混亂,絕不是靠個人武力便能解決的!”角宿被他這么怒斥,也有些不舒服了,反駁道。
“都冷靜點……角宿說的在理……井宿,你常年在邊境,不知道京師如何,也很正常。但決不能意氣用事。京師中的那些文官每一個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每個人八百個心眼,而且背后的關(guān)系很復(fù)雜,不是你我?guī)讉€武夫硬來便能解決的!”奎宿也勸道。
“難道京中那些個文官背后還有一流武人甚至超越一流的武人護著不成?”井宿還是有些不甘。
“有……而且不知一個兩個!與大人作對的容滿,他的背后便有超越一流的武人!”這時,一直沉默的斗宿開口了,“并且,設(shè)計陷害大人的人,很有可能有他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