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意外驚喜,這又多了三月工資,白拿的錢,余諾可不會手軟。
見陳有容往外走,余諾連忙叫住了她。
余諾心里可是有很多謎團的。
“陳老板?!?p> 陳有容站住腳步,回頭問:“還有事?”
“我就是想問問,我?guī)湍闶裁疵α??還有就是工地上丟了那么多的東西你怎么不報警?。俊?p> “你沒有替徐海和蔡文彪頂罪,我很輕松的就把他們調(diào)走開除了,你要是頂罪的話我還得另想辦法,其實他們干的那點事我早就知道了,徐海我是我表舅,我媽的表哥,我要是報警把他抓起來,我媽也不愿意啊?!?p> 聽陳有容說完,余諾一拍腦門,腦海中的疑惑一下子全都想通了,原來,他和徐海一樣都是被陳有容算計了,而他也就是一枚棋子的命運而已
難怪上輩子他頂了罪之后,也只是被開除了,陳有容是早就知道余諾替人頂罪了。
余諾被開除之后,徐海和蔡文彪也先后被調(diào)走和開除了。
如此一來,徐海和蔡文彪認(rèn)為是余諾拿了他們的錢,還把他們給賣了,他們這才四處宣揚余諾是小偷,徐海認(rèn)識的包工頭也多,他這一胡說,余諾就在工地上找不到活了。
就這么簡單。
陳有容走了。
余諾看著陳有容的背影撓撓頭,果然啊,將來能成為普陽縣最大的開發(fā)商,騰龍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的老總的女強人就不是簡單的貨色。
可惜了徐海和蔡文彪那倆大傻子,還想著花錢找人替他們頂罪,想要瞞天過海,豈知人家陳有容早就洞悉了一切。
哎!自己也是個大傻子,余諾恨不得抽自己倆大嘴巴,上輩子就為了貪圖那三千塊錢的小便宜,毀了他和余言的一輩子。
在建筑工地上,早晨七點就上工了,中午十二點下班吃飯,一點半上班,要下班回家那就得等到天黑了。
特別是夏天,白天時間又長,干活的時間也會被延長,工地上的日子比什么996可殘忍多了,日出就干,日落才散,榨干建筑工人身體里每一分力氣。
一天下來,渾身都是酸臭味,有的工人日子過的比較精致,還知道在脖子搭上一條毛巾,出汗了擦擦,但更多的都是一群糙漢子,出汗了,撩起背心抹一把,完活。
當(dāng)然,這些已經(jīng)和余諾沒有關(guān)系了,他現(xiàn)在是坐在倉庫里吹著風(fēng)扇,喝著茶葉沫子,慢悠悠的琢磨著怎么賺錢了。
他是重生回來了,他以后盡量的保證自己不去干那些超過身體極限的活計了,而且在吃飯方面他也不能在摳摳搜搜的,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身體才是生存的本錢。
不止是他,還有余言。
如今十四歲的余言,吃的也不好,營養(yǎng)不夠健全,都十四歲了長得還跟個豆芽菜似的,穿著帶補丁的襯衫,這些都需要改變。
想要改變他和余言現(xiàn)在的生活處境,甚至預(yù)防這萬一等到余言考上大學(xué)后他還跟上輩子一樣,啪的又病了,那就真麻煩了。
預(yù)防萬一,他就得在余言考上大學(xué)之前攢夠足夠的錢。
雖說是重生,這對于余諾還是一個很難解的命題,誰叫他沒有學(xué)歷,沒有人脈,沒有資源呢。
妒忌心幾乎是所有人類的通病,當(dāng)大家都在一個起跑線上的時候,大家都是一團的和氣。
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當(dāng)這個平衡被打破之后,就會有各種的流言蜚語。
余諾干活的這個食品廠的工程并不是很大,那工人也有四五十個了。
余諾還是個小工的時候,干活踏實,話也不多,可以說和工地上的那些人打的火熱,兄弟長兄弟短的,大家都是好兄弟。
突然就有這么一天,余諾不是小工了,成了倉庫管理員,大夏天的不在工地上吃苦受累了,不再干苦力了,各種的風(fēng)涼話就像是傾盆的大雨一把砸向了他。
天黑了,下班了。
工地上的工人都要把使用的工具送回倉庫來保管時,那家伙,工地上的老兄弟們那個酸勁就甭提了。
“呵呵,余諾不錯嘛,吹著風(fēng)扇,喝著茶,也不去看看老哥了?!?p> “余諾,以前老是蹭兄弟們的煙抽,現(xiàn)在發(fā)達(dá)了,是不是也該請兄弟們喝頓酒???”
這些還好,都是明面上的,背后說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對于曾經(jīng)的工友的這些說法,余諾是嗤之以鼻,這些民工都是縣城附近的農(nóng)民,余諾都兩世為人了,上輩子見多了死人,那是連生死都看開的人,還在乎這些工人們了冷嘲熱諷,最多也就是打個哈哈,應(yīng)付了事。
這時。
一個二十歲左右黑壯的漢子騎著摩托車,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扛著鐵锨,開著摩托車嗷嗷的來到了倉庫的門口。
“余諾,我把鐵锨還回來了?!?p> 在工地上干活的都是黑黢黢的漢子,曬的,余諾看著他有點面熟,就是想不起他叫什么名來了。
“嗯,知道了?!庇嘀Z接過鐵锨扔進了倉庫。
“你小子不錯啊,這就混成倉管了,以后有什么好事可得想著哥們點,來抽一根?!背槌鲆桓鶡熑咏o了余諾。
接過煙,余諾點著,吸了一口。
“行了,不跟你胡扯了,我約了幾個哥們一起喝酒,先走了?!焙邝聍竦臐h子斜叼著煙卷,含含糊糊的說。
一聽這話,余諾又看看漢子騎著的那輛摩托車--野馬125。
余諾豁然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曹二寶?!庇嘀Z試著叫了一聲。
“有事?”正準(zhǔn)備騎著摩托車走的曹二寶回頭看看余諾,問。
還真是曹二寶,余諾撓撓頭,有些話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曹二寶有三大愛好--抽煙、喝酒、騎摩托。
抽煙還好點,最多臧浪點肺,可喝酒騎摩托卻要了曹二寶的命,這話余諾卻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不能說二寶啊,你喝酒別騎摩托車了,你會死的。
這話要是說出來,曹二寶聽不聽是一回事,搞不好都會跟余諾翻臉的,這不是咒人家的嘛。
“什么事趕緊說?!币娪嘀Z磨磨唧唧的不說話曹二寶有點不耐煩了。
余諾斟酌了下措辭,才說:“二寶,你出去喝酒就別騎摩托車了,太危險了。”
“切。”曹二寶撇撇嘴不以為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曹二寶可是普陽縣第一快車,閉著眼騎摩托都沒事,行了,我先走了,去晚了那群貨又該叨叨了。”
說完,一扭油門,野馬125嗷嗷的就竄了。
普陽縣第一快車?這倒是真的,曹二寶白天在工地上打工,晚上就會跟一群摩托車族去省道上飆車。
那摩托車騎的,真是的,沒喝酒都能把摩托車騎得飄起來,喝點酒暈的乎的,曹二寶能把摩托車開出飛機的感覺來,摩托車的發(fā)動機都能跟著節(jié)奏跟著舞。
曹二寶的死,余諾是聽說的,是他得了擴張性心肌病后在網(wǎng)吧當(dāng)網(wǎng)管碰到的一個工友說的。
說起曹二寶的死實在是令人唏噓,怎么就那么寸?他出事的那天偏偏是大年初一,哪怕是提前一天或者拖后一天,曹二寶都死不了。
偏偏就是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