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怎么叫的？
“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可以先把手從啟明同學(xué)的褲兜里拿出來么？”
名叫王青的班主任語氣柔和：“在外面，這樣不太好?！?p> “奧奧！明白！”
索亞觸電似的從啟明身邊彈開，她垂手低頭，看著腳下，一副乖學(xué)生的樣子。
“那么啟明同學(xué)，天羽班長通知你明天去學(xué)校挑選寶可夢蛋的事情了么？”
啟明點(diǎn)頭，目不斜視。
“好的?！?p> 王青笑了起來，她的手合攏在身前，虛懷若谷的心胸隨著她的動作輕微搖晃：“那么，我的晚飯做好了么？”
“啊，這?！?p> 名叫王青的新人教師在啟明升高二后，空降到這個班做班主任。
即天羽瓊口中的王班。
相處一段時間后，知曉了啟明窘迫的經(jīng)濟(jì)狀況，便天天借著家訪的名義去啟明家蹭飯。
然后每次吃完飯都會往自己的碗下面壓150元東夏幣作為餐費(fèi)。
在啟明幾次拒絕后，王青溫柔的撫摸著少年的頭發(fā)，簡單直接的像在訴說世間真理：
“小啟明，不要刻意拒絕別人的好意，會讓喜歡你的人傷心的?！?p> 然后，王班就會隔三岔五的來蹭飯。
雖然時間不定，但啟明每天晚上總會準(zhǔn)備兩三個人的飯菜。
別人的好意，總要以同等的方式回報，既然自己現(xiàn)在能力不足，那就從最小的方面開始做起。
只是今天有億點(diǎn)事情耽擱了。
“看來是沒有做是么？”王青的話語依舊是那么溫柔，她眼睛虛瞇起來，問道：
“那么，啟明同學(xué)，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在期末測驗結(jié)束后，你會和我們的學(xué)習(xí)委員林索亞同學(xué)在這個點(diǎn)，在回你家的路上么？”
“還有，你掉東西了，剛從褲腿那邊滑落了什么?！?p> 她語氣柔和，詢問：“你能拿過來給我看看么？”
“奧，是我?guī)е男l(wèi)生紙，褲子的兜破了一個洞，它掉下去了?！?p> 少年看著自己腳邊的‘東西’，彎腰撿起來，然后隨手扔到旁邊的垃圾箱里，嘴里還大聲的自語：哎呀，用完了，扔了吧。“
生怕旁邊的兩個人聽不見。
“這樣子啊，用完的餐巾紙是么？”王青依然是笑瞇瞇的，她把頭轉(zhuǎn)向索亞：“索亞同學(xué)？”
“我在！”剛剛一直在裝鴕鳥的索亞一激靈，馬上應(yīng)答。
“小啟明好像有點(diǎn)不好意思，那么你能告訴我，你們在這個點(diǎn)到他家干什么么？”
和啟明身高持平的王青老師踩著高跟鞋，她雙手環(huán)抱，環(huán)視周圍已經(jīng)暗下來的天色，看了眼纖細(xì)手腕上鑲嵌著金絲的女士手表。
“哎呀，都7點(diǎn)了呢?！?p> 感覺到死亡壓迫的索亞絞勁腦汁，她靈光一閃：“王班，是這樣的，啟明和我說他家的貓會后空翻，讓我來看看，我就來了?！?p> ??？？？
啟明黑人問號，他剛想反駁，就想起來自己好像也許大概在某一天確實(shí)這么說過。
“不信，你可以問他?！彼鱽喛聪騿⒚?，王青也是小嘴微張，面露疑惑，等待著少年的回答。
縱然心中百般不愿，但是自己說過的話，也不能否認(rèn)。
啟明擠出討好的笑容，看著王班，點(diǎn)了點(diǎn)頭。
“哎？”像是事件出乎自己的意料，王青來了興致：“你家不是沒養(yǎng)貓么？”
“那個，那個啥?！鄙倌曜熘姓Z句吞吐不定：“其實(shí)，我小名叫貓...”
啟明捂臉。
完了，自己維持了這么久的冷酷人設(shè)，一世英名，被哈士奇一樣的林索亞一句話，毀于一旦。
“奧，這樣子啊?！?p> 王班勾勒起嘴角，笑了起來：“好的，我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那你可以去準(zhǔn)備今天的晚飯了么?！?p> 嗯？她相信了？
啟明不敢置信。
“順便在吃完飯后給我表演一下后空翻可以么？”
好吧，當(dāng)我剛剛是在想屁吃，王班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腹黑。
啟明垂頭喪氣的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
“我回來了。”
他小聲的說。
“歡迎回家?！币慌缘耐跚嗫粗鴨⒚鳎⑿Φ膽?yīng)答著少年的話語。
她一拍手，像是想到了什么：
“對了，我想起來一個笑話，你們誰要聽一下？”
王班笑起來，精致面孔看著自己一前一后的兩個學(xué)生。
她一發(fā)話，誰敢不聽，啟明和索亞就像小雞啄米一樣，點(diǎn)頭表示我要聽。
“嗯～嗯~”王青清了清嗓子，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你們誰知道貓貓是怎么叫的？”
“喵喵喵？”啟明謹(jǐn)慎的回答。
“嗯，真棒。那狗呢？”
“大哥哥？”啟明猜測。
“哪有狗是這么叫的。”索亞大聲呵斥，十足的狗腿：
“按照你這么說，牛是不是要喊：你老婆真棒！”
“也不是不可以?！?p> “你！”索亞被他噎住。
“好了好了?！币活^金發(fā)璀璨的王青王班主任，已經(jīng)輕車熟路的將啟明家客廳的電燈打開了，她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繼續(xù)著下一個問題：“那么鵝是怎么叫的呢？”
“曲項向天歌？”啟明的回答依舊不著調(diào)。
“亂語！明明是嘎！嘎！嘎！”索亞糾正。
少年不服，他問索亞：“那鴨子是怎么叫的？”
“嘎~嘎~嘎？”少女的聲勢弱了不少。
“哼哼！你不懂了吧！明明是：姐姐來玩呀！”
王青則默默的看著兩人斗嘴，揮揮手，示意啟明和索亞坐到自己身邊。
兩人聽話的坐了下來，一左一右的看著身邊的金發(fā)女教師說出最后一個問題：“那么，雞是怎么叫的呢？”
“大哥來玩呀？”
啟明已經(jīng)知道王青的意思，但還想改變一下她的想法。
“不對哦?！蓖跚鄵u頭。
“嘰嘰嘰？”
索亞沒有意識到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王青依舊是微微搖了搖頭，帶著神秘的微笑。
“那是什么？”
“那只貓會后空翻？
嗯，我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這么說的。”
王青收斂起笑容，帶著久違的嚴(yán)厲：“無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不都不可以這么隨便?！?p> “會不討人喜歡的。”
老師的語氣有些壓抑，不再帶給人如沐春風(fēng)般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