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長江與黃河都是華夏文明的生命根源,其中長江更是葉桓穿越后見到的第一大江,和它相比,武陵縣附近的支流簡直就是小水渠,完全沒有可比性。有感于長江浪濤的壯闊,葉桓在學(xué)會混元功,能夠轉(zhuǎn)換五行后,從原本充滿金剛之力的少林棍法里領(lǐng)悟的特殊招式之一,便是由此化出的“長江三疊”。
所謂三疊,自然是三重力道,三次棍掃,力量逐漸疊加,最終合而為一,一舉擊潰敵人。但第一次橫掃出去的時候,威力卻并不彰顯,旁人看了多半覺得這一招平平無奇,沒什么大不了。
而葉桓當(dāng)下的對手也是如此,身為三名劍客的領(lǐng)頭,武當(dāng)山新一代的強勁力量,張夢臨有自己的傲氣,先前被葉桓用尸體擺了一道,他心下有火,只以為葉桓是投機取巧之輩。眼看面前一棍軟綿無力,當(dāng)下也不管陣型,單獨沖出去,揮起長劍,竟然要正面迎敵。
葉桓面色不變,只是目光微冷:“傻了嗎?劍走輕靈,還敢正面沖過來,找死?”
心中憤怒,但發(fā)力時葉桓更加冷靜,對方不傻,膽敢這么沖過來必然有他的依靠,說不得他的劍法有什么古怪。
“當(dāng)啷!”
劍棍相交,果然一股奇怪的力道吸附在水火棍的前端,凌亂的勁道不斷傳來,想要將長棍從葉桓手中奪走。
“借力打力?是柔劍!難怪敢如此托大,原來是四兩撥千斤之術(shù)。”
但……就算要撥動千斤,你自身也得有四兩重,不然——
“喝!”
葉桓陡然發(fā)力,第二疊的力量猛地爆發(fā),張夢臨手頭一緊,面色頓時漲紅,喉嚨腥甜不止。
“好賊子!竟然還藏著這一手,水克火,拼內(nèi)力對我不利。要不是我練過土氣,恐怕真頂不??!但是,你失算了!”
剎那間,張夢臨腳尖一扭,大量土氣從腳下蔓延開來,和大地融為一體,竟然如同生了根似的,任憑葉桓第二疊的力量肆虐也毫不動搖。
“你輸了,小子!”張夢臨面色猙獰,慢慢發(fā)力,準(zhǔn)備把葉桓掀飛出去,“我才是贏家!”
葉桓眼簾低垂,片刻后嘴角微微揚起。對方的力量只有35,雖說內(nèi)力比自己強出不少,可果然如他所料,這力量根本稱不上“四兩”。
既然如此——
“三疊!”
前兩疊力量的余波回彈,正好被第三疊完全吸收,轉(zhuǎn)化成最后一波,也是最強的一波力道,驚濤駭浪般連綿不絕地沖擊過去。
“什么?”
張夢臨大驚失色,他原本只是礁石,可再怎么強大的礁石,也無法長期對抗長江的沖刷,在葉桓長江三疊的沖擊下,他的長劍終于脫手飛出,匆忙架起雙臂擋在胸前。
“咔嚓!”
“嘔??!”
一口鮮血噴出,骨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在葉桓的巨力下,張夢臨倒飛出去,雙臂呈現(xiàn)一個奇怪的角度,內(nèi)力在全身激蕩亂竄,若不是內(nèi)功深厚,光是這一下就足夠打死他了,饒是如此,他仍舊去了半條命,一口血堵在喉嚨里,直接悶死過去。
“師兄!”
余下兩名六扇門巡捕大驚,原本以為是個手到擒來的鍍金任務(wù),誰知賊人竟然這般兇殘,一上來就把五人里最能打的張夢臨搞定。此消彼長之下,他們倆一時躊躇不前,不敢和葉桓正面沖突。
接著這個機會,葉桓一把抓住右腳上鎖住的鏈子,用這玩意偷襲他的人剛才被甩到高空才落下,摔了個七葷八素,根本無法反抗。葉桓干脆地拉住鎖鏈,一把把他拽了過來,說來為了防止鎖鏈脫手,這家伙還在機關(guān)上加了兩個鎖扣,如今情急之下根本解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飛過去,面前的一個拳頭變得越來越大。
“日!”
“砰!”
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沙包大的重拳便砸在他的臉上,葉桓這一下完全沒用技巧,就是實打?qū)嵉耐创颍R時當(dāng)了觀眾的兩個倒霉蛋齊齊退后,他們看得很清楚:拳頭下的面部骨骼清晰地扁平了一瞬間!這重拳令他們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臉,腳下緩緩挪動,盡量遠離戰(zhàn)場中心,生怕那個拳頭同樣給自己一下,當(dāng)場破相是免不了的。
兩人倒地,兩人失去戰(zhàn)意,只剩下短刀女還在苦苦支撐。然而她很快絕望地發(fā)現(xiàn)面前這家伙不僅力量強悍,速度和反應(yīng)同樣不慢,連從身后發(fā)出的攻擊都被他盡數(shù)擋住,根本找不到死角來進攻。
“完了!”
沒辦法繞后偷襲的輕型刺客正面硬懟滿身buff的重裝戰(zhàn)士,基礎(chǔ)屬性還被完全壓制,其結(jié)果可想而知,只是三個回合,短刀女的武器再次被打飛,葉桓瞅準(zhǔn)機會一記鞭腿,直接掃中她的側(cè)臉,當(dāng)場打暈在地?;杳郧岸痰杜淖詈笠粋€念頭格外清晰:
“這專門打人臉的混蛋鐵定沒人喜歡!”
塵埃落定,前后一共五分鐘不到,五名偷襲者或心理或生理全都失去戰(zhàn)斗能力,葉桓連大喘氣都沒有,幾乎保持著滿狀態(tài)迎戰(zhàn)。
不過最后兩個拿刀的家伙好像不怎么好對付,和這五個貨相比,無論實力還是心態(tài)都有天壤之別,尤其是那種眼神,明顯是殺過人才能具有的。
“你們是什么人?”葉桓故意啞著嗓子開口,“為何襲擊我?”
兩人對視一眼,再看看葉桓手里的武器,突然詢問:“閣下可是之前和鐵無情大哥一起行動的那位葉姓朋友?”
嗯?難道說……
“是我,你們怎么知道的?”
兩人同時收起長刀,拱手行禮:“我們都是鐵家的外圍弟子,一天前鷹老傳信給我們,如果您到了牂牁郡附近,將由我們來接待,所以才往這個方向趕路。只是我們本以為您會走大路,卻不想是翻山越嶺而來,陰差陽錯之下才產(chǎn)生了誤會?!?p> 鷹老?哦……系統(tǒng)提到過,確實是鐵家負責(zé)訓(xùn)練信鴿和獵鷹的職位,看來不太可能有假。
但葉桓還是準(zhǔn)備試探一下:“多謝,對了,你們的竹子準(zhǔn)備得如何,鐵無情大哥出發(fā)前還給了我兩把機關(guān)黑傘,需要竹子來修補一下?!?p> 那兩人面色如常:“葉前輩說的是鐵無心吧?無情大哥一雙鷹爪威力無窮,除非特殊情況,不然不會使用機關(guān)傘的,倒是無心兄弟長于機關(guān)術(shù),應(yīng)當(dāng)是他贈與你的才對?!?p> 葉桓點頭,這才打消部分疑慮,鐵無心本身只是個小卒子,他的資料沒有那么多人知道,除非是比較親近的人,所以這兩人的身份應(yīng)該沒問題才是。
“可能是我記錯了,那這幾位又是……呃!”頓了頓,他指向最開始被打飛出去的倒霉蛋,“抱歉,但我們是不是先把他安頓好?我怎么感覺他快掛了?!?p> 還能動的五個人一起看去,張夢臨“適時”地噴出一股血柱,面色蒼白如紙,氣若游絲,眼看就要小命不保。
“救人!”
一番手忙腳亂后,葉桓終于知道了這些人的名字和身份:
領(lǐng)頭的兩人是正式的六扇門巡捕:鐵成與鐵易,他們都是鐵家的外門與支系子弟,擅長使單刀,有一手合擊術(shù),境界均為七品中階。
其余五人都是“臨時巡捕”,說白了就是來鍍金的“門派新秀”與“世家子弟”,誰知撞上葉桓這么個硬茬,鍍金沒鍍成,反而挨了一頓揍。
最開始突襲的短刀女率先自我介紹,明明長得很漂亮,開口土味相當(dāng)重:“俺是藍翠朱(葉桓:藍綠紅?你家開染料鋪的?),是益州藍家的長女,先前的黑煙是蠱毒,除此之外還擅長使雙短刀,境界為八品中階。”
用鎖鏈突襲葉桓,最后被當(dāng)成溜溜球砸在地上的倒霉蛋第二個開口:“在下綽號土猴子,大名崔文昊(葉桓:還挺文雅)。由于和家里人起了矛盾,從潁川一路跑到益州來拜師,擅長鎖鏈與暗器,境界為八品下階。”
剩下三名劍客都是武當(dāng)山子弟,年紀(jì)最大的那個上前拱手行禮:“在下陳夢一,這位是劉夢南,我等都是北山弟子,境界為八品入境。領(lǐng)頭那位快要掛掉的師哥名叫張夢臨,是南山弟子,境界為七品入境?!?p> 葉桓有點懵:“等等,武當(dāng)山不就是一座山嗎?還分什么南山北山干嗎?”
陳夢一面露難色,倒是藍翠朱為他解圍:“哈哈,其實就跟俺藍家分為成都藍,梓潼藍還有漢中藍一樣,武當(dāng)也分為南北山,畢竟家大業(yè)大,分開才好處理。”
崔文昊卻冷笑一聲:“得了,還不是那什么正統(tǒng)之爭,沒看姓張的快被打死的時候,這兩個貨連上前都不肯嗎?借刀殺人的把戲,讀過書的人都知道?!?p> 陳夢一大怒,拔劍指著崔文昊的臉:“日你先人板板,找死就來!”
崔文昊只是冷笑,輕蔑地瞥了一旁紋絲不動的劉夢南一眼:“你們武當(dāng)?shù)膹U物也就會以多欺少了,南山北山都一個意思,無恥至極?!?p> 陳夢一面色漲紅,長劍握緊握松數(shù)次,卻始終不敢正面出手。別看崔文昊被葉桓抽的跟孫子似的,換個人還真不好對付他的鎖鏈和暗器。
“行了!”鐵易呵斥一聲,轉(zhuǎn)而向葉桓拱手,“抱歉,葉兄弟,但我們是唯一能夠聽從您調(diào)遣的小隊了?!?p> “呃?這是什么意思?”
“三天前,六扇門在益州的分樓被燒毀,數(shù)個據(jù)點遭到襲擊,大部分隊伍失去聯(lián)系?,F(xiàn)在能抽調(diào)的隊伍只剩下我們,所以……”
葉桓聽懂了,頭疼地按著太陽穴,接下來他得帶著這七個家伙走牂牁郡,然后前往蜀郡參加那什么英雄會,還得找到黃帝留下的坐標(biāo)……如果都能團結(jié)一心還好,可眼前這些家伙似乎更愿意看自己人去死!
任重而道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