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喝著奶茶欣賞著風(fēng)景,很快,民宿老板開著越野車返回。
這次輪到李光宿舍6個人,他們在一輛越野車上擠了擠,開始出發(fā)。
路上有些顛簸,不過風(fēng)景很好,風(fēng)帶著一股草原特有的清香從耳邊發(fā)梢吹過。
越野車?yán)@著山腳抵達(dá)山坡的另一側(cè)。
這里已經(jīng)有三三兩兩的游客在草地上逗弄旱獺。
旱獺們長得肥碩,用兩只后腿蹲在地上,直起身來蠢萌可愛。
“老板,這里的旱獺不怕人啊,是人工飼養(yǎng)的嗎?”李光好奇地問。
“哪里有人養(yǎng)啊,都是野生的,只不過近兩年來這旅游的人多,大家都喜歡喂旱獺,投喂習(xí)慣了,這里的旱獺就不怕人,還經(jīng)常攔路要東西吃?!?p> 老板一邊解釋一邊讓人下車,最后還不忘囑咐,“喂東西可以,但別靠得太近,小心被咬著?!?p> 李光答應(yīng)著,卻發(fā)現(xiàn)宿舍老大張小帥背著包飛奔向人多的地方。
那里正有幾個游客圍著一只肥大的旱獺拍照。
雖然是近距離拍照,但游客們還是與旱獺保持著一定距離。
李光宿舍6個人也圍了上來,旱獺沒有一點害怕,眼神甚至都沒有朝他們望一下,只是專心地嚼著嘴巴里的東西。
“這不會就是那只網(wǎng)紅旱獺吧?”張小帥從包里拿出餅干在旱獺面前晃了晃。
“所有的旱獺不都一個模樣?只是有胖有瘦而已,我看這只跟其他旱獺沒啥區(qū)別?!敝煲圾Q瞅了瞅眼前這只旱獺,又朝周圍望了望,“這只旱獺更肥一點。”
張小帥把餅干放到旱獺面前,旱獺沒有反應(yīng),他又把餅干塞到旱獺的前爪里,依然沒有一點反應(yīng)。
“這旱獺怕是傻了吧?給東西都不吃?”張小帥盯著旱獺,納悶道。
“可能是吃飽了?!?p> “這東西還有吃飽的時候?”
“你看它的毛光滑正亮,肚子吃得圓滾滾,不知吃了游客多少好東西?!?p> “越是這樣,它越容易餓啊?!?p> 宿舍幾個人議論紛紛,李光在一旁說:“直接把餅干塞到它嘴里試試。”
張小帥把餅干塞到旱獺嘴里,這只旱獺竟然真的嚼了起來。
“我去,它不是不餓,是懶的!”
“真是懶到一定境界了啊,東西不直接塞進(jìn)嘴里不吃。”
張小帥從包里拿出相機(jī)遞給李光,“幫我跟這只胖旱獺合個影?!?p> 李光拿著相機(jī)看著張小帥湊近旱獺,又湊近一點,最后直接跟看它緊貼在一起,他還把幻塔擺弄出一個造型,旱獺因為有吃的,對這個游客的舉動并不在意。
李光眉頭皺了皺,提醒道,“這只旱獺是野生的,小心它身上有跳蚤之類的寄生蟲?!?p> 張小帥滿不在乎,“來之前我噴了驅(qū)蚊花露水,不礙事?!?p> 包里所有的餅干都喂完旱獺,宿舍幾個人又去其他地方轉(zhuǎn)悠。
草原風(fēng)光很美,雖然中午太陽有些曬,但李光幾個人還是頂著大日頭玩草原卡丁車。
傍晚的時候,民宿內(nèi)開始準(zhǔn)備露天燒烤。
石頭堆成的篝火環(huán)內(nèi),楊木燒得正旺,穿著民族服飾的當(dāng)?shù)厝溯d歌載舞,烤羊肉的香味兒彌漫在空氣中。
李光宿舍幾個人圍著篝火說說笑笑,張小帥卻坐立不安,兩只手不停撓著胳膊、后背和小腿。
“老大,你咋了?”
“癢!渾身癢!”張小帥神色焦躁。
“老大,你不會是對啥東西過敏吧?羊肉過敏?酥油茶過敏?還是對這堆篝火過敏?”舍友朱一鳴故作驚訝地問。
“你才過敏,我啥都能吃,我感覺是被什么蟲子咬了。”張小帥撩起衣袖仔細(xì)檢查。
胳膊皮膚上一片紅色抓痕,其中散布著很多紅色小點。
李光仔細(xì)觀察這些紅色小點,大部分紅點凸起皮膚表面,有的已經(jīng)因為抓撓變紅變大。
“別再撓了,小心撓破后感染!”李光提醒說:“這應(yīng)該是被蟲子叮咬引起的紅疹,我?guī)Я怂幐?,你等著,我去蒙古包行李里拿過來。”
李光小跑著離開,回到臨時住的的蒙古包,找到自己的行李包,從內(nèi)側(cè)口袋里翻出一堆小瓶瓶罐罐,找到專治蚊蟲叮咬的藥膏。
李光從小養(yǎng)成一個習(xí)慣,每次出遠(yuǎn)門都會帶著常用藥品,以防萬一,這次也不例外。
從蒙古包出來,一聲呵斥把李光嚇了一跳。
不遠(yuǎn)處,民宿老板兒子阿都沁正在呵斥一只牧羊犬。
民宿老板家養(yǎng)了不少馬匹牛羊,還養(yǎng)了幾只牧羊犬幫忙放羊。
現(xiàn)在天色已暗,牛羊歸圈,幾只牧羊犬閑下來,其中一只牧羊犬不知從哪里哪里逮到一只旱獺,此時已經(jīng)把旱獺咬死,叼在嘴里準(zhǔn)備吃掉。
阿都沁面露怒色,對著牧羊犬大聲呵斥:“你咋又吃旱獺?跟你說過多少遍,這東西不能吃,那邊有給你弄好的羊骨頭,去啃那些肉骨頭!”
牧羊犬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錯,低著頭,但嘴里依然叼著死去的旱獺。
“怎地?不聽話?”阿都沁抬手作勢要打。
牧羊犬松口,旱獺掉在地上,血跡染紅土地和雜草。
看著牧羊犬一溜煙跑走,阿都沁撿起地上的死旱獺,眉頭微皺。
旱獺剛死不久,傷口處的血還在往外流淌,血液打濕旱獺的毛,繼續(xù)低落地上。
阿都沁四處張望,想著如何處理這只血肉模糊的死旱獺。
不遠(yuǎn)處民宿大院里都是客人,眼前這只煞風(fēng)景的死旱獺可不能被客人們看見。
阿都沁目光落在后院外幾棵楊樹,帶著鐵鍬和死旱獺跑過去,挖了個坑,把死旱獺埋進(jìn)去,最后若無其事地用井水洗干凈手,繼續(xù)招待客人。
李光目睹一切,心想著,以前見過狗拿耗子,沒想到這里的牧羊犬竟也抓旱獺。
轉(zhuǎn)念一想,也是,旱獺雖然個頭大,但也是嚙齒類動物,跟老鼠是親戚。
拿著藥回到篝火旁,給張小帥涂上,疼癢感似乎減輕一些。
因為被蟲子咬了,張小帥沒心情繼續(xù)篝火晚會,簡單吃了幾口羊肉串就回蒙古包休息。
第二天早晨起來,張小帥無精打采,他開始發(fā)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