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四喜納悶,為什么要留下五常?卻也不敢問出口,主子要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沒有反對和質(zhì)疑的資格。
四喜回到馬廄旁的那個茅草屋里,將手上的這個小巧玲瓏的玉匣子往破木桌上一放。心道:“這個樣式一看就是女子用的東西,應(yīng)該是裝女子用的首飾盒子。我一個喂馬的小廝,四小姐讓我看這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搞不明白?!?p> 四喜完全是一臉懵逼。
謝昭昭對女孩子用的東西自然是很喜歡的,一看這么精巧的玉匣子,財迷的性子就暴露無遺,趴到破桌子上,把玩起那只玉匣子來,一邊摩挲著一邊問四喜:“四喜,你說這東西是四小姐叫你拿回來再打開瞧的?這里面放的什么呢?”
四喜一臉茫然,搖頭表示不知道,不明白。
謝昭昭打開玉匣子的蓋子,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把金鑲玉的九宮格密碼鎖。制作精良,一看就非凡品。
趙棠棣見到那鎖立刻眼睛瞪得老大,驚訝無比。
謝昭昭把那九宮格密碼鎖拿在手里把玩,有點類似于走華容道,卻比華容道更加復(fù)雜,解起來極其困難。走不通,鎖就打不開。
謝昭昭玩的上癮呢,劉陰陽一把從她手里搶過那鎖,道:“十丫頭,別玩了。那位四小姐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知道我們在這兒了。這東西應(yīng)該意有所指?!?p> 趙棠棣臉色都變了,迎上劉陰陽的目光,臉上一紅,訥訥地道:“她這是找我的。她是,拿給我看的。她已經(jīng)知道我來了?!?p> 謝昭昭立刻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趙棠棣,一臉的八卦,道:“這個不會是你倆的定情信物吧?要不然,她怎么會確定你一見到這東西就知道是她在找你呢?”
不等趙棠棣回答,謝昭昭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道:“呀!你最擅長設(shè)計些靈巧好玩的東西,這個不會是你的杰作吧?”
趙棠棣一張俊臉騰的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后面,吭哧半晌沒說出半個字兒來。
謝昭昭笑嘻嘻地道:“哦,我明白了,就是你親自設(shè)計制作的,送給你的表姐小媳婦做定情信物的!你看我猜的多準!”
劉陰陽沉吟片刻道:“靖王帶著這東西去前院見那位四小姐一面吧。她把五常留在她那里就是做人質(zhì)的。你若不去,怕是她不能善罷干休。她既然已經(jīng)知道靖王爺在這里,還知道四喜和五常是咱們的人,派四喜送信物過來,應(yīng)該是沒有惡意的,否則,她會直接把你交給王驥驁,何必如此煞費心機要見你一面?”
趙棠棣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謝昭昭,真怕她有啥想法。哪知謝昭昭大咧咧的笑的十分的開心,眼睛里閃著的光,就好像老母親看到自己不爭氣的兒子終于娶上了媳婦一樣開心高興。
趙棠棣不知為什么,心里就是一陣發(fā)苦。他與眼前這個黃毛丫頭有著幾世情緣,無奈這丫頭卻一點記憶沒有,對他如兄如弟,就是半點男女之情沒有。也幸好她實際有二十幾歲,但至少看上去幼小,總要等她長大,還有時間讓她慢慢想起往事。
趙棠棣將鎖將入玉匣子,帶著四喜去見他那位自幼訂了親的小表姐。
四姑娘王采兒端坐在小花廳里,頭微微低垂著,一動不動,猶如一尊塑像。
五常站在下首,連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趙棠棣進門,王采兒總算輕微的動了一下,抬起頭來,眼神清亮,絲毫沒有驚訝,沒有笑意,整張臉幾乎沒有表情。
趙棠棣走過去,見了禮,將玉匣子放在王采兒面前,也沒說話,他也不知道對這個死而復(fù)生的小表姐說點什么。
王采兒揮了揮衣袖,她的貼身丫頭帶著五常出去了,順手帶嚴了花廳的門。
趙棠棣輕咳了一聲,輕聲問道:“采兒姐姐,你,你,你還好吧?”
王采兒輕輕嗯了一聲,道:“還好!我知道靖王想問什么。殿下什么也別問。采兒讓殿下來見我,只想跟殿下說清楚一件事。王驥驁是殿下的對手,更是采兒的仇人。采兒助殿下除了這個絆腳石,殿下也要助采兒一臂之力。否則,采兒一介弱質(zhì)女流,在這總督府內(nèi)想要活下去,千難萬難?!?p> 趙棠棣本想問她是怎么在太廟脫的身?王驥驁為什么會不惜暴雷自己得罪皇帝來救她這么一個小丫頭?還有,她為什么說王驥驁是她的仇人?
可一想,看這位小表姐的意思,他問了也是白問,她也不會說。那還不如不問的好。這些疑問對他來說不必非要弄明白,對他的前途毫無影響。
趙棠棣心里害怕的只有一件事,害怕他這位小表姐揪著兩人自小訂下的娃娃親不放??勺约河指静幌氤姓J這門親事,要怎么辦?
王采兒正要說話,只聽外面彩衣的聲音急急的響起來:“姑娘,姑娘,不好了,不好了?;⒃耗沁叧鍪铝?,老爺受了重傷,聽說是燒傷,傷得厲害。大少爺派了人把所有的院子都給封上了,不準任何人進出,逐個院子搜查可疑的人。咱們院子已經(jīng)被圍起來了,大少爺親自帶了人要進院子來搜查?!?p> 王采兒輕哼了一聲,聲音不疾不徐,婉轉(zhuǎn)動聽:“他這是有備而來,就算我這院子里沒刺客,他都能給我搜出刺客來。綠竹,把我的劍拿來。蘭草,把準備好的幾套衣裳送馬廄去,讓殿下帶來的人都換上,把所有人都叫到院子里來,請咱們的大少爺仔細的查,挨個的查就是了。”
趙棠棣心里不落底,王采兒這是真的有備而來。連他身邊幾個人的衣裳都備好了。
若是王采兒真心掩護自己這伙人還則罷了,若是她心存惡念,把自己人都叫到前院來,豈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么?
可是,若是選擇不相信王采兒,這院子已然被圍得水泄不通,連院子都逃不出去,更何況逃出跑馬場?
不容多想,趙棠棣只能一邊急匆匆的跟隨綠竹往后院走,一邊思索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