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頭看工地都看成老滑頭了。
當(dāng)初,徐海在的時候就經(jīng)常給他放假,徐海干什么他都是一清二楚的,今天余諾又給他放假,他自然知道余諾想干什么。
余諾與徐海之間的唯一區(qū)別就是徐海是直接攆人,余諾還給了他五十塊錢,有便宜不沾的那是王八蛋,白得五十塊錢老謝頭樂的屁顛的就走了。
余諾又蹲在門口等著狗子了。
狗子回來了。
狗子帶回來的消息讓余諾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子,他只知道騰龍公司倒閉,可怎么也沒有想到徐有容的父親自殺了。
“徐有容他爸從在建的棉紡小區(qū)的樓上跳了下來,人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去了,死活還不知道?!惫纷诱f。
余諾一拍額頭,從樓上跳下來了,能活下來的幾率能有多少?早知道這樣的話,余諾早該提醒陳有容的,那樣陳有容她爸就死不了了。
余諾上輩子這個時候在扛樓呢,也只知道騰龍公司倒閉的事,就是陳有容的父親這事不知道。
唉!
余諾嘆了口氣,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只能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好再說了:“狗子,我先回家一趟,你這里等著曹二寶,等他來了,就把倉庫那些值錢的東西都裝車?yán)??!?p> 聽余諾這么一說,狗子愣愣神:“這樣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這些東西現(xiàn)在還是陳有容的,若是明天陳有容還能回來我們就把東西還給她,她要是明天回不來,這些東西肯定會被甲方收走的,那就吃大虧了?!?p> 余諾這么一說,狗子就明白了:“行,你先去吧?!?p> 交代好了狗子,余諾騎著自行車回了家。
余諾回家有兩件事要辦,一是告訴余言,他今天晚上加班,晚上就不回家,還有一件事就是拿鑰匙。
他剛買的那棟別墅的鑰匙,那棟別墅有院子,從工地拉走的東西都拉到別墅小院子里去。
回到家,余諾匆匆的跟余言打了個招呼就回了工地,再回工地的路上,余諾買了一堆的面包和一包水,這都是準(zhǔn)備半夜餓得時候吃的。
今夜,他們?nèi)齻€得干一宿了。
等余諾回到工地上的時候,狗子和曹二寶兩個人已經(jīng)開始裝車了,那些最值錢的電纜,搭建腳手架的卡子扣。
狗子和曹二寶平時都是賺多少錢花多少錢的主,吃得好,喝的好,體格子也壯,干這種累活他們是一點都不怵頭。
就是機動三輪車太小了,裝不了多少東西,他么也只能一趟趟的往外運。
車裝滿了。
等裝滿了車,狗子才想起來問:“這些東西運到哪里去?”
“鬼樓,你們知道嗎?”
一聽說鬼樓這倆字,狗子和曹二寶的臉頓時就綠了,曹二寶呼呼的喘著粗氣,狠狠嘬了一口煙卷:“余諾,你太牛逼了,大半夜的你我們?nèi)ス順牵空l敢去?”
余諾:“.........?!?p> 鬼樓在普陽縣的名頭太大了,大半夜敢進去的還真不多。
“鬼樓我已經(jīng)買下來了,那現(xiàn)在是我的,有什么好怕的,這樣吧,你們兩個倒班,一個跟我去卸車,一個在這里看工地,若是有人來就趕緊去報信?!庇嘀Z說。
“你什么時候買的?”狗子自認(rèn)最了解余諾的,買鬼樓的事他還真不知道。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狗子你先跟我去送,二寶你去門口看著。”
第一趟就是余諾和狗子把東西送去別墅的小院子的,隨后,就是三個人來回倒班,裝車的三個人,卸車的時候兩個人,留下一個在門口守著。
以防著萬一有人來,也當(dāng)做是休息了。
余諾、曹二寶和狗子這三人這一夜真是拼盡了全力,一夜的時間,他們把工地上的電纜,倉庫里放著還沒有用的卡子扣,全都運到了別墅的小院里,就是工地上的鋼筋和六米長的鋼管都被運了個七七八八的。
運去別墅的東西就是賣廢品都能賣個幾萬塊了。
夏天,天亮的早。
凌晨五點半,天就亮了。
余諾他們也運完了最后一趟,天一亮,路上一有人他們就不敢運了,以免惹起有心人的注意。
天亮后,曹二寶把借來的機動三輪車加滿油給人家送了回去,然后又騎著他那摩托車回來。
三個人買了些早餐就藏在工地旁邊,蹲著吃早飯。
“狗子,吃完飯你去醫(yī)院打聽打聽陳有容的情況,一定要打聽清楚了?!庇嘀Z邊吃邊說。
“行!”狗子答應(yīng)著。
“咱倆干嘛?”騰龍公司可能倒閉的事情曹二寶已經(jīng)知道了,他在工地上混了好幾年了,他們這一夜弄出的東西值多少錢他很清楚。
干了一夜,這貨根本就不覺得累。
“咱倆在這里盯著,看看情況再說?!庇嘀Z說。
吃完了飯,狗子去了縣人民醫(yī)院。
余諾和曹二寶兩人就貓在離工地不遠(yuǎn)的偏僻處,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工地的門口。
工地上來的最早的還是那些打工的工人,一進工地這些人就有點懵了,老板沒來,倉庫的門鎖著,工地上的人都亂糟糟的站在工地的門口瞎議論著。
看來,騰龍公司出事的事情這些工人們還不知道。
差不多快到八點的時候,又來了一些人,這些人一下車就把工地上的工人都往外攆,吵得是鬧哄哄的。
“他們都是甲方的人,是來接手工地的?!庇嘀Z說。
“唉!”曹二寶嘆了口氣,說:“余諾,這些工人的工資是要不回來了吧?”
“嘆什么氣?要不是我提前得到了消息,你,我和狗子,咱們?nèi)齻€人的工資一樣,一分錢都要不回來了?!?p> 那個年代,在工地上打工,要不回來工資的人有的是,曹二寶也就是說說而已,他又沒有損失什么。
“等狗子回來,咱們就走,記住,今天這事跟誰都不能說,知道嗎?”余諾一再的叮囑曹二寶,這要是走漏了風(fēng)聲,讓別人知道了,別說甲方,就是要不回工資的工人也會找他們?nèi)齻€麻煩的。
“這還你說?你當(dāng)我傻啊?!辈芏毞藗€白眼。
狗子從醫(yī)院回來了。
“大余子,我在醫(yī)院問了,醫(yī)院的護士說陳有容她爸沒死,不過傷的挺重的,連夜送去成州市人民醫(yī)院了?!?p> 沒死?難怪?
難怪余諾從來沒有聽說騰龍公司老板死了的消息呢,感情命大,跳樓自殺沒死了啊,也不知道陳有容她爸是從幾樓跳下來的?
命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