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你的劍?！?p> 秋笙眠把落在一旁的劍遞給伊觴殃。
伊觴殃接過劍，就看到一旁站著師傅走到秋笙眠的前面，道：“你什么意思？那姑娘成了鬼?！?p> 秋笙眠攤了攤手，無奈道：“冤枉啊，這姑娘思念他那哥哥甚深，就算當花魁也是心不在焉的，我也鼓勵他，哪知她早上就自殺了，然后就看到了她成了鬼。”
“那只女鬼……”
伊觴殃在一旁默默的聽著他們的對話，注視著鬼消失的方向沉默。
不知為何，看著這只鬼被殺死，心情甚是沉重。
“噓，別說了。”
蘇寒河注意到伊觴殃情緒不太對，捂住秋笙眠的嘴，讓他閉嘴。
忽然，伊觴殃眼前一黑，腦海中似是有一扇鏡子，鏡子破碎，無數(shù)的鏡子碎片朝他襲來。
藍天下，哥哥帶著妹妹放紙鳶；雨天，哥哥和妹妹戴著斗笠去捉魚；書房里，哥哥練字，妹妹磨墨；冬日庭院內(nèi)，哥哥練劍，妹妹穿著厚棉衣，為哥哥端水。
這些……是我的記憶？
就在伊觴殃試圖抓住這些碎片的時候，碎片逐漸被紅，哥哥為了保護妹妹受傷，鮮血從傷口一直流到地上，妹妹則被一群販子拐到山里。
記憶到這里就結束了。
眼前白光閃爍，睜眼，蘇寒河正緊張的握著他的手，趴在他的床邊睡著了。
看來師傅也很累了，我暈倒的時候師傅肯定很緊張吧。
嘿嘿，師傅喜歡我，喜歡我這個徒弟，師傅很在意我哎。
嘿嘿……
伊觴殃身軀微動，笑起來。
“觴殃醒了？”
感受到微動，蘇寒河立刻醒過來，用手摸了摸伊觴殃的額頭。
“師……”
“噓———”
伊觴殃剛要說話，就看到師傅伸出用手食指，放在嘴唇前，讓他不要說話。
過了一會，蘇寒河淡淡道：“剛才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那些是那只鬼死前的幻術，不要信了?！?p> 伊觴殃對師傅的話深信不疑，點頭：“我明白了師傅?！?p> 蘇寒河摸了摸伊觴殃的頭：“這只女鬼的事情不用多想了，你以后肯定會成為一名合格的除鬼師，那時候要無情無義……”
伊觴殃打斷師傅，插嘴補充：“殺伐果斷！哎呀，我知道了師傅。師傅我好奇哎，為什么我沒有弟弟妹妹什么的，連父母都沒有，好像自有記憶開始就對家人這個詞沒有印象?！?p> “你家人去了很遠的地方，暫時回不來了?！?p> 蘇寒河嘆了一口氣，道。
“哎呀呀，師傅你嘆氣做什么？徒兒好得很，徒兒沒有難過哦，只是，只是眼淚止不住啊?！?p> 伊觴殃非常明白師傅口中“去了很遠的地方”指的是什么。
小的時候，師傅也是這么說的，現(xiàn)在長大了，這句話什么意思，他也非常明白。
他盡管知道了這樣的結局，但還是非常想要師傅告訴自己：他的親人，回家了。
“要是覺得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這里沒有別人，為師不會笑你的。”
蘇寒河指了指自己的懷抱，雖然他已經(jīng)沒有了心臟，不過徒兒這副樣子也讓他隱隱覺得不舒服。
“嗯……”
伊觴殃撲到師傅懷里，痛哭。
那一日，哭聲持續(xù)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