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你特么還有臉哭,大晚上的在我家里干什么?
你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為賊嗎?
信不信我把大家伙都叫起來,讓你身敗名裂?
看一看到底是你隨意進出我家有理,還是我拿水杯砸你腦袋有理?”
賈張氏一愣,這劇情不對吧?
你不是應(yīng)該跪地求饒,懇求我放你一條生路?
畢竟砸我腦袋上的兇手可是你啊。
怎么整的我就活該被砸?
死了也等于白死?
賈張氏一時之間腦袋有點發(fā)蒙,神智沒有反應(yīng)過來,被林安懟的有點接不住。
但很快,她轉(zhuǎn)移話題,尖聲大叫。
“快開燈,快開燈,我腦袋流血了,我要死了?!?p> 林安雖說占理,但也想看看具體的情況。
他走到床頭邊,拉下一根繩子,下一秒,昏暗的白熾燈閃爍著微弱紅光,照亮了整間屋子。
暗紅色的燈光下,只見賈張氏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充滿了痛苦之色,她眉頭緊蹙,嘴里哀嚎聲一秒沒停,等發(fā)現(xiàn)電燈打開之后,她拿下捂住腦門的手,伸到眼前仔細(xì)去瞧。
“沒有血?都起了一個包,竟然沒有血?這么疼怎么可能沒有血?”賈張氏嘴上喃喃自語,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只蒼老但毫無血絲的手。
她還不死心,反反復(fù)復(fù)用手掌心去接觸自己的腦門,那塊鼓起來如同小土坡的皮膚。
反復(fù)一而再再而三地的確認(rèn),最后得出非常無奈的答案。
真的沒有出血。
賈張氏心想這下虧大了,原本還想仗著被打出血,狠狠敲詐一筆錢,如今看來沒處說理,畢竟屋子里沒有第三個人,鬼知道這是砸的還是自己那頭撞的。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外表沒出血,不代表腦子里面沒有內(nèi)傷,畢竟傻柱的眼睛又不能透視?
當(dāng)下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一只手指著自己的腦門,一邊抬著頭朝傻柱嚷嚷。
“傻柱,我腦子被你砸壞了,你得對我負(fù)責(zé)?!?p> 賈張氏一邊說,另一只空閑的手伸出一根實指。
“一百塊,一分錢都不能少,要不然我去報官?!?p> 林安一聽這話,肚子里就冒火,我不來找你麻煩,你還趕著過來蹬鼻子上臉?
真當(dāng)我林安好欺負(fù)嗎?
“賈張氏,我看你腦子是壞了……”沒等賈張氏高興,林安竟然承認(rèn)了,緊接著下一句話響起,“但我覺得送去醫(yī)院沒用,干脆我送你去選塊墓地,埋了吧,一了百了,別再人間禍害了?!?p> “你,你,傻柱,你竟然咒我去死,你怎么能說出如此狠心的話?”賈張氏聽了傻柱的話,差一點腦溢血都發(fā)作了,整個人氣血上升,臉上血脈噴張,一副氣沖斗牛的樣子。
“我狠心?是你太特么過分了!”林安猛地踏前一步,指著賈張氏罵道,“你別特么給我倚老賣老,大晚上跑到我家,你想干嘛?你是不是瘋了,不知道人嚇人會嚇?biāo)廊??別說我那水杯砸你腦袋,就算用石頭,把你活活砸死,也沒人可以說我的不對。”
賈張氏被林安的這股瘋狂勁,嚇得一瞬間都癱軟在床,尤其是在紅色的燈光下,整張臉如同惡魔一般。
賈張氏自知好漢不吃眼前虧,這里沒有第三個人,一旦傻柱暴走,毆打自己,連個拉架的人都沒有,實在不好拿捏住傻柱,到最后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所以她決定不拿被砸這一事來要挾傻柱,轉(zhuǎn)而換了另外一件事。
“別,別說這了,我在這等你是有事和你說?!?p> 林安稍微消消氣,來到桌子旁,一屁股坐下,順便把水壺往嘴里咕咕倒了幾下,內(nèi)心郁悶不已。
這剛白拿的水杯,就這么沒了,屬實讓人火大。
“什么事讓你一個婦道人家,大晚上偷偷爬進一個單身漢的屋子?還特么坐在床頭上睡著了?”
賈張氏一聽這話,知道林安氣焰未消,再加上那句婦道人家,內(nèi)心也覺得很不妥當(dāng),不由臉色發(fā)燙,整個人氣勢上又矮了幾分。
“這,這事算我做的不對,不,不過,傻柱我可警告你,我家的淮如當(dāng)上車間主任,你,你往后對我客氣點,要不然,哼哼……”
賈張氏想到自己的兒媳婦,一瞬間自信心大漲,面容兇狠的說道,腦海里已經(jīng)想象著傻柱臉色劇變,跪地求饒的景象了。
結(jié)果沒想到,耳邊竟然傳來一句輕描淡寫的話。
“就這事?就因為這種小事,你特么爬進我家,差點嚇?biāo)牢??”林安被氣笑了,他覺得賈張氏是不是腦子瘋了,以為自己兒媳婦成為車間主任,就可以為非作歹?
如果不是怕說出來賈張氏不信,林安真想當(dāng)著她的面,告訴她,是自己讓她的兒媳婦當(dāng)上車間主任,到時候真不知道賈張氏會露出怎么樣一副嘴臉。
“沒,沒那么簡單,除了讓你以后對我客氣點以外,我還想你把從我那搶走的,哦,不對,拿走的五十塊錢還給我,我拿了錢,就和兒媳婦說,讓她往后日子里提拔你為正式員工?!?p> 賈張氏越說底氣越足,說到最后,她自個都興奮起來了。
仿佛五十塊錢已經(jīng)拿在手里,往后的日子可以大魚大肉了。
“正式員工?我呸!”林安啐了一口,接著繼續(xù)說道。
“別說你兒媳婦只是一個小小的車間主任,即使她當(dāng)上了副廠長,也不能為所欲為,因為老子一身正氣,不怕魑魅魍魎來找麻煩?!?p> 看著林安絲毫不畏懼,賈張氏愣了愣,隨后疑惑道。
“難道你不想盡快的當(dāng)上正式員工?我可知道,你現(xiàn)在拿的月錢只有十多塊,是第三軋鋼廠最低工錢標(biāo)準(zhǔn),你就不想多拿一點?”
“不想!”
“難道你不想和我家兒媳婦打好關(guān)系,以后交給你的任務(wù)能夠輕松簡單,還不怕別人欺負(fù)你,讓你能在車間橫著走。”
“不想!”
賈張氏每說一個條件,試著蠱惑林安認(rèn)同,卻沒想到對方油鹽不進,竟然絲毫沒有上進心。
這傻柱,爛泥扶不上墻,什么一身正氣,包裝的這么好聽,我看就是不學(xué)無術(shù),胸?zé)o大志。
賈張氏越想越覺得自己判斷失誤,這傻柱腦子果然是傻的,放著好好的前程不去爭取,反而留戀一個小小的學(xué)徒工,難道他不知道,作為鉗工的學(xué)徒工,三年才可能學(xué)藝而成。
人生有幾個三年,真當(dāng)自己還年輕???
賈張氏內(nèi)心嗤笑不已,他覺得傻柱沒救了,當(dāng)下不再勸說,因為一切都是徒勞。
“傻柱,竟然你這樣說,那么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p> 賈張氏從床上站起,朝著大門走去。
“你,就這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