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杜銘盯著老嫗的背影出神,卻沒有注意到床榻上的李婉淑眉眼微微顫動,好像是要醒來的樣子。
“杜...杜郎,你在看什么?”
少女微微轉(zhuǎn)醒,見到心上人就在身旁,只覺一陣心安,又難免有些羞愧地微紅著俏臉,臻首扭到一旁,卻不自覺的瞥向坐在床沿的杜銘,待到心上人轉(zhuǎn)過頭來后,少女又匆匆閉上雙眼,似是害羞得不敢直視他一樣。
“看你呀?!倍陪懻?jīng)地說,心中卻暗道:婉淑還是那個啥樣子,就喜歡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少女閉上眼等了一會兒后,才得到了這個回答,心中一陣欣喜,猛地睜開雙眼,就發(fā)覺杜銘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看,像是守著什么珍寶似的。
李婉淑感覺自己的臉頰飛燙,著急忙慌地想要伸出手來捂臉,卻被杜銘一把攥緊,死死不肯松開,少女輕聲細(xì)語地嗔道:“你干嘛呀...”
少女羞得脖子都紅了起來,略微用力收了收手,但見少年一副堅定的樣子,她便放棄了掙扎,眼神迷離地啊看著杜銘,睫毛微微顫抖,幾縷青絲垂下黏在羞紅的臉頰上,一幅任君采納的模樣。
杜郎不會是要...反正是我先親他的,被親回來也不虧,她輕咬了一下朱唇,心中想起之前主動獻(xiàn)吻的場景,眼前變得模糊了起來。
就在她浮想聯(lián)翩的時候,一種清涼的感覺從她被握住的手上傳來,驅(qū)散掉了她心里的煩躁與悶熱。
“我看你都出汗了,好些了嗎?”說著還扯出一截衣袖,湊到少女的臉龐作勢要為其擦汗,杜銘不明白少女的復(fù)雜心思,只是見其滿臉通紅,頭上冒汗,就感覺道一陣心疼,還以為是因其淋了一場雨而著涼發(fā)熱了呢。
李婉淑看杜銘一臉正經(jīng)的樣子,便知曉少年的心中所想,不由得一氣,嘴上嫌棄地說:“臭死了!你這衣袖一股子汗味?!?p> 聽見少女如此說辭,杜銘只覺自己考慮不周,急忙說道:“那我去洗洗!馬上回來?!闭f著便要起身離去。
李婉淑見杜銘如此焦急模樣,心中的那一絲對情郎不解風(fēng)情的埋怨便一掃而空了,不愿杜銘離去的她,主動反握住了他的手,道:“不用了...杜郎,我自己有手帕...”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干凈的素色手帕,羞愧的遞給了杜銘,其意不言而喻。
杜銘剛接過李婉淑遞來的手帕,一股獨(dú)屬于少女的芳香便從上面?zhèn)鱽恚唤档懒艘宦暎骸昂孟??!闭f完便下意識地看向了少女。
雖然他自己覺得贊嘆的聲音很低,但近在咫尺的李婉淑還是聽見了,啐道:“說什么傻話呢...還不快點(diǎn)幫我擦汗。”臉上卻浮現(xiàn)出一抹微笑。
杜銘不再猶豫,拿著溫?zé)岬氖峙翜惖缴倥蔷К撎尥傅哪樕?,輕柔地,一寸一寸地擦拭著,不敢用上哪怕一分的力氣,唯恐她受到半點(diǎn)傷害。
李婉淑心里也是一陣溫馨,只覺得自己這一路上受到的委屈沒有白費(fèi)。
不一會兒,李婉淑臉上的汗滴便都被擦拭干凈了,杜銘還細(xì)心地將粘在其臉上的幾根秀發(fā)別回耳后,盯著少女柔聲說道:“婉...婉淑,好點(diǎn)了嗎?”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直呼少女的名諱,收起手將手帕自然地揣入懷中。
相比之下女子就要大膽多了,只見她撐起上身,改躺為坐地靠在床頭,用自己的那雙小手抓起杜銘的粗糙大手貼在臉上,撒嬌似的說道:“你摸摸看,一點(diǎn)兒也不燙了呢...”說完便盯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杜銘,露出絕美的笑容。
李婉淑啊李婉淑,你怎地如此大膽!
少女看似面色如常,實際心里也是慌得不行,但她知道自己若不大膽一點(diǎn),要等杜銘有所行動,恐怕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杜銘心中一蕩,忍不住地用手摩挲著少女精致的臉龐,感受著手上的那份細(xì)膩時,突然便回想起了廖冰萍之前對他刺出的那道“春雨”,想起了那副同所愛之人夜游江南的畫面,想起了他與李婉淑兩人白頭偕老的美好,心中頓覺豁然開朗,不禁呼出聲來:
“原來這才是‘春雨’啊!”
隨著這一聲感悟,杜銘便察覺到了從他的經(jīng)脈里傳出的一陣輕靈之意,醉雨劍氣不再似從前那般鋒芒畢露向死而生了,而是變得靈動迅捷了起來,仿佛活過來了一般。杜銘只覺現(xiàn)在的自己渾身輕松,肩上的擔(dān)子也放下來了一些。
就在他閉上雙眼一臉滿足地感悟醉雨劍氣帶來的變化時,右手手背處卻傳來了一道刺痛,雖然使力的人力道不大,卻也足夠喚醒沉醉中的杜銘了。
他緩緩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就是李婉淑那張動人的面龐,和那對充滿怒火的杏眼,杜銘心中暗道一聲糟糕。
李婉淑面露冰霜,緊鎖著秀眉,惡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杜郎!你在想什么呢!”說完便抓住杜銘的右手,一口咬了下去。
見此情景,杜銘只來得及收回自然觸發(fā)的護(hù)體劍氣,生怕將女子的皓齒傷到,便被一口咬到了手背上,頓時就出現(xiàn)了一道淡淡的牙印。
李婉淑只是被杜銘的走神氣到了而已,下意識地一口咬下,不曾使用什么力氣。
看著情郎手上的牙印,李婉淑又是一陣心疼,嘟著小嘴,對著上面輕輕地吹了幾口氣,又抬起頭來白了杜銘一眼,嗔道:“為什么不躲?你這是要我心疼死?”
“嘿嘿?!泵髦亲约鹤鲥e的杜銘,只得報以一聲傻笑,又重新將掌心貼回少女的秀面輕撫。
李婉淑不知為何又是一氣,伸出右手手指戳了戳杜銘的眉心,說道:“哼!就知道欺負(fù)我!”
心中郁結(jié)略消,感到一陣輕松的杜銘,心中一動,翹起嘴角,一把抓住了少女即將收回去的右手,笑道:“對呀,我就是喜歡欺負(fù)你?!闭f完便用手輕輕一拉,身軀向著李婉淑一迎。
“啊...唔...”少女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輕呼,便被堵上了小嘴。
好軟啊...杜銘心中發(fā)出一陣感慨,
良久,唇分,李婉淑戀戀不舍地推開杜銘,雙目含情地盯著他,愛意滿滿地喘息道:“壞人!呼...呼...人家都要喘不上氣了...”
見到少女如此嬌羞可人的模樣,杜銘更為意動,抱起李婉淑的臻首便要再次吻下去,少女卻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聲如鶯啼,吐氣如蘭道:“人...人家身子軟了,休...休息一下再親好不好?杜郎...”說完便將臉?biāo)浪赖芈裨诙陪懙男乜?,一點(diǎn)都沒有在抬頭的意思。
杜銘強(qiáng)行忍住抬頭的沖動,在李婉淑的一聲驚呼中將少女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環(huán)抱著她,寵溺地說道:“休息多久都沒事,我等著,一會兒再欺負(fù)你...”
“嗯...”李婉淑的聲音低到了幾乎不可聞的地步。
杜銘就這么抱著她,不再有別的動作,只想感受這一刻獨(dú)屬于二人之間的旖旎。
空庭織雨
“絳唇漸輕巧,云步轉(zhuǎn)虛徐?!薄鲎浴稄埡煤迷姡ú⑿颍诽?,杜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