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撞入瞳中的便是那顆曼陀羅玉墜,然后是那對飄亮的鎖骨,再往下……
呦——
千御本就狂跳的心臟,此刻一接近她,就越發(fā)的難受了,猶如四處亂撞的瘋鹿般。
“嗯?小銀狐呢?”
桃灼坐在泉中,看著手中消失不見的銀狐,昵喃。
她抬眼掃了下四周,右邊不遠(yuǎn)處的地上正躺著一團(tuán)銀白的物體。正是暈過去的銀狐。
是的,他又一次中了桃灼身上的毒,暈了過去。
“又暈了啊?”她喃喃道,小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有些頹廢地垂下眼簾??磥?,她真的是個只會禍害人的毒怪。她將小銀狐強(qiáng)留在自己身旁,會不會毒死它!
若真是這樣,那她豈不是太自私了?
當(dāng)銀狐醒來時,天色已暗。他起身,朝泉中看了眼,哪還有少女的身影。
這是怎么回事?
他晃了晃有些隱隱作痛的頭,看來需盡快療好傷,不然下一次碰到那丫頭會暈的更久,傷也會更重。
這里靈氣還算充沛,不如就在這療傷吧。
它跳入泉中,下一瞬,便化作了個絕美男子。
他身軀凜冽挺拔,端坐在霧氣氤氳的泉中。侵濕的雪白衣袍下,那絕好的肌肉線條隱隱現(xiàn)出。一頭黑中夾白的長發(fā)披在雪白頸后,面容清貴不可褻瀆。
唯一不足的是,那脖頸上掛著的紅繩,有些刺眼!不過卻也添了份生氣,多了絲魅意。
**
第二日一早,桃灼便早早起來,往后山的靈泉走去。
昨晚她失眠了,她一直在想著小銀狐走了還是沒走。好幾次想去看看,可又怕它還沒走,自己會忍不住將它抱回來。
一直忍到今早,她終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前往靈泉探個究竟。
一路上,她的心始終很糾結(jié)。一邊希望銀狐走了,一邊又不希望它走。
靈泉中,那絕美的男子查覺到前方的腳步聲,精致眉心忽然一蹙。旋即,便又化回了狐身。
“小銀狐,你沒走???”
一道驚訝又夾雜著喜悅的清脆嗓音響起。
桃灼提裙,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似想到了什么,她又往后挪了好幾步。羽睫輕扇,一雙澄澄眼眸有些復(fù)雜地看著他,半響咬唇輕道:“你是靈獸對吧?”
她似問非問的說著。
“淑娘說了,靈獸是通靈智的,能聽懂人的話。所以,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待會你只需搖頭或點(diǎn)頭便可?!?p> 銀狐看著神色奇怪的她,紅眸深處閃過一絲不解,她怎么變得這么扭捏了?綁他的時候不是挺利索的嗎!
“其實(shí)我是個行走的毒物,不管是人是動物但凡接近我、碰到我,都會心律紊亂、癢、暈,或者會死。
因此,我從小便是一個人,沒有朋友,沒有寵物。唯一一個肯在我身邊的就只有淑娘!
聽她們說,淑娘在我幼孩時期,為了養(yǎng)我,受了很多苦。身上的紅疹子從沒消停過,有好幾次都將身上的皮膚給撓爛了。到現(xiàn)在,她身上都還有那些坑坑洼洼的印記呢?!?p> 銀狐眼眸微瞇起,竟還有這種特殊的體質(zhì)!
莫非她是毒物一類的妖?
可他在她身上并未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妖氣。
而且就算是毒物修煉成人的妖魔,也不可能還會全身帶毒吧!頂多就是會些毒法術(shù),或者是被咬了之后才會中毒。
像她這種,他還真是聞所未聞。
“所以,你……還愿意繼續(xù)做我的寵物嗎?”
話落了良久,桃灼才鼓起勇氣問出這句話。蔥白般的手指禁張地揉掐著,連心跳聲都似乎變得沉重。
一雙澄澈燦然的黑瞳中,清楚地印著他的樣子。仿佛自己是她眼里的唯一。
這種渴望、期待的眼神,他也曾有過,所以他也能深刻體會她現(xiàn)在的感受。
他看著她那十分干凈的眼眸,終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答應(yīng)了?”
少女那張忐忑不安的俏顏,倏地?fù)P起一模笑,有些不可置信地問。
銀狐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真的答應(yīng)了?”
銀狐再一次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桃灼開心地起身,轉(zhuǎn)起了圈圈。悅耳的笑聲,在幽靜的山間響起。
“既然答應(yīng)了,那你就要生生世世都陪在我身邊哦!不然是小狗。”
“而我,也會生生世世保護(hù)好你的?!?p> 她停下來,突然彎腰俯身正經(jīng)道了句。
銀狐則扶著它那有些暈意的腦袋。
剛剛一不小心又多聞了下她身上的異香,導(dǎo)致他有些暈乎乎的,不過好在他及時止損,用法術(shù)暫時將嗅覺堵住,這才沒暈倒。
“你不說話,就當(dāng)是默認(rèn)了哦!”
桃灼突然笑著道,眼里竟閃過一抹狡黠。
銀狐聽言,嘴角不禁抽了下,這小女人是在耍賴嗎!
說罷,便開心地牽起紅繩,一人一狐向丹閣走去。
因為西蓉和黎詞這幾天都一直隨著長老們?nèi)プ酵烫焓?,所以桃灼這幾日的修行,都是由琴汐教導(dǎo)。
到了丹閣后,琴汐便領(lǐng)著她去了書閣,尋了一些最基本的練丹書籍與功法。隨后又帶她去劍室挑了把劍,便讓她自個先琢磨琢磨。
雖說她們是丹修,但法術(shù)還是要練的。
丹術(shù),她覺得并不難,所以就先選了本劍術(shù)功法籍,拿著剛選好的劍去練武場練劍。
許是她天賦異稟,不管練什么,都學(xué)得極快。
一開始她連劍都不會握,可看了一眼旁邊弟子的手法,她便學(xué)會了。
沒多久便已將一套劍法練的爐火純青,這驚人的修煉速度,讓在場的幾位弟子都嘆為觀止。
就連那一直趴在石柱上的某上神都暗呼:這逆天的資質(zhì),在凡間著實(shí)罕見。
那輕松的樣子,仿佛她原本就會一般。
而桃灼似乎是練上癮了,竟然連將幾套劍法都給學(xué)會了。一直到天色暗下來,她才戀戀不舍地收劍。
精神抖擻地牽著銀狐往膳堂方向去。
走到半路上時,幾位弟子竟攔住了她的去路。
一女一男,女的是丹閣弟子,男的看腰牌是一修院的弟子,而且還是首席弟子。
“哥,就是那只畜生抓傷了我!”
藍(lán)鈴伸手指著銀狐,惡狠狠道。
“它是你的寵物?”
藍(lán)鈴的哥哥藍(lán)爵,看著桃灼姣好的面容,輕問。
桃灼點(diǎn)了點(diǎn)頭,“它剛被我領(lǐng)回來,還未來得及訓(xùn)化,性子兇悍了些,方才傷了師姐。我替它賠不是?!?p> 說著她看向藍(lán)鈴,頷首道:“對不起?!?p> “道歉有什么用?。 彼{(lán)鈴撇嘴。
“那我可以給你銀子?!?p> “哼!我又不缺銀子,我就要它死?!彼{(lán)鈴想也不想的狠絕道。
“動我可以,就是不許動它!”桃灼澄眸一凌,話音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