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船上對大多數(shù)修士來說是相當(dāng)無聊、相當(dāng)難受的,但對玉衡和君好來說卻和待在陸地上沒有任何分別。
這倆人誰也不暈船,而且還一個沉迷修煉,一個總能自己找樂子玩兒。
自從上了船,玉衡就一直待在房間里,盤膝坐著,爭分奪秒的刻苦修煉。
君好則是三不五時的,就要和玄天宗的其他筑基期修士一起,結(jié)伴到甲板上溜達(dá)一圈兒。
溜達(dá)的時候若是碰上船只被海獸襲擊,君好還會跟著玉彥他們一起獵殺海獸。
殺完了,趁新鮮就在甲板上做好吃上了,那小日子過的別提多美了。
而且動手的次數(shù)多了,君好心里對鮮血以及戰(zhàn)斗的畏懼漸漸就也自然而然的變少了。
再加上有好運(yùn)buff的加持,君好每次參戰(zhàn)都能收獲頗豐,這讓她對獵殺海獸愈發(fā)興趣濃厚。
玉彥等人也是一樣,因?yàn)椴涞搅司玫暮眠\(yùn)buff,出海還不到十天時間,他們的儲物袋里就已經(jīng)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內(nèi)丹、獸皮、獸筋、獸肉。
幾人收獲多到自己常用的儲物袋根本放不過來,那有備用儲物袋的,就把備用的也給拿出來用上了,沒有的,則是喜滋滋的找上了玉衡,請他幫忙儲存東西。
玉衡是玄天宗宗主的兒子,親娘又是玄天宗有數(shù)的幾個長老之一,再加上人家還是極其罕見的雷靈根,所以從小到大,這孩子就一直享受著來自師門長輩的各種偏愛。
和他差不多修為的玄天宗弟子,只他一個有儲物戒指不算,他還非常招人恨的,同時擁有多個容量不小的儲物袋。
“這才八天時間,你們就已經(jīng)獵到這么多海獸了?”玉衡倒是不介意幫君好他們存點(diǎn)兒東西,但他對眾人獵殺海獸的速度之快卻十分介意。
在場的所有玄天宗修士,玉衡是唯一一個曾三次前往極北之地的“熟手”,和君好他們相比,玉衡還算比較了解這片海域。
他問曾經(jīng)來過一次極北之地的玉彥等人,“上次你們過來這邊時,獵殺海獸的速度應(yīng)該沒有這次快吧?”
玉彥想了想,“確實(shí)沒有這次快。上次我們把儲物袋裝滿,都已經(jīng)是出發(fā)二十天后的事情了?!?p> 此去極北之地,他們要在大海船上度過至少三十天時間,要是上次也是八九天就把儲物袋塞滿了,那這次他們肯定會至少每人多帶一個儲物袋過來。
玉衡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問玉彥,“那你就沒覺得這事兒有哪里不對?”
玉彥皺著眉苦思冥想,“難道我們趕上獸潮了?”
玉衡:......行吧,是他錯了,他不該指望這小子自己就能想明白的。
“你查一下船上的人,我懷疑海獸這么頻繁的襲擊海船,是因?yàn)橛腥嗽谒飫恿耸帜_。”
玉衡此言一出,玉彥臉色頓時變的格外凝重。
如今他們都在海船之上,海船如果出了事兒,那他們這一整船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那是真的連跑都沒地方跑。
正因如此,玉彥才沒往有人自己作死的方向想。
但玉衡和他不一樣,玉衡雖是玄天宗宗主的兒子,但他卻沒少在外經(jīng)歷生死危機(jī)、見證人心險(xiǎn)惡。
他深知,最不能揣測的就是人心,因?yàn)槟阌肋h(yuǎn)猜不透這世上到底有多少瘋子。
火中取栗、以命相搏算什么,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他都經(jīng)歷過不知多少了。
他對玉彥道:“你應(yīng)該也聽說過吧,此處海域偶爾會有前輩大能留下的秘境現(xiàn)世。”
玉彥張大了嘴,“我、我一直以為,那秘境只是別人以訛傳訛瞎掰出來的?!?p> 玉衡瞥他一眼,“是不是瞎掰出來的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信以為真的人肯定不少?!?p> 玉彥用力拍了一下自己前額,“我現(xiàn)在就去把這事兒調(diào)查清楚。”
玉衡沖他點(diǎn)了一下頭,然后又迅速把玉彥他們帶來的“戰(zhàn)利品”全都一股腦兒收進(jìn)自己的儲物戒指。
收完了,這人就開始趕人了,“你們幾個該干什么還干什么去?!?p> 君好聞言,立刻跟著其他幾人一起從玉衡的房間退了出來。
路過她自己的房間時,君好腳步微頓——她有些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去老實(shí)瞇著。
聽玉衡的那意思,接下來他們十有八.九會和某些心懷不軌的人類修士對上,這種情況下,君好覺得她還是待在離大佬最近的地方才安全。
一直形影不離跟著她,但卻從來沒有發(fā)表過任何意見的君天突然開口,“阿姐,我們?nèi)ゼ装迳厦?。?p> 君好:......
她傳音給自己的這個便宜弟弟,“你不會又憋著什么壞吧?”
君天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朝著君好翻了個不太優(yōu)雅的小白眼兒,“放心,我是讓你去撿便宜的。”
君好:......有點(diǎn)兒,不,是非常,非常心動啊她!
“行叭,那我們就去甲板上吧?!毖b出一副寵愛弟弟的好姐姐模樣,君好牽著君天上了甲板。
在被玉衡提醒之前,君好還真沒有把海獸越來越多的事兒當(dāng)成一件值得格外留意的事兒,但現(xiàn)在,君好卻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
雖然玉衡讓他們該干啥還干啥,君天也說了是讓她上來撿便宜的,但沒什么城府、也沒怎么見過世面的君好女士,到底還是控制不住的有些提心吊膽。
和面上一派淡定的玄天宗其他修士不同,君好總?cè)滩蛔∠胍罂从铱础?p> 這時候的她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有神識這東西,三十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讓她下意識在性命攸關(guān)的時候依賴起了自己的這雙眼睛。
雖然很快她就回過神,收斂起了自己過于外露的情緒,但人群中那些警惕心強(qiáng)的、五感敏銳的、原本就心懷鬼胎的,卻還是從君好的反常舉止里嗅到了一絲不對。
君好不知道的是,她短短一瞬的情緒外露,居然立刻就為她招來了殺身之禍,此時的她正一邊心不在焉的獵殺海獸,一邊暗地里警惕有人對她突然發(fā)難。
作為一個全部作戰(zhàn)經(jīng)驗(yàn)都來自于海獸的新手修仙者,她對自己那蹩腳的作戰(zhàn)水平心中有數(shù),這種攸關(guān)生死的緊要關(guān)頭,她是不會蠢到妄圖去照顧別人的。
用玉衡出發(fā)之前的話說,這一路她能照顧好自己,做到別給其他同門添亂,那她就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