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比武之日
接下來幾日里楊過幾樣功法來回習(xí)練了一遍：
已沒那么殘缺了的S級武功蛤蟆功，已經(jīng)七品了的全真派劍法，還有全真教輕功金雁功。
他也知道這其實沒多大用處，無非提升些熟練度。
可練武和一切能讓人癡迷的東西類似，有源源不斷的正反饋，讓他樂此不疲。
全真七子不急切想要楊過贏這場比試，所以只是指點他些臨敵的經(jīng)驗，并讓其他弟子不要去打擾楊過練武。
就這么過了幾天，下過舊歲最后一場大雪，到了新的一年。
山下的長安城百姓開開心心的玩雪、迎新年，鞭炮聲和春聯(lián)、燈籠布置出的喜慶，映襯了終南山上這些道士的淡泊。
大年初一這天，馬鈺早早帶著楊過在重陽殿內(nèi)拜過了三清老祖，便領(lǐng)著一起走下山腰，到了古墓所在。
畢竟兩派關(guān)系特殊，馬鈺不欲張揚，所以只身一人陪同過來。
“貧道太乙峰上全真教重陽真人座下大弟子馬鈺，奉師尊之命前來履十年之約，拜見古墓派林前輩！”
馬鈺為人忠厚，又素來守禮，這番喊話不敢用上內(nèi)力免至被說有意顯露，所以純憑嗓音。
好在深山空曠，聲音肆意回蕩，倒也不怕對方聽不見，尤其林朝英這感知通神的人物。
許久無人回話。
馬鈺當(dāng)真有耐心，并不再喊，就這么站在雪后的山地中，任由寒風(fēng)拍面。
他怕楊過內(nèi)力尚淺這么站著抵不過嚴(yán)寒，所以握住了楊過的手，傳些真力過去。
楊過感覺對方手好似火爐一般溫暖，傳來的真氣化作熱流在自己體內(nèi)游走，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又過了許久，古墓里毫無征兆的冒出幾個人來。
一個臉上英氣還甚男兒，看不出年齡多大的女子，后面跟著兩個樣貌都絕美但風(fēng)格不同的少女。
她們緩緩朝楊過二人走來，腳步?jīng)]有聲音，地上的腳印也幾不可見。
楊過這時候已有些輕功、內(nèi)力底子，代入自身，便也有了點武學(xué)見識，見狀暗嘆：
‘難怪說古墓派武功的要義是身手輕捷，這般踏雪無痕，落地?zé)o聲，當(dāng)真是輕功了得。’
三人輕輕走到楊過二人面前，林朝英面無表情，無視馬鈺當(dāng)面向她行禮，淡淡道：
“王重陽怎么沒來？”
馬鈺聽他提到本師姓名，向重陽宮方向行一禮，才應(yīng)道：
“回前輩，我?guī)熥鹪虑坝谖涞烙行w悟，所以閉關(guān)清修，參詳武學(xué)，至今未出關(guān)?！?p> 林朝英聞言眉頭輕挑，道：
“他們所謂五絕早就是武道大宗師了，也沒見有誰真能再進一步。
難道王重陽他到老了，反倒開了竅，要摸到更高的境界？”
馬鈺搖搖頭，“晚輩不知，也不敢妄自猜測。”
林朝英雖然一心想壓住王重陽，可那也是類似小女人般吸引男人注意的胡蠻行徑，本心其實倒樂于見自己意中人武功再上一層樓。
但她這些天心心念念，到大年初一能見上王重陽一面。
至于晚輩比武、分個勝負(fù)什么的，于她來說其實和王重陽一樣，已絲毫不放在心上。
此時見王重陽沒來，林朝英頓時覺得心灰意冷，提不起半分興致。
她眼光掃一眼楊過，隨口說道：
“這便是你們選中的后輩？看模樣倒是俊俏，比王重陽年輕時候好看多了?！?p> 馬鈺聞言頓時覺得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只能窘迫道：“前輩說笑了。”
“不過嘛，比武不是看長相——當(dāng)然比長相我們古墓派這兩個小姑娘也不輸給你們了。
這小子看樣子年紀(jì)不過十六七...你們?nèi)娼痰奈涔﹄y學(xué)的緊，這般年紀(jì)的弟子，只怕劍法剛剛?cè)腴T，連九品都不到。
你們?nèi)羰桥蓚€三代弟子來——哪怕年紀(jì)大些，我也姑且算他是后輩，也許能和我們古墓派弟子過上幾招。
讓這小子乳臭未干的小子來，是自取其辱了。”
林朝英幾十年來一心要勝過王重陽，所以對全真派武功鉆研實多。
她知道全真教武功號稱天下武功正宗，講究循序漸進，厚積薄發(fā)。
天資相近的兩個人，一學(xué)全真教武功，一學(xué)其他名門大派武功，前十年定然是全真教弟子不如另一人。
可十年過后，全真教弟子由于內(nèi)功扎實，漸漸能趕超對方。
古墓派武功則有點類似葵花寶典，舍棄內(nèi)力積攢而取個“快”字，極易速成。
所以，似楊過這種年紀(jì)的全真派弟子，對上古墓派弟子，是毫無勝算的。
馬鈺怕林朝英怪罪全真教敷衍比試，忙道：
“前輩，這少年名叫楊過，是襄陽城郭靖郭大俠的侄兒，天資聰穎，進境極快，在我教四代弟子里出類拔萃?！?p> “哦？襄陽郭靖？”林朝英聽到這名字，微微吃驚，再看一眼楊過，“聽說他倒確實是號人物，年屆四十便躋身大宗師，在襄陽城坐鎮(zhèn)，接連挫敗過多名魔道高手，令魔教聞風(fēng)喪膽。”
楊過從容和林朝英對視，此時開口道：
“我郭伯伯自然是極了不起的。不過我自幼便到終南山學(xué)藝，郭伯伯卻沒有教過我?！?p> 林朝英點點頭，“嗯，王重陽雖然不是東西，可全真教武功是玄門正宗，你若能踏實肯學(xué)，也未必不能成器?！?p> 她沒見到王重陽，實在有些意興闌珊，話說至此，便朝身后揮揮手，道：
“龍兒，今日你便替我們古墓派贏了他們?nèi)娼?，讓江湖上知道，王重陽教徒無方，誤人子弟?！?p> 馬鈺來前便知道這次過來必定沒要受盡奚落，所以苦笑一下，對楊過說道：
“過兒，林前輩武功不下于你祖師爺，古墓派武學(xué)另辟蹊徑，妙巧無比，你便和這位龍姑娘切磋一下，領(lǐng)教古墓派高招?！?p> 楊過聞言往前走兩步，正對著同樣走近前來的小龍女。
小龍女看了眼楊過，微微吃驚。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了。
寒風(fēng)似乎知道這里即將有一場比武，適時靠近過來，卻并不溫柔，刀子般劃過每個人的臉。并且這次它不是空手，帶來了一朵朵白色的雪花。
雪花落在小龍女身上、頭發(fā)上。
她今天穿的是一襲輕紗白衣。
楊過看著被頭發(fā)被染白的小龍女，分不清是雪白些、她衣服白些，或是她白些。
而這位純潔如白雪的姑娘突然笑了笑，輕聲說道：
“又下雪啦...我們又見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