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一聲接一聲的爆炸聲陸陸續(xù)續(xù)地在城中上方響起,一朵朵絢爛多姿的煙火競相綻放。
“看來,你們心情不錯!”
幽涼的嗓音倏然闖入兩人耳中,聲音雖不大,卻似有某種魔力,竟能蓋過煙花的爆響,清楚地讓她們聽到。
音起的同時,還伴隨著一股涼森森的氣息,讓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桃灼正看得歡喜呢,突然來這么一出,她整個人被嚇得一個機靈,腳下一滑。幸好千御眼疾手快,攬住了她,不然她可就慘了。
見小丫頭嚇得不輕,千御沉著眸子瞥了一眼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的漠白,不語。卻在心里腹誹了句,每次出現(xiàn)都是選些特別的時候,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似能看懂千御的心思,漠白幽幽啟唇,“你想多了?!?p> “你……你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桃灼扶著千御站好,抬眸看向漠白,小臉上的余驚還未褪。
漠白微偏頭,低眸瞥她,“剛剛?!?p> 桃灼點了點頭,又詫異地問,“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
“感應(yīng)?!彼⑽⒎鹤系谋〈綇埩藦?,吐出了兩個字。
“感應(yīng)!”一雙澄澈星眸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下,不解道:“那是什么?是仙人的一種神通嗎?”
漠白從她小臉上移開視線,望向遠(yuǎn)處的煙花,幽應(yīng):“不是?!?p> 神色漠然,眉宇間透著一絲不耐。
“小丫頭,夜深了,我們該回去睡了?!?p> 見小丫頭的目光一直放在漠白身上,一雙大眼里盛滿了對他的好奇,千御就莫名得有些吃味。
說罷,他一手?jǐn)堉易?,一手輕揮,兩人就消失不見。一時間,只留漠白一人立在房檐上,顯得異常孤寂。
僅眨眼間,桃灼和千御已站在了房中。
桃灼在一瞬間的怔愣過后,仰頭看千御,“小千,你怎么把我?guī)Щ胤块g了!我都還沒看夠呢。”
“沒看夠?”千御聽言,棕紅瞳仁漸變的鮮紅,泛著危險地輕瞇起,抿嘴沉聲問。
“我、我的意思是,還沒看夠煙花?!碧易埔娝麥貪櫟哪橗嬐胶?,竟下意識的脫口解釋。
此話一出,他心中的那抹酸味與慍火才頓消。
溫潤笑意重掛嘴角,他抬手輕揉了下她的頭,“嗯,去睡吧!”
桃灼一呆,這動作不應(yīng)該是她對小千做的嗎?為何現(xiàn)在變成小千對她做了!?
待桃灼睡下后,千御才重新回到了房頂找漠白。
“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千御開口,問。
“那條花龍一直到處尋你。”漠白視線依舊放在遠(yuǎn)處,此時,煙花已放完,原本熱鬧的夜空已一片寧靜。
千御斂眸思慮了一番,方才想起今日是花凌的生辰。
花凌乃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排行老三,性子活潑喜鬧,平日里甚是纏他。
今日是他的生辰,沒見他定是要將整個天界都翻一翻的。
一想起這個弟弟,千御就忍不住頭疼。
“離他的生辰宴還有多久?”
花凌是天界排行最小的殿下,天界眾神及天帝天后,都極為寵愛他。即是生辰,那定然是少不了宴席的。
“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千御細(xì)喃了聲,道:“不急,待他生辰宴過了再去也不遲。”
他清靜慣了,不管天界辦何宴席,他從未去過。
這次也不例外。
漠白從遠(yuǎn)處收回視線,落在他臉上。
淡淡的月輝撒在他清貴的臉上,紅眸深邃悠遠(yuǎn),莫名得多了絲憂郁,宛若折了翼的神祇。
突然,那雙紅瞳底掠過一抹黑影,他目光一沉,“魔界之人?!?p> 漠白聞言,垂眸看向下看去。
果不其然,一團(tuán)黑霧正向這邊疾馳而來。兩人幾乎同時將周身氣息掩去。
瞧見那黑霧閃進(jìn)腳下的琉月客棧時,二人臉上俱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旋即,似想到了什么,千御眉心一跳,忽而閃到了桃灼的房間內(nèi)。
化回原來的狐貍身窩在了桃灼身旁。
片刻后,兩道黑霧闖進(jìn)了屋內(nèi),隨即化成一男一女。
其中那女的便是琴汐。
“你說的就是她?”
那被黑色斗篷包裹的男子沉聲問道,嗓音略帶著沙啞,看不清容貌。
“嗯,沒錯。”琴汐點頭。
男子微上前了幾步,站在桃灼床前,一雙眼緊緊地盯著床上熟睡的人兒。
當(dāng)目光掃到桃灼項前的玉墜時,他眸子不由一瞇,臉上閃過愕然。
黑色曼陀羅華!冥界之花……
傳言,死神曼羅魂飛魄散后,黑色曼陀羅華也隨之在冥界滅絕。
可這玉墜里,竟還有一朵,當(dāng)真是怪異。
男子百思不得其解,便緩緩抬起手,欲要拿過玉墜細(xì)看一番。
然而他神力還未來得及釋放,那窩在一旁的銀狐卻是驀地睜開眼,跳到桃灼身前。抬起那雙血色狐瞳,兇狠地睨著他,似在警告。
男子一怔,方才注意到這只銀狐,微偏頭問琴汐:“這怎么有只靈狐?”
“它是桃灼在玄峰撿到的,是她的靈寵?!?p> 琴汐回了句,又道:“主子,可有何發(fā)現(xiàn)?”
男子收回手,“她確是凡人無異,不過,底子很好。如今我魔界正是缺人之即,此等罕見的體質(zhì),以及她過人的修煉天賦,自是要收到麾下?!?p> 他說完頓了頓,問:“在漠玄派待了這么久,練丹術(shù)修的如何了?”
琴汐張唇,神色篤定,“丹式大會,屬下定能奪魁?!?p> “嗯,不錯。記住,此機會僅此一次,你必須要把握住,決不能出任何差錯?!?p> “是!”琴汐頷首恭敬道。
話罷,男子眼神再次落在桃灼項前的曼陀羅玉墜上,“以后,你多留意一下她項前的那枚玉墜,若有異樣,即刻稟報于我?!?p> “玉墜……”琴汐低聲喃了句,疑惑地看向桃灼的項前,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桃灼有戴玉墜的?
她細(xì)細(xì)看了眼,并未發(fā)現(xiàn)那玉墜有何怪異之處,除了……那里面有朵栩栩如生的花!
不過,那花她好像沒見過。
雖不解主子為何要她注意這枚玉墜,但她嘴上還是乖乖地應(yīng)承了下來。
當(dāng)琴汐再次抬眸看向她家主子時,已沒了他的身影。
來無影去無蹤,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看了眼桃灼與銀狐后,琴汐便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