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尖銳的鳴哨聲刺破鬧事,一匹白蹄黑玄烈馬嘶鳴著沖進人群。一眾人叫罵著躲開。
只見這匹馬,直沖向一位在糖糕鋪子前站著的年輕人。在幾步遠外急急的停住,刮起一陣煙塵。在一眾人等怨恨的目光下,年輕人手里滴溜著一袋糕點,左搖右擺的,走向這匹黑玄烈馬,從這匹馬側(cè)邊華麗的錦綢袋子里拿出一錠銀子丟向店鋪,隨即翻身上馬。
“乘月,駕~~”“什么人吶?這是”“乖,沒有嚇著吧”“仗著有錢了不起呀!”
直到這年輕人騎著馬走很遠了。糕點店鋪的主人才回了神兒,趕緊捧著面前的一錠銀子啃了一口,而后傻傻的笑著
蘇府
一路狂奔至王府,門口的小吏趕緊出來迎接,滿臉堆笑?!靶∩贍?,您回來了?!?p> 他一手拉著馬的韁繩,一手要接過年輕人手中的糕點,年輕人順勢擊了個掌,在小吏一臉錯愕的時候,一踏黑玄馬,腰身以一個非常驚人的弧度彎過小吏的頭頂。輕盈的來了個后空翻,從小吏的頭頂翻過,飛身上墻,左跳右跳,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小吏們仰頭,仿佛是已經(jīng)習慣了他這樣,只默默的哀嘆了一聲:小少爺呀!
年輕人一手拎著糕點,在自家院子的上空飛過,低頭尋覓著什么,隨即眼睛一亮,俯身落在了一個正在習武的人面前,靈巧的躲開了此人的一劍。
此人與年輕人樣貌極其相似,但細看卻不同,年輕人臉上有孩童的天真,此人臉上多的是嚴峻和歲月的滄桑,眉骨處還有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疤痕。
年輕人嘻笑著,從袋中取了一塊兒糕,想塞進此人的嘴中,被此人躲開,自己腿上挨了不輕不重的一腳,年輕人推了此人一掌,你一腿我一掌的,兩人打了起來。
刀光劍影間,蘇恒生氣了,吼道:蘇寒骨,你鬧夠了沒有?!
蘇寒骨仍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樱焊?,怎么還鬧著鬧著生氣了?跟你開玩笑呢。成天耍刀耍槍的,你煩不煩呀?
蘇恒不答話,把劍扔到了地上,“成天就知道瞎飛著玩兒,不務正業(yè)。就知道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一個名門正統(tǒng)的少爺,成天成什么樣子?”
蘇寒骨:哥,你怎么像一個老阿婆一樣?誰成天不務正業(yè)了?名門正統(tǒng)又怎么啦?我今天還英雄救美了呢,我每天劫富濟貧,扶老爺爺過橋,幫老奶奶推車……
蘇恒:……
“懶得搭理你,我是說不過你,早晚你要吃虧?!?p> 見蘇恒的語氣稍緩和了點兒,蘇寒骨一扭身,趁著蘇恒不注意在那里嘟囔的時候,將早已準備好的板栗糕塞到他的嘴中,隨即給對方一個燦爛的微笑,蘇恒舉到半空中的手放了下來,他再大的怒氣在看見蘇寒骨的笑臉的那一刻也都消了,嘴里一邊嚼著板栗糕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跟你說了,我不愛吃甜的,怎么又買這個?”
蘇寒骨不搭理這個虛偽的男人,只微笑著看他,成天說不喜歡吃,買完之后吃的比誰都香。蘇恒心虛,一把搶過蘇寒骨手里剩下的板栗糕,回來了就給我回房念書去,一會兒我要提問的。
蘇寒骨:什么?老哥,你說什么?我怎么什么都聽不到哇,你為什么光張嘴不說話呀?
蘇恒頓怒:我…打你個…
“呦~”蘇寒骨靈活的扭了一下,趕緊趁蘇恒還沒落下巴掌的契機飛速的逃走了。
“你抓到我在打?!?p> 望著蘇寒骨飛快逃走的背影。蘇恒緩緩的落下了手,掐了掐眉間,嘆了口氣:傻寒骨哇,希望你能一直這樣沒心沒肺下去。
“鏘~”
銳器相撞的聲響,聽的人耳膜嗡嗡響。
一個身著黃色道服,手執(zhí)七星碧落劍的人啟唇說道?!瓣懽趲?,咱們都一路跟著您到這兒了,我看著您也是再難接我一招,怎么就不肯妥協(xié)一下?嗯?”
“不——可——能”
陸川眠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你們…讓我妥協(xié)?身為宗室弟子,勝之不武,我的東西,誰都休想拿到!”
陸川眠顫抖著流血的手臂,歇斯底里的怒吼一聲,向著三人砍去,為首的揉了一下眼睛:“真是麻煩,早跟老大說了,讓一次解決,非得留他命,耽誤我的時間”說完向陸川眠撒了一把迷煙,陸川面來不及屏息,嗆了一下。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人立馬癱軟,隨即倒在地上。他不甘心的咬著牙,強睜開了一絲眼縫,在最后的意識里,陸川眠感覺到自己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然后就暈了過去。
在一陣吵雜的乒乒乓乓中,陸川眠醒了,隨即一張花臉映入眼前,陸川眠一個激靈,想一掌劈去,剛動了一下,發(fā)現(xiàn)雙臂一個都抬不起來,但是他像詐尸一樣的舉動,把屋子里的人都嚇了一跳。
“這…”莊醫(yī)師顫抖著看了蘇恒一眼。
蘇寒骨大著膽子往前挪了幾步,將貓抱了過來。被蘇恒拿著劍擋在了身后,蘇寒骨:哥…我看看他。
蘇恒:站后邊,躲遠點。
蘇恒拿著劍向前幾步,俯視著陸川眠:這位兄弟,你不必要這么緊張,你剛醒,我給你解釋一下你現(xiàn)在的情況,首先,我無意害你,你應該能看出來,你暈倒在我家的后山,渾身是血,我家仆人看見你,見你身上有鐵奴仙翁的紫葳刺青,稟告我,然后我請了醫(yī)師給你治療,對了,閣下怎么稱呼?
陸川眠聽見鐵奴仙翁,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陳設和屋子里的人。渾身警戒的姿態(tài)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松散下來,但仍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輕咳了幾下。張開有輕微干皮的嘴唇緩緩的說道:您認識鐵奴仙翁,又救了我,不妨先自薦一下。
蘇恒輕笑:看來您還是不放心,我如果要加害于您,剛剛就可以。無妨,鄙人一一姓蘇。單字一個恒。
陸川眠:孤身在外,事事必是要謹慎些的,蘇家,嗯,仙翁曾提起過,敢問閣下…是否是蘇懷瑾的大兒子?蘇恒,蘇世熙?
蘇恒:正是在下。
“本人,陸川眠”
“哦,陸宗師”“好說好說,您就在這安心養(yǎng)傷吧,詳細的事等你傷好再說,有什么需要的,我定當盡力而為?!?p> 蘇寒骨在邊上一直懵逼的看著這兩個人。不時的,眼往陸川眠臉上瞟幾眼。覺察到陸川眠的目光。蘇恒隨著這目光看,正對上蘇寒骨打量目光
“哦,忘了介紹了,這是我弟弟蘇寒骨?!标懘撸汉??是蘇王爺?shù)亩鹤影??叫這個…是因為…
蘇恒:時候不早了,陸宗師,你就先養(yǎng)病吧,我們先走了,有事吩咐仆人或者叫我就行。
蘇恒打斷了陸川眠的進一步問話,急匆匆地帶著蘇寒骨走了。蘇寒骨:哥,這是誰呀?蘇恒: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他是誰。
救命恩人的徒弟,你就這樣記吧。蘇寒骨:哦,他剛剛還沒說完話呢。
蘇恒:他說完了,你聽岔了
見蘇恒不想多說,蘇寒骨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略有所思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秋夜的風冷冷清清,稀稀落落的落下幾片梧桐枝的葉子,秋月冷清的灑下弱弱的光,屋檐角下滴滴答答的落下幾滴結成水的霜。
躺在塌上,蘇寒骨一手把玩著自己的機甲碎片,回憶起陸川眠的樣貌,總覺得似曾相識。記憶中的某個臉若隱若現(xiàn)。但就是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越想越亂,他把機甲碎片一收。干脆把頭埋進被子里,什么也不想了,臨睡之際。突然外面一聲脆響!打破了本該寧靜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