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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錦執(zhí)戀

第十六章 臥龍崗

云錦執(zhí)戀 青山橋兒 2119 2021-07-16 08:10:00

  蕭執(zhí)在暨莊幫韓總兵斂財壯勢,自然得罪不少人。這段時日,家里事也讓他不省心。連著幾日,云錦早出晚歸行事詭秘,問她什么,她總是垂頭不語,問多了,她便不陰不陽嗆兩句,令蕭執(zhí)好不上火。

  憂思煩悶之下易沖動,這便一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

  蕭執(zhí)對人的面相有超乎尋常的識別記憶力,凡是稍留意過的面孔,印入了腦海,再見面時,很快便能認出來。

  那日下午,在暨莊,蕭執(zhí)辦完一樁差事出來,走在街上,被一人撞到身上,那人客氣道歉,蕭執(zhí)卻一眼認出眼前之人是有過過節(jié)的敵手陣營里一名蝦兵,當即將人拿下,從其身上取回適才被撞時被順走的副總兵腰牌。本來,此事已算完,可身旁手底下兩名助將攛掇著利用這名蝦兵殺個回馬槍。

  蕭執(zhí)近來煩悶,便想借這個機會發(fā)泄發(fā)泄,順便給敵手一個掃堂威。

  放了蝦兵,并帶著十數(shù)人悄然尾隨,跟蹤至一處僻靜破敗的巷子,果然見對方有十來人埋伏于側(cè)。蕭執(zhí)的人從對方后面發(fā)起攻擊,將那群人嚇了一跳,雙方很快廝打起來。

  不久,蕭執(zhí)發(fā)現(xiàn)不對勁,敵方個個身強力壯,勇猛異常,且都是不要命的打法。這全然不是為爭奪地盤、謀取利益營威造勢的打法,完全是致人于死地不計一切后果的打法,這群人根本是慣于殺人越貨的蠻匪。

  意識到這點,蕭執(zhí)立即喊停,命自己的人撤走。蠻匪并不戀戰(zhàn),卻極有針對性地全體圍追蕭執(zhí)。

  蕭執(zhí)情知不是對手,只能盡力奔逃,對方人數(shù)漸增,還有馬兒助陣。蕭執(zhí)借著對地勢的熟悉躲躲竄竄,那群人緊追不舍,而且其中一些人對這一帶地貌也十分地熟悉。

  對方畢竟人多,哪怕是只耗子也難逃這收網(wǎng)式的圍追堵截。最終,蕭執(zhí)被逼至一處山麓下,被數(shù)十人圍攏。

  蕭執(zhí)已然精疲力盡,早明白自己已是在劫難逃,生死由命。

  夕陽中,一名身材異常高大魁梧的男子走到蕭執(zhí)身前,抬手拉下臉上蒙著的防塵面巾。男子隆眉、深目、高鼻梁,臉的輪廓線條流利剛毅,這面相極有特色,很深入人心,而他舉手投足流露出來的豪邁不羈的特質(zhì)彰顯此人卓犖不凡。

  蕭執(zhí)確定從前從未見過此人,但此人打量自已的眼神令他感覺十分怪異。

  “帶走?!蹦凶右宦暳钕?,蕭執(zhí)被五花大綁扔上馬背。

  當蕭執(zhí)的援兵趕來救援時,已不見蕭執(zhí)和那幫蠻匪的蹤跡。

  蕭執(zhí)很迷惑,雖然一路被蒙著眼,但從其它感觀獲取到的信息,不難猜到,自己被帶到一處藏于隆城邊郊亂石崗中的匪窩。

  奇怪的是,這群蠻匪費了大力氣把自己弄來,卻并沒把自己太當回事。自被帶到山上后,被丟進一間茅草屋,門口兩名半大的孩子守著門,再無其它人來過問。

  守門的兩個孩子約十二歲上下年紀,偶爾會交流幾句。蕭執(zhí)想方設法引他們說話,和他們套近乎。其中一名孩子姓柯,隆城姓柯的人不多,多集中住在一個村落。因著先前緝盜平亂、查軍籍,蕭執(zhí)對隆城人事有不少了解,知道這柯姓家族一些宗族之事。

  蕭執(zhí)拿柯家名人說項,那姓柯的男孩立即對蕭執(zhí)親近不少,另一名男孩見兩人聊得歡暢,也加入其間。不出三日,蕭執(zhí)從兩名男孩口中獲得不少信息。

  這匪窩有個狂妄的名字,叫臥龍崗。興起不到兩年,專干劫商越貨的營生。匪首叫劉一刀,如今是二當家。這幾日正是新舊當家易替之時,為示慶賀,臥龍崗大擺七日流水席。如今,臥龍崗多數(shù)蠻匪都在前廳開懷吃喝,所以,這看守囚徒的活便丟給了眼前兩個半大的孩子。

  這新當家的,蕭執(zhí)見過,便是那個身材異常高大魁梧,面容極有特色的男子。論起來,這男子也算是個人物,數(shù)日前他還只是一名被擄上山任憑宰割的奴隸,短短幾日便成了匪首。

  那男子本是一商民,因手底下人與劉一刀勾結(jié),商隊遭劉一刀劫掠,自已和一幫弟兄淪為劉一刀俘虜。男子來了臥龍崗后,不知使了什么計,讓匪首劉一刀對其十分欣賞,竟主動讓出匪首寶座,請男子上位。

  男子并不謙虛,坐上了劉一刀的位置后,先處決了那名背叛自己的人。然后從暨莊調(diào)來大量金銀財寶,請臥龍崗蠻匪們敞開肚皮吃喝。

  蕭執(zhí)想著,這新當家的在暨莊有資產(chǎn),難怪要針對自己了,自己在為韓總兵擴勢的時候,可能有意無意中侵犯到他的利益了。可是,他將自己擄了來卻什么也不問、什么也不做,這就有些費理解了。

  “你們新當家的是不是特別忙,忙得沒空召見我?”蕭執(zhí)與兩名男孩閑聊中隨口一問。

  “好似也沒有很忙,聽說,白日里就在屋里吃喝睡,天將擦黑時一個人出去。暗里有人說元首領每晚出去會相好的。”

  蕭執(zhí)更覺奇怪了,“你們元首領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不知道,我們只聽命守在這里不讓你逃跑。”

  “你們這窩安的好,周邊全是大小山頭,我即便逃出了這茅草屋,也難逃出山崗,出去的話,要么迷路,要么喂了狼?!?p>  “說的是?!?p>  蕭執(zhí)轉(zhuǎn)了話頭,抱怨這地方條件艱苦,水難喝飯難吃。過了一日,蕭執(zhí)說動了兩名小孩讓自己偷溜出去混個飽。

  蕭執(zhí)并不急于逃走,他想弄明白這群蠻匪在暨莊有多大的勢力,與自己有何過節(jié)。

  頻繁溜出去,漸漸熟悉了外面的地形和布防情況,并有機會挨近首領的住處,打探些信息。這首領當真很閑,白日里只與二當家胡侃或蒙頭睡覺,晚上不知所蹤。

  守了三日,蕭執(zhí)終于有機會拔開迷霧解開心里的迷惑。

  當看到那位穿著褐色水紋大褂,唇上留著兩撇翹胡子的壯漢大步向首領住所走去,蕭執(zhí)腦海里一道白光閃過,他預感困惑自己許久的問題答案終將要揭曉,且預知這答案不被自己所喜。

  那位壯漢是暨莊一間賭石坊的掌柜,蕭執(zhí)清楚記得,那日在暨莊遇見云錦時,云錦正與這位壯漢說話,細細回想起來,當時云錦瞧見自己的神情十分值得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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