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百合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到農(nóng)村來,自然是很新奇的。
尤其是當她看到那一座座剛建成的大棚,更是對鐘誠贊嘆不已。
“這小子還挺有本事的,短短幾天的功夫,就把基地給建得初具規(guī)模了,還真讓人刮目相看呢?!?p> 雖然她是在城市里面長大,之后又去了澳洲留學,但其實還是涉世不深的。
對于一個長相漂亮,又家世顯赫的年輕女人來說,冷漠只不過是她的保護色,而非其本性。
可能是因為年齡關(guān)系,讓她覺得鐘誠只不過是個大男孩,對她來說是無害的。
反而在兩人相處的時候,總會不經(jīng)意間忘記那層偽裝,又變回成她本來的樣子。
盡管鐘誠虎著個臉,看上去有點生氣,也沒有回答她提出的傻問題。
她也沒有絲毫的不高興,仍然興致勃勃的跟在他后面,走進了村委會。
經(jīng)過打掃后的村委會,其實并沒有好到哪去,只不過少了地上的煙頭,和隱藏在犄角旮旯的灰塵。
但就這一點小小的變化,卻難得的給了幾個老男人一點信心。
藍百合再次走進來,王德財說話就明顯利索多了,不過他也不直接和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姑娘對話,而是開起了鐘誠的玩笑。
“我說你小子可以啊,有這么好的秘書,也不早點給我們介紹介紹,害得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p> “你們坐吧,稍等片刻,我給你們泡點茶?!?p> 鐘誠無奈,看來無論什么年代,美女都是吃香的。
話還沒說上兩句呢,就開始泡茶了?
平時別說是他,就連賈文峰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啊。
老頭子也太殷勤了一點吧,都這么大年紀了,莫非還有什么想法不成?
就,有點不對勁!
他不著痕跡的瞪了藍百合一眼,然后轉(zhuǎn)過頭對幾人解釋道:“抱歉,各位領(lǐng)導,這位是我們鴻興農(nóng)業(yè)的財務(wù)總監(jiān)兼副總經(jīng)理,藍百合女士?!?p> “剛才她說是我的秘書,其實是和大家開了個小玩笑,還請各位領(lǐng)導不要介意?!?p> 被鐘誠當面說破,藍百合雖然滿臉通紅,但也并不慌亂,反而大方的承認道:“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鴻興農(nóng)業(yè)的副總,這次來呢除了給基地送種子,再就是和縣里接洽,辦理相關(guān)的手續(xù)?!?p>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也會代表公司的股東們,對基地的賬目做一下梳理?!?p> 她的話說完,眾人先是一楞,但很快王德財就反應了過來,接過話茬苦笑道:“我就是說嘛,像藍小姐這么有氣質(zhì)的人,怎么會屈尊給人當秘書呢?!?p> “原來是鴻興的藍總大駕光臨,招待不周,還請藍總見諒啊,哈哈。”
藍百合微微一笑,“王書記您客氣了,都掃榻相迎了,怎么能叫招待不周呢?!?p> “是我的玩笑開得太冒昧了,讓大家誤會,真是不好意思?!?p> 說著,她目光看向鐘誠,嬌聲道:“其實我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平時在公司我們都是拿他當個弟弟看的,經(jīng)常會開一些玩笑?!?p> “這次倒是我的唐突了,我給大家道個歉,中午我請大家吃個飯,以表歉意,各位領(lǐng)導還請賞光呀?!?p> 解釋很合理,誠意也是十足。
美女副總請吃飯,這種好事王德財幾人自然不會拒絕,就見他笑著應承道:“藍總客氣了,在這里你可是客人,該是我們大家給你接風才對?!?p> “中午不適合喝酒,就晚上吧,忙完了工作,我們在陽霖大飯店會餐!”
“一來是給藍總接風洗塵,二來也是慶祝一下咱們基地初步建成,大家伙這幾天都很辛苦,就借這個機會放松放松?!?p> “不過啊,先說明了,這頓飯算我個人的!”
他已經(jīng)做了決定了,還搶著要買單,鐘誠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點頭答應了他的提議。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王德財表現(xiàn)的太過殷勤了,這和他平時的作風很不一樣啊。
而且他說話的時候,還總時不時的瞄她一眼,然后又快速的轉(zhuǎn)移目光,難道他還真有什么齷齪不成?
鐘誠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很多公司的女員工,不就是酒桌上被下套的么!
想到這,他沒有了再寒暄下去的想法,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
“藍總,時候不早了,咱們先做一下交接吧?!?p> “等會我給賈縣長打個電話,讓他盡快趕回來,然后你們商討一下合同的事情,盡快搞定?!?p> “另外我有個姐姐叫鐘靈,她會是咱們公司駐基地的財務(wù)代表,一會我就把她叫過來,你們熟悉一下,也讓她協(xié)助你完成工作?!?p> 為了避免某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鐘誠連下了三道保險,把藍百合的工作安排得滿滿的不說,還要調(diào)回賈文峰看住王德財,以及讓鐘靈寸步不離的陪著她,可見其用心良苦。
就這樣,剛變得融洽的氣氛,又立刻緊張起來。
所有人都看向了鐘誠,不知道他是鬧的哪一出,和和氣氣的不好嗎,干嘛非要搞得這么緊張?
連藍百合都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他。
不過在這種時候,她還是很識大體的,并沒有當面質(zhì)問,也沒有反駁他的任何決定。
隨后他當著眾人的面,撥通了賈文峰的電話,約好了雙方協(xié)商的時間,又站起身來說道:“走吧,咱們現(xiàn)在就去做交接?!?p> “所有的種子清點完畢后,就送到一號和二號育苗大棚,牟教授你叫上研究部的人,隨時開始燙種和浸種的工作?!?p> “咱兩個分別帶領(lǐng)一部分人,一、二號棚同時進行。”
“對了,你現(xiàn)在就叫人去我家,讓鐘靈這個駐場代表提前上崗!”
他這邊分配完了工作,眾人都紛紛離開,有種不歡而散的感覺。
最后就只有他和王德財兩人留了下來,為了不再節(jié)外生枝,他決定要給老頭子提個醒。
別什么人的主意都敢打,那樣對誰都沒好處。
他摸起桌上的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然后深吸一口,對王德財說道:“王書記,藍百合背景很深,我們都得小心伺候著?!?p>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恐怕沒人能兜得住。”
王德財自然也感覺到了不對,聽到他說的話后,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我們確實得小心伺候?!?p> “開始我在你們公司的股東名單里面,看到藍百合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不敢確定,直到今天見到了本人,才知道你竟然有本事把這個姑奶奶請出山!”
“小子,你可以的,本事大得很嘛!”
王德財?shù)囊幌?,頓時讓鐘誠愣在了那里。
他完全想錯了!
人家王書記根本沒他想的那么齷齪,只不過是認出了藍百合的身份,所以才會這樣一反常態(tài)的殷勤。
而他卻錯誤的以為,老家伙青蟲上腦,想要欲行不軌呢,這就尷尬了······
敢情是他錯怪人家了,但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呀!
自從他認識賈文峰開始,就在腦海中有了一定的認知,覺得這個不講道理的老書記就是安城一霸。
作為他想象中的壞人,見到如此美女怎能不動心呢?
不說有什么嚴重的后果,就算是藍百合在酒桌上,被某人借著酒勁占點便宜,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要是連自己人都保護不好,真讓人占了藍百合的便宜,別說是包興華要找他算賬了,就是他自己也過不了這一關(guān)啊。
嘿,這事鬧的······
都怪那個誰誰誰,還有誰誰誰,干出那些破事。
就連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害得他情不自禁的敏感起來。
白白緊張的鬧了一場烏龍不說,關(guān)鍵是得罪人??!
對了,藍百合自己也有責任,就好好呆在省城不行嗎,非要來這湊什么熱鬧?
來就來吧,又是制服,又是黑S的,讓人不想入非非都難。
意識到是自己太敏感了,鐘誠不禁有些懊惱,好在他本領(lǐng)強大,跨越時空找到了替罪羊,這才不再那么尷尬了。
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給別人找了一大堆的毛病,卻唯獨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他太過關(guān)心才造成的。
表面上不在意,但在他的內(nèi)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某些人的位置。
關(guān)心,才會亂,才會敏感!
不過顯然的,他現(xiàn)在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是對于藍百合的背景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如果連一個小小安城的縣高官,都能認出她的身份,那她身后的背景就相當恐怖了!
于是,為了滿足強烈的好奇心,鐘誠壯著膽子問道:“你真認出了她是誰?不見得吧?”
“哼!”
話音未落,王德財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后冷笑道:“鬧了半天,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擱那瞎操心??!”
“就你那點道行,還想套我的話?”
“我倒是勸你,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為好,不要有什么非份之想,免得把簡單的事情搞復雜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是怎么想的,倒是蠻緊張的嘛?!?p> “不過這對你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王德財并沒有透露什么,只是稍作警告后,便轉(zhuǎn)身離去,只給他留下一個大大的背影,和滿腦子的問號。
這個藍百合,到底是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