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峰幫忙著燒火加水,看到李九兒蒼悴的面容,心中不是滋味,那是一張被生活折磨過的臉,還有一雙被歲月磨平了期望的眼睛,整個人已不復當年的靈動。
“峰兒,舟車勞頓歸來,你先歇著吧。”李九兒慈祥的說著,穆峰沒回話,繼續(xù)往鍋里加水。
這時,趙晚秋過來,對著李九兒說到:“阿姨,我來燒火把,這里交給我和穆峰,嘻嘻?!?p> 李九兒眉眼含笑,識趣的走開了。
此時,燕辭峽轉著看了一圈穆峰家的房子,心中念到:“宅基沒有問題,四周格局也不錯,只能是祖地的風水有問題了?!?p> 穆堅一伙人殺羊宰雞,忙忙碌碌,各自分工,頓時,整個屋子飄滿了混雜的肉香味…
開席,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好多人,杯籌交錯,燕辭峽被人敬了一杯又一杯,卻又與此刻的氛圍格格不入,似乎是不識人間煙火,拉著穆峰,走出院外。
“給我講一遍你們家的情況。”老頭一臉嚴肅的對著穆峰說道。
聽著穆峰的講述,老頭一腳踹過去,并說到:“從你爺爺?shù)陌职珠_始講起?!?p> ……
“明日叫上幾個主事的人,去一踏你們家的祖地。”聽完講訴,老頭看著夜空說到。
穆峰沒能力反對這個神神秘秘的老頭,點頭說到:“好的,老頭?!?p> “噔噔噔?!蹦路灞焕项^一掌擊退數(shù)步,身后傳來老頭的煙嗓:“態(tài)度端正一點,以后叫我燕叔!”
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第二天一大早,穆峰的家里就已經有六七個男人在等待了。
穆堅抓著一只大公雞,正準備放進籠子里,看見穆峰出來,說到:“峰兒,去叫你爺爺和四爺爺。”
拉起小邋遢,兩人打著哈欠,走出門外。
“吃嗎?”小邋遢從兜里拿出一顆李子問到。
“不吃不吃!”
“滋溜!”
聽到聲音,穆峰的牙口一陣打顫。
……
太陽剛升起,一群人扛著祭品,向北而去,走了一個多時辰,來到一處山頭,山林茂密,常年不見陽光,走在此間,有股陰冷之氣。
穆峰一脈,有很多先人都葬在此處,一排排雜草叢生的墳墓,南朝北,面向遠處的茍公山。
穆峰走到燕辭峽身旁,低聲問道:“燕叔,有什么問題嗎?”
“地是一塊好地,可惜方位不好,氣運不通,成了無根之地,聚陰不散,有此格局,子嗣后代并定一代不如一代,曲折離奇?!毖噢o峽目視前方,語氣淡淡。
是啊,就是這樣的,一代不如一代,你這都能看出來啊,穆峰心想,誠心說到:“燕叔,有何破解之法?”
“遷墳,重藏。”燕辭峽干脆利落。
找來爺爺,又和燕老頭談及一些辛秘,便決定三日后起土搬遷。
清理墳草,殺雞宰鴨,挨個祭拜,眾人歸去。
“你們去哪里了?我還以為你丟下我跑了呢?!蹦路鍎偦氐郊?,看見趙晚秋嘟著嘴,嬌慫的質問到。
穆峰:……
“刀瀾生呢?”穆峰反問道,回來沒看見他在樹上,屋子里也沒見他的人影。
“哼!不想跟你講話?!?p> “哎呀,認真點,問你話呢?!?p> “那小鬼吃完早飯就跑出去了,都不跟我玩,煩人得很?!?p> 穆峰:……
心想,別人一個小男孩,跟你一個大姑娘有什么好玩的。
想著,踏入門去。
“你要去哪里?”趙晚秋又問到。
“洗澡。”
“我我我,我也要洗,讓我先來,我可好幾天沒洗了,難受死我了?!闭f著跑到穆峰跟前,手舞足蹈。
等了近半個時辰,才見趙晚秋慢悠悠的從穆峰的澡屋出來,濕漉漉的長發(fā)盤在頭頂,如出水芙蓉。
穆峰見趙晚秋還在穿著她們部落的衣服,便問到:“你沒有漢人的服裝嗎?”
“沒有。”趙晚秋搖著小腦袋回答。
“送你一件要不要?”
“不要!呃,穿起來好不好看呀?快拿給我試試?!壁w晚秋淡然自若的說到。
……
“好看嗎?”
穆峰正在脫著衣服,只剩一個褲子,趙晚秋突然又從門外走了進來。
“??!穆峰你個大壞蛋!”趙晚秋捂著眼轉過身去,跑了,只留下一道倩影。
穆峰無語,這小丫頭片子這兩天怎么像變了個人似的。
泡完熱澡,換了身衣服,帶著趙晚秋來到寨外的一處山谷之間。
這是一處夾在幾面山崖之中的空間,入口被擠壓的只有大概兩米寬的通道,往前走十幾米,又豁然開朗。
兩處河流在山崖腳下匯聚一起,掃除前方的障礙,奔流到海不復回,兩岸的猿猴的聲音回蕩不止,放眼望去,遍地都是紅黃紫黑的泡果兒。
“哇!好甜??!”趙晚秋左轉轉右轉轉,如山間精靈一般,摘采著,小嘴又開始了狂歡。
穆峰飛身上樹,樹干上還刻著一句:“清風朗朗,乾坤自在!”
那是十二歲的穆峰刻上去的,時隔多年,穆峰又一次回到這里,陪著那行字的還有一只貓頭鷹,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它在樹洞里孵蛋,現(xiàn)在,它還在那里。
牡丹花開燦爛,依舊鮮艷,山間的人兒卻再無少年。
“哦!我又回來啦!”穆峰雙手做喇叭,大聲呼喊到,傳來來一遍又一遍的回聲。
“這里好美??!我好喜歡?。 壁w晚秋也跟著歡呼。
穆峰砍來藤條,甩到崖壁的一顆參天大樹上,搭起了秋千。
“哦啊?!蹦路咫p腳站立,蕩去谷底又蕩回崖邊。
一旁的趙晚秋看的心驚肉跳。
莽穆峰!臭穆峰!
搞的那么危險,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她想玩也不敢玩!
順著蕩勁,穆峰一飛沖天,閉著雙眼,全身松懈,感受著吹佛而來的風,想成自己是九天神仙,飛翔在天地間。
不知不覺,劍在手上,揮舞起逍遙自在。
“穆峰!”
“穆峰!”
“穆峰!”
趙晚秋羨慕的吶喊到!
突然,芊芊細腰被一只大手挽起。
“??!”
趙晚秋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的花容失色,雙手緊緊抱住了穆峰。
山谷熱鬧,河水奔騰,天上有一對神仙眷侶在蕩漾!
和趙晚秋回到家,已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