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想要在冰天雪地里開出一朵花來
許窈整個人如置冰窟。
而他也越發(fā)放肆起來。
手搭在她的后肩,緩緩移動。
“不要碰我!”
許窈整個人都在顫抖。
脖頸那里仿佛被人纏了起來,又像是毒蛇一樣,冰冰涼涼的。
她聽見:“邢越,他也是這樣摸你的嗎?”
許窈毫不猶豫地在他臉上扇了一下,聲音清脆。
“別以為我離不了你?!?p> 許窈下車。
只留下岑究低低地笑。
—
許窈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岑究就真得不來找她了。
只是同時許窈卻遇上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Z大播音系的?;ǎ瑓s開始莫名其妙地“追殺”她。
而那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很明顯就是沖著岑究來的。
柳若知挑著眉看著她:“你沒我想象中那么漂亮。”
真不知道,這樣的女孩子有什么好值得岑究心動的。
那可是岑究,G大公認的物理天才。
她到底有什么。
能讓岑究為她來到G省。
“嗯……好吧……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
許窈這幾年聽過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沒有以前漂亮優(yōu)秀了”。
曾經(jīng)的許窈,不會讓人詬病她的容貌。
“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p> 許窈沒有把她的話當(dāng)成是一碼事,但是總歸已經(jīng)成了一碼事。
不過她更關(guān)心地還是她的弟弟蔣息承給她送過來的一封信。
“親愛的老姐:
好久不見。
十分感謝你這個夏天沒有再給家里打過電話,鑒于這一點,你得繼父或是我的父親,十分滿意,并且親自給你頒發(fā)了稱號“不孝女?!?p> 傾城的天氣依舊十分得好,你弟弟我不僅學(xué)習(xí)越來越好,甚至有很多女生都在追我。
我不禁覺得,我的人生已經(jīng)到達了巔峰。
反觀是你,聽聞G省物價瘋漲,我十分懷疑你是否真的有錢吃飯。”
看到這里的時候,許窈已經(jīng)是心一抽抽的了。
那小子……還是那么自戀。
許窈憋著一股氣,繼續(xù)往下看去。
“不過,你自己當(dāng)初要違背爸爸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啊。
如今只能祈求,你萬事順遂,不過聽聞G省好吃的頗多,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吃的太多,本來就不甚漂亮。
不過又是一個夏天,希望你能抽空回來一趟,雖然父親很有可能還是不待見你,但是畢竟這里有你一張床睡,一口飯吃。
最后,那張卡里面的錢我希望你還是取出來自己花掉,因為我的父親說過他死也不會將那些錢留給我。
傾城也好。
大帥哥:蔣息承
2018年5月5日”
許窈真是對這個弟弟有些汗顏,這四年過去了,怎么還是這么嘴硬啊嘴硬啊。
許窈默默地摸了一把汗,卻也聽見過路人群嘰嘰喳喳。
2018的網(wǎng)上紛亂嘈雜,就連Z大的人也開始嘰嘰喳喳。
不過既然是岑究和柳若知傳出來的,那么就無甚在意。
不過她很想回傾城一趟。
早前留在傾城的副班長就已經(jīng)催促她了:“我的大狀元,學(xué)校已經(jīng)催促你很多回了,你難道真得不想回來看看嗎?”
傾城啊。
那可是傾城啊。
她其實很想回去的。
正當(dāng)這時,風(fēng)過林梢,她聽清楚了一句話。
許窈從來不知道她像現(xiàn)在這樣想要出去……殺人。
當(dāng)她一路殺到那個地方的時候,似乎全身都浸著冰冷。
就連面前的岑究都覺得可怕,本來吵鬧的包廂甚安靜。
岑究被許窈拉出來的時候,覺得這個女人這幾天又丑了一些。
“為什么告訴她?”
“什么?”岑究似笑非笑。
許窈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岑究覺得她打得真是夠好。
“我對不起過你什么?”
許窈問他。
她對不起誰什么了,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你在說什么?許窈?!贬恳桓泵髦蕟柕臉幼?,“我從來都沒說過什么,你是我女朋友啊?!?p> 他語氣很軟,卻又像是在撒嬌。
“不過——”
話鋒一轉(zhuǎn),本來俊郎的眉宇都是扭曲的。
“我不小心……把你早戀害死你媽媽被車撞死的事情告訴了柳若知沒想到她會往外說而已?!?p> 許窈心跳的很厲害,手腕兒已經(jīng)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卻被人眼疾手快攔了下來。
夜色降臨,卻只有這兩個人是清醒的。
許窈像是隔著一層霧看他一樣,任憑她怎么都看不清。
迷迷糊糊中,這張臉似乎要與另一張臉重合。
她以為岑究是與他一樣的。
“你還想打我么,我戳中你的心事了嗎?許窈?!蹦莾蓚€字他咬得很重,他或許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會喜歡一個女人到這種地步。
甚至不留余地。
許窈。
他步步緊逼,許窈看不清楚,只覺得他的眼睛好黑,比他身后的黑夜還要黑。
“為了一個男的,還是那么一個男的,就失去了自己的母親,甚至要把自己送給一個你根本不喜歡的我嗎?”
“許窈,你不覺得你有些太自私了嗎?你為了撫平他給你帶來的創(chuàng)傷,你覺得嫁給我跟了我就是一個好的結(jié)局是嗎?”
“或者你覺得,嫁一個和他完全相反的人就能對得起你媽媽嗎?”
“許窈,你真自私,你真惡毒?!?p> 那個時候,許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宿舍的。
只是夢里,她還是那么漂亮優(yōu)秀,像極了所有人都愛她的模樣。
她還在,邢越還在,媽媽也還在。
她只記得那一天她和邢越路邊擁抱的時候,她母親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分崩瓦解一樣。
許窈覺得,她這一輩子都要活在那個陰影之下。
她跪在地上,祈求母親同意他們的事情。
而母親卻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我知道他,他是邢家受寵的二少爺,從小沒了母親,無人管教,行跡惡劣,不學(xué)無術(shù),只會拿錢哄人對不對。”
她哭著祈求母親不要那么說他,她實在不敢扭過去看他,那樣卑微的眼神,那樣只想要一個媽媽的眼神。
她哭著求著,想要在冰天雪地里給他尋一絲溫暖。
楊女士卻狠狠地踩碎了她所有的希望,“你還護著他,難道我不知道么?他是個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