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喝了口茶,又有些不滿道:“母親怎么還沒收拾那個丫頭,我聽聞三皇子原本看上她,說是想要攀上岑都督這個助力,要不是她病著不好下手,這才和我定親,只要一想到她,我就怪惡心的?!?p> 許氏想起近來阮綿那丫頭身體居然越發(fā)好起來,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己明明給聽雨齋送的藥明明都是下了那些東西的,莫非那丫頭根本沒吃?
還是,她知道了什么?
“你別著急,那丫頭暫時動不得,還要徐徐對付她,岑都督如今勢大,要是那丫頭突然死了,我們?nèi)罡膊缓媒淮??!?p> 阮芷點(diǎn)頭,想起肚子那點(diǎn)事又有些煩躁:“還有,你上次說幫我請的神醫(yī),怎么還沒有下文,你都不知道府里那幾個妾室,肚子是一天天大起來了,只怕他們都趕在我前頭生出兒子了!”
許氏看女兒受了不少委屈,越發(fā)疼惜:“那些個狐媚子有什么好怕的,生出來的就算是兒子也是庶出,蹦不出什么名堂。你坐穩(wěn)正妃位置,生出來的就是嫡子,將來是要封郡王的。
那個神醫(yī)我找到了,譚嬤嬤已經(jīng)去請過來了,你在這里坐一坐,也就喝盞茶的功夫?!?p> 她摸著阮芷的頭發(fā),“別沉不住氣,孩子,你的福氣在后頭,你看為娘不也是熬了這么多年,才把那岑氏熬死了,讓你們都成為嫡女,才得以高嫁?”
屋里只有許氏沒有別人,阮芷投進(jìn)許氏的懷里,忍不住嗚咽一聲:“娘,太難熬了,太難了,他總是打我!”
她拉開袖子給許氏看。
整只手臂都是鞭子打出的傷痕,新傷舊傷,猙獰一片。
不知道身體還有沒有其他傷痕。
許氏雙眼立即紅了,滿眼殺氣,“那個王八羔子,他不是皇子嗎?她怎么能把你打成這樣?”
阮芷再也控制不住地痛哭,流下淚水:“他喝醉了就和瘋子一樣,誰都攔不住,看我就像看仇人,要不是因為他是三皇子,女兒早就和他和離了!”
許氏抱著她,又心疼又無奈:“他是皇子,你嫁給他,怎么可能和離?我的女兒,你受苦了,你暫且忍著,有了孩子就好了,他總不至于傷了孩子?!?p> 阮芷哭訴了幾句,擦干眼淚,她原本也是心高氣傲的人,當(dāng)年在一眾品貌上乘的公子中挑剔來挑剔去,卻選中了名聲極為差的三皇子。
原因無他,這是天家的兒子,嫁給他,就是上了一個階層。
許氏還沒當(dāng)上大夫人時,還是一個妾室,他們兄弟姐妹就是庶出,庶出的孩子樣樣低人一等。
那時候,阮芷還小,卻已經(jīng)知道低人一等的屈辱滋味。
阮綿不過大她一歲,卻可以得別人高看一眼,樣樣都是最好的。
而她卻只能在高墻大院里看著阮綿享受著她沒有的尊容。
嫁給三皇子,是她自己選的。
就像祖母說的,要看以后。
太子還沒立,幾個皇子之間明爭暗奪,說不準(zhǔn)誰就死在三皇子前頭了。
再以后,說不定就是她兒子的天下。
她還有更大的尊寵在后頭。
且熬著吧。
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