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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遁甲傳

第八十一章“白蓮教”勾連倭寇 塞哈智徹抄“蓮泉”

大明遁甲傳 王偉驊 7799 2021-07-28 13:40:47

  石田荒原五人來到順天府,即刻趕往“蓮泉寺”。山門前,門口僧人乃是姬鯤親信,當即認出為首之人是石田荒原,急忙施禮后,轉身回寺給姬鯤報信。姬鯤聞聽門口有石田荒原帶著幾人來見,立刻讓僧人將他們請到最后藏經樓內。

  石田荒原跟隨僧人來到藏經樓,姬鯤等人急忙起身,與石田荒原熱情寒暄。姬鯤盡管在應天府“明日擂臺”見過北條真述、比嘉千黛與長宗我部元俊等人,此次相見仍裝作初逢乍見般地一一問候。石田荒原鄭重取出一把武士刀對姬鯤說道:“姬堂主,這把寶刀,乃是足利義持將軍心愛之物,為了證明我方坦誠之態(tài)度,足利義持將軍特地命令在下,將這把寶刀贈給姬堂主,一方面是傾慕姬堂主才華,同時亦表決絕之心?!?p>  姬鯤急忙鄭重接過武士刀,鞠躬一禮:“請轉告將軍,姬某愿意為我兩家合作,雖肝腦涂地在所不辭!”石田荒原哈哈大笑:“姬堂主,言重了?!北娙寺渥螅H問道:“石田先生,這次前來可是帶來具體計劃?但有吩咐,請盡管開口?!笔锘脑恍Γ骸凹弥髡媸强烊丝煺Z,好,那就請姬堂主過目。”說著話石田荒原自貼身處拿出一個密信,交給姬鯤。

  姬鯤急忙接過打開,上面寫全是漢字,細看之下,撫掌而笑:“各位教友,日本國大將軍親自來信,已然確定聯(lián)合攻打大明的一應安排。彌勒佛主降臨人間將指日可待。屆時,我等俱是有功之臣,少不得封侯拜相!”白蓮教眾人聞聽,急忙起身雙手合十,口誦圣號。須臾,姬鯤說道:“石田先生覺得我等該何時起身才好?”石田荒原回道:“我等較貴教之其他堂,距金州衛(wèi)最近。以在下所見,姬堂主即刻修書送達貴教教主之處,待貴教主傳諭各堂,聚集金州衛(wèi)之后,我等再動身不遲?!?p>  姬鯤知道這是石田荒原在驗證白蓮教是否真會出兵攻打金州衛(wèi),遂輕輕一笑:“石田先生所言極是。好,貴國大將軍密信內容,姬某已然牢記于心,此封密信直接交給教主豈不省事?”說完話,姬鯤連忙對陳通合耳語幾句,然后將此密信隨同鐵令牌一并交給廉冬、賈勇二人,令他二人即刻啟程,趕往杭州,務必親手送到教主手中。隨后,姬鯤命人趕緊備上上好素席素酒,款待五位日本使者。

  廉冬、賈勇領姬鯤之命,往杭州給教主送信。出門之時,恰遇張六。

  張六剛才見看門和尚領著幾名特殊打扮之人進了寺內,為首之人似有些面熟。待這幾人穿過第三殿,走向最后藏經樓,張六就知道定有機密大事將發(fā)生。張六因急于外出采買,不便多問。進寺門時,恰見廉冬、賈勇二人牽馬出寺,張六一把攔住道:“二位師兄,為何行色匆匆?且吃些飯再走?!绷灰姀埩c陳通合交情匪淺,急忙悄悄回道:“師兄,我二人要著急趕往杭州送信,實在耽誤不得。告辭,告辭。”廉冬說完,二人飛身上馬,打馬揚鞭而去。張六一見旁邊看門僧人立在一旁,眼珠一轉,湊到跟前道:“師兄。這倆人急匆匆的干嘛去?莫非是廉冬媳婦生娃娃了?”看門僧人一笑:“哈哈,明覺師兄真會說笑。廉冬哪來的媳婦?你沒聽他說去杭州送信?”張六故作一愣:“送個書信用得著如此匆忙?對了,師兄,剛才你領進去的那幾位,好像有些面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鄙艘恍Γ骸懊饔X師兄真是貴人多忘事,那不是數(shù)月前,來過的日本人,叫什么石田,什么來的?!睆埩腥淮笪虻溃骸笆?,是,想起來了。我且趕緊回寺,少不得要多準備些吃喝,師兄一會兒找我,給你單留你壺素酒出來?!笨撮T僧人一笑:“那就多謝師兄了。”

  三、四日后,張六趁上街采買,悄悄轉到“醇德樓”給余掌柜送信。余掌柜亦是足智多謀之人,他聽聞張六所言,日本人二次返轉“蓮泉寺”,且寺內二人赴杭州送信,他當時就明白個八、九分。

  余掌柜立刻命張六回寺繼續(xù)觀察動向,但有消息再來稟告,自己急忙修書一封,差人送錦衣衛(wèi)使塞哈智。

  塞哈智收到密報,心中暗喜:看來姚國師計劃將成。原來,姚鈞暉奔赴遼東鎮(zhèn)之前,已然告知塞哈智,“蓮泉寺”若回報日本人進寺,即意味著日本國將于白蓮教合謀攻打遼東鎮(zhèn),待“蓮泉寺”合伙離寺之后,即可圍剿“蓮泉寺”。塞哈智急忙回書一封,讓余掌柜繼續(xù)密切注意“蓮泉寺”動向。

  再說廉冬、賈勇二人,得了姬鯤命令不敢怠慢,一路騎馬行舟,非止一日,又來到杭州來到南屏山。二人又到南屏山下上次那家前飯?zhí)煤笞∷薜目蜅P⑾聛怼0差D好之后,輕車熟路,廉冬又在客棧外三、四處墻壁上畫上幾個八瓣蓮花圖案。二人仍舊選靠里間桌子坐下來,照例點了一壺酒、四樣菜,印有八瓣蓮花的白綢,悄悄壓在桌子旁邊。雖說店里進進出出客人不少,但二人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仍不見有人過來搭訕。二人搖了搖頭,只得與店小二喊道:“小二哥,記賬,走時一并給你?!钡晷《啻嗟貞溃骸岸豢凸?,好說,好說。”

  廉冬、賈勇剛邁步走進自己房間,突然發(fā)現(xiàn)房間內坐著一人,二人不禁一愣。未等二人開口,坐著的這位就開口說道:“二位教友,多日不見,不認識了?”廉冬一聽就知道是上次來送信遇到的那位馮晴馮公子。廉冬急忙拱手說道:“原來是馮公子,我二人正要尋您,馮公子竟然自己找上了門來?!瘪T晴一笑:“不瞞二位,這間酒店,亦是鄙堂開設,專一在此等候教內兄弟一會。二位這次前來,可是送信?”廉冬道:“正是,正是。只是,這次非比以往,姬堂主吩咐,事關機密,務須見到教主才能呈上。請馮公子恕我等無禮?!瘪T晴聞聽,知道事情緊要,遂開口說道:“既然二位教友當面求見教主,想來是機密不可泄露。好,二位且稍坐,馮某去去就回。”馮晴說完話,就出了屋子。

  馮晴出了客棧急忙趕奔“凈慈寺”,“凈慈寺”山門已關。馮晴三長四短敲打山門。山門打開之后,把門僧人將馮晴讓進寺內。關上山門之后,馮晴雙手合十,告知看門僧人,自己求見寺內靜修的居士葉甲。

  葉甲聞聽馮晴求見,知道有事,立刻讓僧人將馮晴帶進自己禪房。馮晴告知葉甲,上次伏虎堂送信二人又來給教主送信,但這次他二人得了姬堂主命令,必須親自交給教主本人。葉甲聞聽也是一楞,讓馮晴在屋內等候,自己起身趕到后殿。

  李弼此時正在獨自思考:據(jù)各地密報,朱棣已然將福船戰(zhàn)艦盡數(shù)放到南方沿海各大員手中,而遼東鎮(zhèn)那個無能的劉江又花大筆銀子買回來個官復原職。南方各地如今又因旱災糧食銳減,各地多有難民奔波流離,此時恰恰白蓮教與日本國聯(lián)合出兵攻打大明的有利時機。掐算時間,他隱隱感覺到,日本國也該有信來了,怎的還是不見消息?貼身侍衛(wèi)武全悄悄進門說道:“啟稟教主,葉堂主說有機密事稟告?!崩铄雎劼?,心頭一喜:“好??炜煊姓??!?p>  葉甲進門之后,對著李弼合十行禮:“教主,伏虎堂姬堂主差二人來送信,但他倆口口聲聲說是奉姬堂主之命,非要親自來見教主才能呈上書信,您看此時如何處置?”李弼一笑:“葉堂主,據(jù)老夫所料,我等的出頭之日就要到了!既然他二人求見,那就煩勞葉堂主手下兄弟,挑幾盞燈籠,將二位教友迎上山來,與老夫一見吧。”葉甲立刻雙手合十道:“遵教主法旨?!?p>  廉冬、賈勇二人,在馮晴及幾位客?;镉嬏魺糁敢?,一路蹣跚來到“凈慈寺”。進門之后,葉甲走上前合十道:“二位教友一路辛苦,請隨葉某來。”廉冬、賈勇雖然不認得葉甲,但見此人氣質儒雅,料想絕非等閑之輩,二人急忙恭恭敬敬地對葉甲合十行禮,隨葉甲緩緩前行。

  葉甲將二人引到后殿旁邊一所書房門前,葉甲對門旁武全點點頭。武全輕輕敲了敲門,然后輕輕打開門,葉甲進門后撩衣跪倒,廉冬、賈勇亦急忙學著葉甲跪倒在地。葉甲說道:“稟教主,伏虎堂廉冬、賈勇二位教友,奉姬鯤堂主之命,特來拜見教主?!绷c賈勇急忙說道:“廉冬、賈勇,拜見教主?!崩铄隼事曊f道:“無須多禮,快快請起。”葉甲等三人起身恭敬立在一旁。李弼看了看廉冬、賈勇說道:“二位教友一路辛苦,有何要事欲見本教主一面?”廉冬急忙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我二人有機密書信一封,須面呈教主。請問您可是教主?”

  葉甲聞聽怒斥一聲:“大膽!白蓮教教主真身在此,爾等何敢出言不遜?”李弼搖搖手說道:“葉堂主,無須動怒,本幫主倒是覺得這位兄弟為人機敏,是個可造之材。這樣,本堂主給你看一樣物證,你比對比對,可是相同如何?”說完話,李弼拿出一塊令牌,交給廉冬。

  廉冬接過一看,此令牌無論長短、厚薄、花紋均與姬鯤交給自己的令牌完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姬鯤交給的令牌背面是一個“伏”字,而李弼這塊令牌背面是一個“教”字。原來,姬鯤讓陳通合命廉冬、賈勇來杭州送信之時,曾經低聲告訴陳通合,務必叮囑二人,無論見到誰,只要能拿出令牌,且一面鑄著“教”字的,才能認他是白蓮教主。廉冬此時一見李弼拿出的令牌,與陳通合所說無異。急忙恭敬地將令牌放在桌上,又復跪倒在地:“小的廉冬,無意冒犯教主,請教主責罰?!崩铄銎鹕硇χ牧伺牧绨蛘f道:“廉冬教友,虧你是個伶俐人,你與本教主甚是有緣。葉堂主,”葉甲急忙走前一步躬身說道:“教主?!崩铄鰧θ~甲說道:“這位廉兄弟,為人機靈,膽識過人,葉堂主,一會兒送廉兄弟下山之時,贈他五十兩黃金,權做褒獎。”葉甲與賈勇同時說道:“遵教主法旨?!?p>  李弼讓葉甲手下將廉冬、賈勇送走后,李弼打開書信反復看了又看,交給葉甲說道:“此信押著日本國大將軍足利義持印章,又由日本國使臣親自送來,確實真跡無疑。葉堂主,足利將軍在信上說此次日本國助我教出兵,全因看不慣大明朱棣放縱官吏魚肉百姓,故愿意幫助白蓮教成就霸業(yè),救民水火。他們亦提出事成之后,大明江山寸土不要,但需兩家再合兵攻打朝鮮時,平分朝鮮疆土。另,信中還將雙方進攻日期時辰、攻擊目標都一一寫得明白。葉堂主足智多謀,以為如何?”

  葉甲乃山東聊城人士,與李弼是同鄉(xiāng),跟隨李弼多年,深知李弼野心,他看完書信之后,一見李弼發(fā)問,急忙雙手合十說道:“回教主話。以在下所見,日本國足利將軍其言非虛。再者說來,就算其言有詐,他們攻打那個什么望海堝,我們趁明軍慌亂,占領的卻是金州衛(wèi)城。此次日本國出兵,必會傾巢而出,待我占城之后,將他一眾將領讓進城內,我教事先埋伏好人手,摔杯為號,將他眾將綁縛起來,有愿降的收在帳下,不降的權做人質。另派兵將,趁其不備奪了他戰(zhàn)船。日本士兵群龍無首,若要進攻,我有城高之利;若要后退,又少戰(zhàn)船之便。那時候,殺刮存留,還不是聽憑教主發(fā)落?待我教元氣恢復,再攻下朝鮮小國,縱使一時拿不下大明,但開創(chuàng)清平世界萬世之基,不過探囊取物矣。”李弼聽完葉甲所言,捋了捋胡須說道:“好。葉堂主不愧我教第一智才,一番話說得融情入理。老夫就擬出教令,明日煩勞葉堂主抄出十八份,飛送各堂,務必準時與日本國合力攻打大明!”

  次日卯時,店里伙計敲開廉冬、賈勇房門,帶兩人二上“凈慈寺”。由于香客沒有上山,“凈慈寺”顯得愈加清幽雅靜。二人無心觀賞風景,進了寺內之后,正逢葉甲迎了出來。二人急忙合十行禮,葉甲回禮之后,讓傍邊僧人將一個沉重包裹交給賈勇:“二位教友,這是黃金二百兩、以及機密書信一封。煩勞二位交給姬堂主,另有黃金三十兩,作為二位教友回去川資,還請二位即刻下山復命?!绷?、賈二人急忙再次合十行禮,下山之后,回順天府復命。

  葉甲又命馮晴,速速派出本堂快馬信使,飛馳各地,調動白蓮教各堂教友,但凡會些武藝,年齡青壯者,俱扮成難民,暗攜兵器到金州衛(wèi)聚集,為避免驚擾明軍,各堂除堂主、副堂主、大護法、大執(zhí)事等混入城內,其余人馬需在城外百里,分散安置。信使送信走后,李弼親自帶著武全、萬俟懋、葉甲以及葉甲手下三百余青壯教眾,扮成流民,分作四撥,往遼東鎮(zhèn)金州衛(wèi)而去。

  未過幾日,徐廣杰就接到白蓮教信使送來的秘密書信,徐廣杰仔細觀瞧,看完之后,真是冷汗直流。此信落款是白蓮教主李弼,內容就是讓自己帶著年輕力壯、會些武藝的教友與手下,帶上武器、金銀,借著旱災饑荒,扮成流民,分批分撥,務必在六月十日前,趕到遼東鎮(zhèn)金州衛(wèi)集結。違反教命,必受佛主懲罰,永墮地獄,且后世子孫,生生世世,生男為奴,生女為妓,......。

  徐廣杰看完書信,心頭真是百感交集:王天仇、徐鈺已然告知“莫來北方”;李弼下了教命必須到遼東鎮(zhèn)集結,倘若違反教命必受懲罰。這可如何是好?徐廣杰正在躊躇之際,門口家人報說鄭爺來訪。徐廣杰急忙起身,隨家人出來相迎。二人見面后,鄭大祿抱拳拱手:“徐幫主,數(shù)日不見,小弟頗為掛念,今日閑暇,過來探望,不知擾否?”徐廣杰笑容滿面,急忙還禮:“鄭兄說笑了,快請,快請,今日必得一醉方休?!倍苏勑︼L生進了書房,李妡急忙端進兩杯熱茶,然后行禮說道:“父親大人安好,鄭叔叔安好?!毙鞆V杰道:“好。李妡啊,趕緊張羅一桌酒席,為父要與你鄭叔叔一醉方休。”李妡應了一聲,急忙開門出去。

  鄭大祿見李妡出去,方才說道:“徐堂主,是否接到教主讓我等趕往遼東鎮(zhèn)的密令?”徐廣杰點點頭:“鄭兄所言不差,教主密令白蓮教眾集結遼東鎮(zhèn)金州衛(wèi),必然少不得一番爭戰(zhàn)。但數(shù)月前,王天仇與徐鈺特地給你、我二人送來那幅畫,并提示‘莫來北方’。此行一去,必定要中朝廷之計,戰(zhàn)死沙場事小,估計眾兄弟的家小都會受到牽連。若是不去,教主密信寫得明白,‘必受佛主懲罰,永墮地獄,且后世子孫,......。’唉?!编嵈蟮撗缘溃骸靶煨植槐貫榇税脨?,教主此言不過是讓我等堅定信念,迎來清平世界。世界既已清平,何來什么為奴?為妓?再者,王天仇、徐鈺都是一般重情講義、善良守理的好孩子,救鄭某出獄、贏日本特使、還鹽幫清白、舍身斗水怪,這一樁樁、一件件,可是誰能做到的?這樣的人若當真落得凄慘命運?那老天還有眼睛嗎?”聽了鄭大祿一番話語,徐廣杰才如夢初醒一般。

  徐廣杰起身給鄭大祿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多謝鄭兄教誨,鄭兄一番話語恰似醍醐灌頂,徐某無端懊惱,真是慚愧之至?!编嵈蟮撘恍Γ骸靶煨?,小弟不過依情而言,你我知己之交,何必客氣?!毙鞆V杰道:“那,依鄭兄所見,這金州衛(wèi),徐某當去不當去?”鄭大祿沉思片刻說道:“徐兄身為鹽幫幫主,若要前去金州衛(wèi)廝殺,一旦朝廷查實,徐兄還好說,可這江浙鹽幫弟兄,難免不深受其害!既然王天仇、徐鈺能夠提前送信,說明朝廷必有充足準備,以小弟之見,此次白蓮教舉事,斷然不會成功!徐兄只推疾病纏身,一路走走停停,帶人在六月二十日趕到金州衛(wèi),教主真若怪罪,亦不過埋怨幾句?!?p>  徐廣杰道拱手道:“鄭兄真?zhèn)€是徐某救星!多謝指教,多謝指教。但不知鄭兄此去金州衛(wèi)如何打算?”鄭大祿說道:“小弟孑然一身,與徐兄不同,蒙鄙堂翟堂主將小弟認作知己,小弟只得拼了一命,已報翟堂主知遇之恩。”徐廣杰聞聽詫異說道:“鄭兄,何故如此???”鄭大祿一笑:“士為知己者死,此是鄭某宿命?!毙鞆V杰還要勸阻幾句,鄭大祿一擺手:“徐兄,酒席安排如何?你我兄弟今日定要一醉方休,也許就此一別,再難相見。”徐廣杰聽了心中不忍,反倒被鄭大祿拉起身,來到屋外。

  鄭大祿在屋外喊道:“李妡,丫頭,酒菜可曾備好?請你父李達幫主前來一見,今日我們老哥仨,定要一醉方休?!崩願|應聲答道:“鄭叔叔,酒菜已然擺好,小女這就請我父前來?!毙鞆V杰、鄭大祿、李達三人落座之后,推杯換盞,喝個盡興。

  次日寅時,鄭大祿騎著自己的“轉山飛”隨掌柜趙金、以及“托塔羅漢”堂主翟啟林等約一百五、六十人,分作四撥,喬裝向金州衛(wèi)進發(fā)。

  直到午時,酒醒過來的徐廣杰急忙騎馬趕到大福客棧,門口店小二一見徐廣杰來了,急忙上前說道:“徐幫主,您是找鄭爺?”徐廣杰說道:“是呀,小二哥,鄭爺可在?”小二回到:“您來的不巧,鄭爺和我們掌柜寅時就已然外出,說是要過倆月才回,店里目前由牛順代管。”徐廣杰聞聽,知道追趕已然來不及,道了聲謝,飛身上馬回到徐府。獨自坐在書房懊悔不已。又過半月,徐廣杰讓姐姐王瑃與李達、李妡等照看徐府上、下與鹽幫之事。自己帶著鹽幫護法三十人,只說拜客,一路走走停停,亦往金州衛(wèi)而行。

  廉冬、賈勇二人回到“蓮泉寺”后,將李弼親筆密信,交給姬鯤。姬鯤閱后,甚是高興,急忙派人請伏虎堂骨干及日本國石田荒原等一行人,在藏經樓相見。

  眾人進了藏經樓后,姬鯤當即拿出李弼所寫書信,交給石田荒原道:“各位貴使,各位教友,白蓮教主已然發(fā)令,各地白蓮教堂口,均由堂主帶隊,借著旱災饑荒,分批分撥,務必六月十日前,趕往金州衛(wèi)集結。石田先生,這次您總該知道我教教主,是出言必行的大丈夫了吧?以姬某所見,到了金州衛(wèi),不消一日,我等盡可滌蕩濁霾,再清寰宇?!笔锘脑赐晷?,撫掌說道:“貴教果然不負將軍大人厚望。待我們拿下遼東鎮(zhèn)時,在下一定請將軍大人與貴教主見上一面,彼此定個金蘭之約。姬堂主說可好?”

  姬鯤拍手道:“好,好。此事還要仰仗石田先生玉成?!笔锘脑c點頭,又接著說道:“姬堂主,我等何時起身趕往金州衛(wèi)為好?”姬鯤道:“此地雖據(jù)金州衛(wèi)不遠,但姬某覺得還要早做安排。以姬某意愿,我等后日卯時分撥上路,不知石田先生以為如何?”石田荒原應道:“所言甚是,后日卯時煩請姬堂主帶路,我等后面緊隨。”姬鯤見計劃定下,急忙吩咐原來手下一眾兄弟與新進入教友,盡快收拾一應物品,準時上路。

  再說張六,得到確切消息,急忙趁最后一次出門采買機會溜到“醇德樓”。余掌柜見張六進門,急忙對他使個眼色,張六跟在余掌柜身后,來到二樓單間。其實,張六出入“醇德樓”也曾被和尚們看見,但礙于張六與陳通合是同鄉(xiāng)好友身份,又懼怕張六武藝高強、驕橫跋扈,看見的和尚只是向陳通合訴說,并未敢告知姬鯤。陳通合素知張六雖然貪酒,但為人豪爽仗義,斷然不會做出格之事,故只是對張六私下面斥而已,張六一再保證每次僅飲上兩碗,寥解饑渴,絕不醉酒誤事。陳通合亦知張六確實未有一次醉酒,遂睜一眼閉一眼,任他所為。

  張六在單間內見掌柜進屋,拱手說道:“余掌柜,姬鯤已然下令,后日卯時,我等俱要隨他趕路,要去何地并不知曉。只知寺內已然盡數(shù)收拾起刀槍、金銀等物?!庇嗾乒衤犃T當即猜出這是姬鯤等人要趕往遼東鎮(zhèn)。余掌柜不動聲色,拿出一塊白綾說道:“張六,姚國師念你多次冒險送信,特地命我交給你這塊白綾。此白綾上印有姚國師為你請下來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塞大人之大印,若兩方廝殺之時,你莫要上前交鋒,只保護性命就好。待破了白蓮教后,你憑此白綾,令軍士帶你見姚國師,姚國師定會委你做個軍中百總,日后若有功勛,必定另有封賞?!?p>  張六聞聽此言,急忙跪倒在地:“張六多謝姚國師,多謝塞大人,多謝余掌柜。天高地厚之恩,張六定舍死相報!”余掌柜急忙攙起張六,張六亦從懷內掏出一物說道:“余掌柜,這是‘蓮泉寺’第三殿至藏經樓的機關設置圖,是小人費盡心機,從姬鯤心腹處套出來,今日奉上,以報大恩。”余掌柜展開圖紙一看,此圖雖說畫的簡陋,但如何行走,標注的清清楚楚。余掌柜高興地拍了拍張六肩膀說道:“張六,你這次又立一件大功勞。好,余某定會稟告塞大人,給你記上一功。此時不可久留,咱們來日再見?!睆埩泵τ謱τ嗾乒裆钍┮欢Y,轉身離開了“醇德樓”。

  張六剛剛離開,余掌柜就吩咐手下,趕緊回順天府稟告錦衣衛(wèi)塞哈智大人。

  塞哈智收到密報,亦是非常高興,急忙命錦衣衛(wèi)百戶哈鎮(zhèn)兵,暗中調遣兵將,單等姬鯤等人撤出“蓮泉寺”,前去圍剿。

  第三日卯時,姬鯤、石田荒原等共計一百三十八人,喬裝分作五撥,將刀槍、弩箭、鎧甲、金銀,俱偽裝成貨物以及經卷法寶,駕車趕轅,往遼東鎮(zhèn)而去。由于“蓄魂瓶”緊要,姬鯤仍讓師弟崔道成專一負責。

  又過數(shù)日,哈鎮(zhèn)兵帶錦衣衛(wèi)趁著黑夜,依據(jù)張六呈交的地圖,將“蓮泉寺”里里外外徹底查抄,留守僧人盡數(shù)羈押。之后,哈鎮(zhèn)兵又一把大火燒了“蓮泉寺”。此后,“蓮泉寺”不復存在,民間僅流傳著“伏虎死,人不在,七步里,八步外,七十二缸老咸菜?!钡闹i語,據(jù)說若有人破解此語,就能找到姬鯤等人當年無法帶走的七十二缸金銀珠寶,后世之人常有碰運氣者到此挖掘、探尋。

  時至今日,傳說中的七十二缸金銀珠寶仍然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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