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將軍祠17
余夏緩緩地放下酒杯,“時間緊迫,希望周生將軍把握機(jī)會,若是讓我們再來一次,保不齊我們就叛變了。
要知道,他們的軍師巧舌如簧,說的又句句在理,連我們都忍不住心動呢。否則,將軍以為你派出去的那些人為何音訊全無?!?p> 周生席的臉立即拉了下來,拍著桌子突然站起來,出奇的憤怒,比剛剛知道他們沒有殺掉對方的軍師還憤怒。
“你是說我的人叛變?這絕對不可能!”
余夏和蘇南亦卻顯得很淡定,半點不受影響。
“我知道他們都是你的兵,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不過事實就是事實,它不會因為你能不能接受而有所改變。”
周生席連搖了兩下頭,怎么也不能接受,“絕對不可能,我?guī)С鰜淼谋际氰F骨錚錚的漢子,不可能叛變?!?p> “將軍的兵或許不會因為金錢名利而叛變,但卻會為了百姓,為了蒼生而選擇不繼續(xù)助紂為虐。將軍應(yīng)該相信自己帶出來的兵,他們不貪生怕死,卻能心懷百姓?!?p> 周生席的臉色這回是徹底變得鐵青,他咬著牙根壓低了聲音,警告他們,“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我希望只聽這一次,若是還有下回,我會親手砍了你們的腦袋。”
余夏和蘇南亦的臉色沒有一絲變化,清清冷冷地看著他。
周生席見他們不當(dāng)回事,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分,“別以為你們立了功就可以肆無忌憚,以下犯上人人得而誅之,切記謹(jǐn)言慎行。”
余夏輕輕一笑,“將軍不必緊張,倒也不用擔(dān)心我們兩個會連累你,什么場合對什么人說什么話我二人心里有數(shù)。我二人也算幫了將軍一個大忙,少不得也勞煩將軍幫我們一個忙?!?p> “什么忙?”
“我們還有兩個至交好友在來的路上與我們失散了,請將軍差人在城內(nèi)各處張貼告示,幫我們尋一尋這兩位好友?!?p> “小事一樁,有二位好友的畫像即可?!?p> 余夏可自覺了,馬上望向蘇南亦,畫畫這個技能她暫時還沒來得及收獲。
蘇南亦點點頭,“借紙筆一用?!?p> 周生席大方地說,“請!”
墨是研好的墨,紙是上好的宣紙,蘇南亦執(zhí)筆落筆,不多時,大個子和莊焱的頭已躍然于紙上。
周生席看得嘖嘖稱奇,對蘇南亦更加好奇起來,到底是哪個世家能培養(yǎng)出如此文武雙全的子弟,他可從未聽說獻(xiàn)京里有蘇姓大家。
難道“蘇南亦”只是他的化名?可看余夏自然的稱呼,好像也不像。
“蘇公子這一手畫工著實讓人驚艷,我是武將,說不出多貼切的溢美之詞,蘇公子別見笑?!?p> 蘇南亦輕點著頭,淡淡地說,“多謝夸獎?!?p> 在周生席轉(zhuǎn)身將畫像拿給下屬去臨摹張貼的時候,余夏偷偷地給蘇南亦豎起了大拇指,用口型說了“棒”。
三天的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剩下兩天的時間只夠周生席發(fā)動一次正面的總攻。
以少勝多的戰(zhàn)役他以往不是沒勝過,童戰(zhàn)少了童敏的協(xié)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退回了祚密城。
周生席乘勝而追,順帶把祚密城給圍了,讓祚密的諸侯不得不掛白旗投降,重新向獻(xiàn)國皇帝俯首稱臣。
余夏和蘇南亦在周生席大獲全勝之時就先啟程去獻(xiàn)國的國都獻(xiàn)京,他們在沿途給大個子和莊焱留下了記號,希望他們看到之后盡快與他們匯合。
大個子和莊焱在荒郊野外上走了很久,總算是遇到了一個好心的村民,給他們指了獻(xiàn)京的方向。
他們四個人終于是奔著相同的目的地出發(fā)了,距離相見之日也不遠(yuǎn)。
周生席原本是邀請他們隨大軍一起回獻(xiàn)京,一路上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用他們自己兩個人風(fēng)餐露宿,但被余夏拒絕了。
他們必須先周生席一步抵達(dá)獻(xiàn)京,見到嚴(yán)若函,因為他們不確定這個時空的嚴(yán)若函見到他們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再者,余夏也不喜歡跟那么多人同行,浪費(fèi)時間不說,說話行事還要被人時時監(jiān)督著,多難受啊。
還不如她和蘇南亦兩個人自己上路,偶爾興致來潮時,想調(diào)戲蘇南亦就調(diào)戲,根本不用看人臉色,不用分場合是否恰當(dāng),這才是余夏最舒服的狀態(tài)。
到了獻(xiàn)京之后,他們發(fā)現(xiàn),根本不用特意打聽,嚴(yán)若函的大名已經(jīng)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
獻(xiàn)京第一美女,獻(xiàn)京第一才女,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被人推崇,被當(dāng)做典范。
余夏“嘖嘖嘖”了好幾聲,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詞來才能準(zhǔn)確形容嚴(yán)若函,只能毫無文采地大吼一句“太他媽逆天了”。
茶樓里正說著這位傳奇女子的故事,什么三歲能詩五歲作賦,什么琴聲引鳥鳴舞姿化飛碟等等,越聽越神。
余夏支著手托著腮,把一顆花生扔進(jìn)嘴里,說道,“思來想去,唯有蘇公子這樣的神仙才配得上這位嚴(yán)小姐啊?!?p> 蘇南亦淺淺地抿了一口茶,“沒興趣?!?p> 余夏再一次看呆了,明明是粗陋的茶水,他卻喝出上等茗品的味道。
她被他的樣子騙得連嘗了好幾口才確信自己的味覺沒有問題,有問題的人是他。
“蘇南亦,你是不是沒有味覺?吃什么東西喝什么東西都一個味兒?”
蘇南亦微微蹙起眉,不解她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余夏指了指他手里的杯子說,“喏,這么難喝的茶,你也能喝得津津有味,不是味覺有問題是什么?”
借著酒杯的遮擋,蘇南亦的嘴角揚(yáng)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淡淡的說,“沒問題?!?p> 喝茶一方面看的是心境,還看一起喝茶的人。心境對了,人對了,平淡無味的清水也能變成千金佳釀。
余夏撇了撇嘴,突然覺得無趣,指尖無意識地輕輕敲打桌面,輕聲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這個嚴(yán)仙女看上了周生席什么?一個不懂風(fēng)花雪月為何物,不知情趣的武將,長得也就一般般,她到底圖什么呀?”
蘇南亦沒能回到她的問題,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圓潤的指尖上,她是什么時候偷走了他的習(xí)慣性動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