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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畝方塘半畝田

第五十五章 青門一瓢空,分手去遲遲

半畝方塘半畝田 彼得貓的雪 3247 2021-08-30 16:40:58

  好不容易放學(xué)了,我奪門而出,想讓暴飲暴食,來安撫我的強迫癥。

  但是,暴飲暴食的美好夢想,再一次被低血糖取代。

  因為,我又被截胡了。

  截胡我的,是那個,我剛宣布了絕交的,林寒。

  我蹦得像個兔子一樣,打算奔向我的胡蘿卜。

  但是,我被人,從后面一把拉住。

  準確地說,是被凌空提溜起來。

  在我饑餓的時候,我的忍耐力,是最差的。

  于是,我火冒三丈,拼命掙扎。

  但是,這個拉住我的人,好大的力氣。

  我的掙扎,是徒勞的。

  我就像一只被命運扼住了脖子的花貓,被強行拖走了。

  在被拖走的間隙,我抽空看了看,這個扼住我脖子的命運,正是林寒。

  他陰沉著臉,提溜著我,也不言語,悶著頭往前走。

  我面目猙獰。

  但卻不敢公然張牙舞爪。

  在校園里面,還是低調(diào)些好。

  太張揚了,又不知道會出現(xiàn)怎樣天馬行空的流言緋聞。

  說不定明日,就會有林寒,剛與大美女朱晴分手,這邊廂又與緋聞女友當街大打出手的謠言,滿天飛了。

  于是乎,我只能忍氣吞聲,任由林寒將我提溜到僻靜處。

  這僻靜處,好生眼熟。

  修羅場!

  修羅場?

  我去。

  林寒這是搞哪出?。?p>  莫非,他就喜歡趁我饑腸轆轆的時候,與我單挑?

  我要是吃不飽,不但心情不好,還容易餓暈過去。

  林寒難道不怕我碰瓷?

  我莫名其妙。

  怒火中燒。

  慨以當慷。

  我大喝道:“林寒!你要怎樣?我們已經(jīng)絕交了!”

  林寒終于放開我命運的頸項,面無表情:“絕交可以。但你,還欠我一次修羅場。”

  說完,他兩三步跳上高臺,冷冷地望著我。

  我明白了。

  這廝,還要有個儀式感。

  絕交,要履行個手續(xù)。

  比如,分手前,要把對方的照片全部撕爛之類的儀式。

  既然絕交,就要互不相欠。

  省得以后想起來,還有點遺憾。

  好吧。

  雖然我的肚子咕嚕嚕作響,但我也愿意勉為其難,滿足某些人的強迫癥。

  于是乎,我也爬上高臺。

  林寒點點頭,摘掉了墨鏡。

  那只在我腦海里,晃蕩了一上午的熊貓眼,又驚悚地出現(xiàn)了。

  我不禁脫口而出:“喂,那誰,我可不是個喜歡趁人之危的人。你若是受了傷,我們就改日再戰(zhàn)。我可不想占你便宜?!?p>  林寒不為所動,只冷聲道:“無妨。”

  說完,林寒突然,出手了。

  我去。

  我還沒準備好好不啦。

  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好不啦。

  我壓根沒想和他打架好不啦。

  我。

  我只見對面林寒的身影一虛,耳邊便是呼呼的掌風(fēng)。

  我下意識地往后連退數(shù)步。

  靠。

  這廝,竟然玩真的?

  憐香惜玉不懂嗎?

  尊師重道不懂嗎?

  即使我不是什么香玉,我起碼也差點成為你林寒的師父吧。

  果然,男人就是紅果果的價值論者。

  他們,不是感情動物。

  感情,只是他們茶余飯后閑聊的小玩意兒。

  一旦價值利益用盡,他們會立馬變臉。

  大把男人一旦離婚,馬上各種撕,爭錢爭房子爭孩子,翻臉不認人。

  看來我和林寒一絕交,這廝,立即變成陌路人了。

  我一分神,這邊林寒已經(jīng)連連出招了。

  他的掌法,又狠又猛又急,讓我眼花繚亂。

  不但眼花繚亂,我?guī)缀蹉铝恕?p>  這是啥鬼路數(shù)?

  迷蹤拳???

  暴雨梨花拳???

  我的眼前,只有滿天晃動的拳頭,劃過我的發(fā)梢,擦過我的鼻梁,蹭過我的咽喉。

  我倉惶躲閃。

  左右逃竄。

  哪有還手之力?

  我去。

  林寒!

  你也太狠了吧。

  你這是假公濟私啊。

  不就是絕交嗎?

  瞬間就把一個還算溫順的男生,變成了憤怒的野獸。

  果然是惡犬。

  一不小心,這真面目就暴露了。

  我暗暗慶幸。

  幸虧,識破了這廝的陰暗面。

  小氣。

  暴虐。

  說不定以后有家暴傾向呢。

  幸虧我不是她的女朋友,不然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我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我在想些什么呢?

  我怎么連家暴這些事情,都綢繆好了呢?

  女人真是,骨子里就是悖論。

  我一邊分析局勢,一邊費力地躲閃林寒。

  確實很費力。

  費力到我的腳步凌亂,氣息不穩(wěn)。

  幾乎只有招架之力。

  望著林寒,又急又快又刁鉆的拳風(fēng),我心中有些發(fā)毛。

  我最近,是不是無意間,窺破了這廝的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這廝,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不但發(fā)毛,我還有些迷惑。

  雖然林寒心心念念,與我在修羅場上決一高下,但實際上,我和他,從來沒有正式交過手。

  但是沒有吃過豬肉,我總見過豬跑吧。

  即使沒有與林寒交過手,但林寒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有數(shù)的吧。

  他在德信行大放異彩的時候,我,那個,也算是小迷妹之一吧。

  咳咳……

  林寒的昆侖斬,似乎,不是如今這樣霸道的吧?

  我怎么記得,他的劍招溫文爾雅,很是迷人呢?

  咳咳……

  幾日不見,他竟換了風(fēng)格。

  為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我一頭霧水之時,我竟已經(jīng)險象環(huán)生。

  我連連躲閃,已經(jīng)退到了高臺邊緣。

  我渾然不覺,一腳踩空。

  我一下子重心不穩(wěn),眼看就要吧唧摔個狗啃泥。

  就在我懸在半空,打算來個后空翻三百六十度落地認輸?shù)臅r候,我突然發(fā)覺,我被人攔腰一抱。

  再一個旋轉(zhuǎn)。

  一轉(zhuǎn)眼,我又回到了高臺中間。

  我有些懵。

  我的后空翻呢?

  我的狗啃泥呢?

  我這是,這是被人撈起來了嗎?

  我呆呆地望著對面的林寒。

  林寒皺著眉頭,沉著臉,冷冷道:“你發(fā)什么呆?”

  我嘆了口氣:“我已經(jīng)輸了?!?p>  林寒瞪了我一眼:“這個不算。你剛才走神了。”

  我不服氣:“你這樣算作弊?!?p>  林寒的表情,有些古怪:“哪樣?。坎贿^是抱了你一下。不算作弊吧?!?p>  我的臉一紅,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只聽林寒聲音一沉:“歐陽君,你仔細看好了?!?p>  說完,林寒竟又連連出招,向我攻來。

  不但出招,他還碎碎念起來:“你的手上招式漂浮,基本就是花架子。下盤不穩(wěn),容易被人擊倒。你的腿招雖然速度快,但若是遇上了同樣出快招的對手,你就沒有優(yōu)勢可言。”

  我聽著怎么這么別扭呢?

  這怎么感覺,像個教練的絮叨呢?

  我開始留心林寒的招式。

  果然。

  有蹊蹺。

  林寒的招式,根本不是劍招,而是爪形拳!

  爪形拳。

  形拳。

  拳。

  我突然明白了。

  林寒,是在模仿伍桐的招式。

  但是,他是從何得知,伍桐的招式呢?

  這邊廂,我還一頭霧水,那邊廂,教練又開始絮絮叨叨:“爪形拳,腕力驚人,速度極快,一旦陷入糾纏,就如同掉進沼澤而不得出?!?p>  我忍不住提問:“那,咋辦?”

  林寒瞪了我一眼:“以遠打近,以長攻短?!?p>  我立即會意。

  于是,我一個轉(zhuǎn)身,撒腿就跑。

  逃跑這個事兒,我熟。

  林寒一愣,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他一邊嫌棄,一邊拔腿就追。

  我繞著高臺邊緣跑,邁著百米沖刺的速度。

  林寒窮追不舍。

  我有點奇怪。

  林寒這身量,應(yīng)該幾步就能追到我。

  如今他怎么越跑越慢,跟瘸了條腿似的?

  我邊跑邊暗中觀察。

  越看他越像個殘疾人。

  我放慢步子,表達了一下關(guān)切:“你的腿怎么了?”

  林寒一爪擊出,正抓在我的肩上。

  我一陣生疼,齜牙咧嘴。

  只聽林寒回應(yīng)了我的關(guān)切:“蠢才!我是來陪你跑步的嗎?”

  我怒了。

  我步子一虛,抬腿一晃,輕松踢開林寒的爪子。

  然后我上前一步,搶到林寒身側(cè),一個掃堂腿,陰森森地就要踢到他的屁股。

  哪知,林寒突然一轉(zhuǎn)身,雙爪一伸,正好抓住我陰森森的腿。

  他的手上一用力,我的大長腿啊,就像錯骨分筋一般痛起來。

  教個練而已嘛,要不要那么逼真???

  我痛得直哼哼。

  林寒卻冷冷道:“伍桐的力度,是我的十幾倍。如若與他對戰(zhàn),你的腿已經(jīng)斷了?!?p>  我一咬牙,忍著痛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翻身,另一條腿橫空一掃,正中林寒前胸。

  林寒雖然不留情面,我卻是心慈貌美之人。我這一掃,只是做個樣子,以求脫身罷了。

  果然,脫身成功。

  林寒放開了我的大長腿。

  不但如此,他還踉蹌后退數(shù)步。勉強站穩(wěn)之后,他竟劇烈咳嗽起來。最后,他的嘴角,竟?jié)B出血絲來。

  哇塞。

  要不要那么夸張啊。

  碰瓷啊?

  我不滿地大叫起來:“林寒!天地良心。我剛才可沒有使勁踢你啊?!?p>  雖不滿,我還是探頭探腦地挪到他身邊,關(guān)切地問:“你不會是內(nèi)傷了吧?或者,中毒?”

  林寒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他一手將嘴角血絲擦掉,低聲道:“再來?!?p>  說罷,他揚手便又是連續(xù)的出擊。

  這幾招,都是抓在我的咽喉附近。

  雖然我連連躲閃,但我那粉雕玉砌的脖子啊,立即出現(xiàn)了幾道抓痕。

  我去。

  林寒要報仇啊。

  果然小氣。

  心胸狹隘。

  睚眥必報。

  我氣得直哼哼。

  憤怒中,隱約聽到林寒的低語:“伍桐的成名招式,就是鎖喉爪,一招封喉。你父親,便是敗在這招?!?p>  我的頭,又嗡的一聲,響開了。

  我翻身一個高抬腿,右腿正中林寒鎖住我咽喉的手。

  林寒悶哼一聲,手一松。

  我的高抬腿,既然抬都抬了,就不要浪費。

  于是,我順勢向前一蹬。

  我這一蹬,自然是含著對林寒的兄弟情誼的,并無用力。

  額,至少,沒用多大力。

  哪里知道,林寒這廝,居然是個紙糊的。

  他,傳說中,從無敗績的,白無常,居然,華麗麗地連退數(shù)步,從高臺上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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