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么調(diào)查?”
“可能……”她扭頭看向莊筱影,道:“要你的幫忙了。”
*
沈桉啟對她還算是客氣,知道自己惹人討厭,也沒時時刻刻出現(xiàn)在她眼前,平時他來,莊筱影也是巴不得他快點走,但這日晚間,他來了之后,莊筱影猶豫著,說道:“陛下,不如今晚留下來……”
正要起身離開的沈桉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手還放在膝蓋上,僵直地看了過來。
片刻后,喜出望外,“真的嗎?”
沈桉啟有些局促地坐了回來,雙手放在膝蓋上,“朕還以為,你已經(jīng)不想見到朕了。”
“哈哈……”莊筱影尬笑了一聲,抬手又給他倒了杯茶,“陛下,先前是我不懂事,還請陛下見諒?!?p> “無妨。本就是我的錯?!?p> 沈桉啟笑著從她手里接過了茶水,低頭喝了一口,方才坐在這里,已經(jīng)喝了好幾杯了,我看莊筱影是實在不放心,又多灌了他兩杯。
這茶水里有安眠的藥物,沒過一會兒,這人已經(jīng)有些昏沉沉的了。
還撐著不想睡,同她說了幾句話。
最終受不住,砰地一下倒在了桌面上。莊筱影松了口氣,抬眸看向其他人,在場的宮女太監(jiān)都低著頭,她出聲道:“你們都下去吧?!?p> “是?!?p> 沒一會兒的功夫,屋子里就沒旁的人了。
低眉順目在莊筱影身邊裝乖的人,在關(guān)門聲響起之后,伸了個懶腰。
在她動手之前,從殿后的屏風(fēng)里,走出來一個湛錦秋。
喬安玥哈欠打到一半,愣住看我,“這人哪來的?”
莊筱影認(rèn)出了他是誰,“湛侍衛(wèi)……”
“他不放心我們動手,要親自看著?!蔽医忉尩?,“你就弄你的好了,他不會做什么的?!?p> 驅(qū)逐魔源沒有那么難,但確實會讓人元氣大傷。
看著一坨烏漆墨黑的東西從沈桉啟的體內(nèi)出來,我都皺起了眉頭。
喬安玥捏著那魔源,用力一收,受到了她的荷包里。
“我去拿給魔尊處理,這個人這兩天可能會虛弱一點,不過沒什么大問題。等休養(yǎng)好了身體就會恢復(fù)?!?p> *
人一直昏睡到半夜。
莊筱影讓人躺在榻上,自己也不敢去睡,在旁邊亮了一盞燈守著。
將將要睡著的時候,聽到了一點動靜。
床上的沈桉啟總算是醒過來,他的眼神尚有一絲茫然,看向莊筱影,道:“愛妃,朕怎么……”
莊筱影說道:“陛下,你可能太累了,方才忽然睡了過去?!?p> “是嗎?”他單手扶額,目光往旁邊看了一眼,忽然愣住,“錦秋,你怎么在這?”
湛錦秋是不放心他,在這里守著的。
他低下頭。
還不等湛錦秋說話,莊筱影就打斷說,“是湛大人,幫我將你搬上來的,我一個人搬不動……”
沈桉啟似乎對湛錦秋有幾分?jǐn)骋?,不滿地說道:“以后沒我的傳令,你不可隨意行動,可以下去了。”
湛錦秋整個人都木頭一樣。
聽到這話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只抬手應(yīng)道,“是?!?p> 本以為這事就這樣結(jié)束了。
沒想到才過了一日,沈桉啟再來的時候,身上又帶了魔氣,這一次幾乎沒有遮掩,就那么大咧咧地繞在外面,從我眼里看來,就是一團黑氣。
根本看不到臉。
那團黑氣靠近了莊筱影,言語中還帶著笑意,“今日國師替朕驅(qū)逐了一下魔氣,果然現(xiàn)在身體輕松許多。”
驅(qū)逐魔氣?
我看是種下了魔源才是。
【問問他怎么回事。】
莊筱影忍者退意,強行笑道:“前幾日見國師,才知道她是那么了不起的人,替陛下驅(qū)逐魔氣,應(yīng)該很困難吧?需要很大力氣嗎?”
“確實。為了此事,朕一早便過去等著了。直到現(xiàn)在才梳理完,要說我這身上的魔氣,大概是那個逃走的魔族給我粘上的,前一日還覺得神思疲倦,今日去過國師那里后,一下子就恢復(fù)了力氣。”
莊筱影也覺得奇怪,【難道是昨日我們驅(qū)逐了魔源的緣故?】
她看不到魔氣,自然也無法直觀感受到他體內(nèi)的魔源,是比之前厲害了許多。
而魔源第一次種下的時候,并不是直接吸收人的生力。
【不是?!?p> 不斷的吸收他的生力,膨脹在外,然后再一點一點吞噬變化,才是魔源根本的行動方式。
【我看這事麻煩了?!?p> *
我去四處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皇帝近年來的荒唐事不少。
他曾因為自己在病痛當(dāng)中,太過痛苦,下令將伺候的一群人全部斬首。此事最后是鬧到了皇后面前,她帶了大批人馬來攔,才將人救了下來。
那段時間的皇帝喜怒無常,朝中大臣也因此極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