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總之我就是不同意退婚,你們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換人?難道爹爹認(rèn)為這樣變來變?nèi)ズ芎脝??既然?dāng)初已經(jīng)選定了凌陌染,那就讓凌陌染嫁給我哥哥,而不是你們一口認(rèn)定她不適合,隨便想換人就換人。你們這樣做有沒有問過哥哥,有沒有我問過我和凌陌染同意不同意,我們的意見難道就不重要了嗎?爹爹,你平常那么疼愛女兒,為何如今卻不肯聽女兒的話?難道要給女兒找野女人做娘親,不想要我娘親了?”
“你?。∧愫喼焙[??!”
眾人震驚不已,他們沒有想到這位墨小姐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就連墨尋這個做父親的也是被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指著女兒想訓(xùn)斥幾句又不舍得,那模樣好生滑稽。
然而在這些人里,唯獨只有凌陌染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都沒有望過去一眼,不過她雖然沒有看向那邊,但她大概知道那個姑娘此時什么表情,其他人又是什么表情。
凌陌染同樣吃驚于這姑娘的話,原本還以為她應(yīng)當(dāng)只是個脾氣暴躁的姑娘,原來還是小看這姑娘了,有這樣心機的姑娘怎么可能輕易像他人發(fā)脾氣,除非心有算計。
只是她看不懂墨靈月剛才的眼神,那個眼神應(yīng)該是“嫌棄吧?”墨靈月認(rèn)識凌陌雅?如果不認(rèn)識她又為什么在聽到凌陌雅即將要嫁給她哥的時候,那樣嫌棄。
這兩個人之間看來還有一場戲。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今天這趟可算沒白來,雖然沒有收到什么好處,好在對這些人的關(guān)系倒也了解了不少,至于這個姑娘,她想回頭打好關(guān)系,說不定能從這姑娘的口中得到更多自己不了解的信息。
小羽那邊雖然也能提供給她這些信息,只不過小羽身為丫鬟,還是她這個不受寵小姐的丫鬟,平常知道的自然不是很多,有些事小羽自己都說不明白,凌陌染又怎么可能了解。
相比于小羽的一問兩個不知道,一個含糊不清,她敢確信這個叫墨靈月的姑娘肯定知道所有她想了解的東西,甚至比其他人更清楚其中利害關(guān)系。
至于和她打好關(guān)系是否有弊端,這個到時候再說,她這樣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個明智之舉,時間久了并不比以后有弊端強多少,與其這樣倒不如結(jié)識墨靈月,先知道了再管其他問題。
就算以后真有什么弊端,她也不認(rèn)為自己斗不過一個小丫頭,這個丫頭確實聰明,只是比起眼前這些人她終究太嫩了,凌陌染更想對上她而不是在坐這些老狐貍。
這些可都是混跡官場幾十年的老狐貍,他們的狡猾只有想不到絕對沒有不可能,凌陌染不會天真的認(rèn)為自己對付的了這些人,就算她可以,在眼下這種一窮二白,手無縛雞之力的情況下,她也什么都在做不了,只能被人弄死。
好不容易復(fù)活她可不希望就這樣死了,哪怕無所謂生命,答應(yīng)過的事總得辦到,否則她這一輩子都得愧對那個已經(jīng)不在的妹妹。
凌陌染自己無所謂,不代表對家人也無所謂,即使家人已經(jīng)不在了,妹妹也永遠住在心尖,挖不掉取不出,只能生根發(fā)芽,直到深深扎進肉里,疼的窒息也在肆意生長!
“唉!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你就不同意退婚呢?我們可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墨月小姐又何須在意我的意愿,何況這不是還有個比我更好的人嗎,退了我這樣的廢人,替你兄長物色一個好姑娘豈不是更好,到時也好為兩家爭光?!绷枘叭竟首鞲屑さ膭窠饽`月,實則心里早就在盤算起了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她可不相信這姑娘會平白無故的嫌棄凌陌雅。
自從這姑娘到這里,凌陌染就知道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至少在凌陌染的眼里這小姑娘比同齡的很多人都要精明,她能夠藏住心里的想法,只不過她對凌陌雅的嫌棄,就算別人看不出來她凌陌染這個從小學(xué)心理學(xué)的死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為捕捉到了這姑娘對凌陌雅的態(tài)度,她才要試探對方到底因為什么不肯答應(yīng),知道了這件事,或許還能知道凌陌雅為什么不愿意嫁給對方。
原本她以為凌陌雅不愿意嫁可能和她差不多,都是那種討厭包辦婚姻的人性子,現(xiàn)在看來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她不是八卦的人,并不代表不樂意看好戲。以前有電腦手機在身邊,整天忙著打游戲不覺無聊,如今周圍連人都少的可憐,自然要找點樂子消磨時間。
說起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古代人,不知道這些人的思維是不是和現(xiàn)代人不一樣,如果和現(xiàn)代人一樣,這姑娘接下來應(yīng)該會問‘你這么看不起自己?’據(jù)她對現(xiàn)代人的了解,似乎很多人都會這樣問。
“怎么,在你凌陌染的眼里,我哥還配不上你嗎?”誰知墨靈月竟眨眨眼俏皮的反問凌陌染,全然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
凌陌染再一次搞不清楚了,這是什么情況?聽這位的口氣,她和凌陌染之間很熟悉?難道,真的是朋友關(guān)系?
她雖然搞不清楚,面上卻不顯絲毫,輕笑著三言兩語推拒了墨靈月的好意:“墨月小姐說笑了,我凌陌染何德何能敢說墨大人配不上我,就算說也該是我配不上墨大人才對,像我這種什么都不會廢人,確實不敢奢望墨大人這樣的才人,相反到是二妹她什么都好,簡直跟墨大人天生一對。”
墨靈月是不在乎別人怎么看,凌陌染卻必須要在乎,她在這個府上還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又怎么能冒著風(fēng)險得罪這些老狐貍。
凌陌染很清楚,她要是得罪了這些老狐貍,就憑現(xiàn)在的實力對抗他們就是在自尋死路,有可能今天還好好的坐在這里,明天就該躺著了。
如今的凌陌染雖然還是那副殼子,內(nèi)里的瓤卻已經(jīng)換了個人,她在也不是以前那個膽小懦弱什么都怕,什么都不敢知道的廢物了?,F(xiàn)在這幅身體的內(nèi)里寄存著一位來自于二十一世紀(jì)最強死侍的魂魄,她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什么樣的事沒經(jīng)歷過,又怎么可能在這種時候犯蠢。
讓一個半生都在和死神一次次擦肩而過的人犯蠢,可比直接讓她死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