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此班級
到了寢室，大家都急忙地進行洗漱，林泉照例是來竄寢，即使我反感他！
熄燈后，我們沒有馬上睡去，而是躺在床上開始夜談會，我照例是先去廁所。我去廁所當然不是真的上廁所，而是為了擦藥！
周一林在床上唱起了歌，對于我們寢室來說他的歌喉還是不錯的，于是乎羅布他們都鼓起了掌！拍起了馬屁，說些恭維的奉承話。
我從廁所出來，躺在床上，這時候他們就開始炸開了鍋
“這位帥哥又蹲完坑了，大家請叫他——坑哥！”周一林嬉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寢室里面一陣狂笑。
“我最喜歡給別人起小號了！在初中我就經(jīng)常這樣！”周一林就這樣給我戴上“坑哥”的帽子，從此在班上“聲名鵲起”！
“坑哥”
“坑哥”
......
寢室里面都叫了起來，我依舊沒作聲。
“坑哥還是太害羞了！大家得多叫叫，讓他習慣！”羅布笑著到。
“坑坑！”上鋪的李文這時候叫了一聲。
“惡——唔——”我真的受不了了，干嘔出來。其他人也開始有相同的反應(yīng)！
“文別，你別這么惡心，好不！坑哥好歹也是哥，綽號取出來本就是搞笑的，你這樣，我都懷疑你的生理取向了！”肖軍喘著氣說到。
“對呀！本來起個綽號就是為了緩和下寢室氣氛的，你這變性質(zhì)了，下次不要再這樣叫了！”羅布也很是費力的講著。其實他們給我起綽號倒也沒什么，只是別發(fā)現(xiàn)我的秘密就行了，我心里嘀咕著。
不久這個綽號班上的人都知道了，林泉也不例外！不過，后來女寢室也出了一個“坑姐，”沒想到我還有一個伴。真是一群幼稚鬼！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漸漸的習慣了這個班的教學和學生之間的相處方式，雖不怎么開心，卻也沒有難過的地方。
第二天晚自習，年級組長就帶著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男子進來，正式地介紹道：“331班的同學們，我身后這位就是你們的新班主任，吳啟輝老師，我希望在吳老師的帶領(lǐng)下，331班成為我們高二18個班中最好的一個，大家有沒有信心！”年級組長說的很是慷慨!
“有！”大家異口同聲的答道。
這個班終于有了班主任！這下紀律會好么？怎么可能！人性的弱點一旦暴露！那就會以最本質(zhì)的形態(tài)繼續(xù)存在，收斂——那是做戲！剛開始的幾天，我們對新班主任不了解，再加上他每天晚自習坐班，于是乎大家都很“聽話，”上課也很認真！但是當他到我們寢室的時候，羅布他們就開始作妖了。對著他喊：“輝哥！”他竟然應(yīng)了聲。
這下就糟糕咯！那群頑固分子和老師稱兄道弟，這就等于給了他們特權(quán)！寢室里有啥事？吳老師是我哥。教室里有啥事？吳老師是我哥！有他罩著，我不怕來事！這就是他們當時的想法！
漸漸地，我們寢室衛(wèi)生和就寢紀律越來越糟糕！當我們拿到宿管老師的警告之后，羅布他們是無所畏懼的，他們的嘴巴巧，會來事！每次都會換來吳老師的憐憫和寬??！甚至，有好幾次都逃過了學生科的處罰！所以，在他們那一群人中，就有一句這樣的定律：吳老鱉會給我們網(wǎng)開一面的！對，他們不喊老師，而是以老鱉這樣稱呼他！但是當他們在校園內(nèi)看到老師的時候，又笑嘻嘻地上去喊老師，甚至和老師握手，相互寒暄！而老師就是強調(diào)：“要好好學習，學習上加把勁！你就是老師心中完美的學生！”他們嘴上答應(yīng)的好好的，一轉(zhuǎn)背又以“老鱉”稱呼他。
有時候我坐在教室的椅子上，兩眼呆呆地凝望著老師的辦公室。看著他們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的掉下來，又想到羅布他們兩副嘴臉，真心的替吳老師感到不值。我感覺羅布他們像一群二鬼子——一面像漢奸一樣討好老師，另一面卻和同學一起說著他的壞話。甚至影響他人學習！但是這樣的學生反而讓有些老師很是歡喜！因為在老師眼中他們“情商高，”會說話，將來肯定是當大老板的料。但是老師們忘了——這個時代是不斷向前發(fā)展的，既然不讀書會當大老板，為何我們要考大學、考研究生、考博士；難道就是為了讓別人壓迫自己？都說讀書是為了將來生活更好，不讀書難道會更好？這種錯誤且極其不正確的觀念深入人心！對于重點中學來說，真是莫大的諷刺！
很快，班級就迎來了第一次換座位的時刻！我在第三排，身邊是副班長，后面是語文課代表。這個語文課代表給人很是一種怪異的感覺。人不高，卻總是放嗲！有時候故意似的怪叫怪笑！“咦——滋——哈哈哈，”就是這樣的聲音，有時候噴點口水出來。有時候那些調(diào)皮的男生逗她，她就發(fā)出這樣的聲音，聽著有股綠茶的感覺！她喊人從不喊名字，我記得她喊我：“佳佳，”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她成績很不好！作業(yè)經(jīng)常抄答案！小測試專門抄襲，如果抄不到，那就干脆讓試卷消失！她的名字叫陳子韻。喜歡帶耳機聽歌，然后利用自己課代表的權(quán)力抄答案，或者利用自己的嗲嗲聲，對其他課代表或者閨蜜借答案抄!這種人后來有一個專門的網(wǎng)絡(luò)詞語來形容——低級段小型綠茶！我曾經(jīng)差點陷入她的綠茶計中，不過好在識破了她的技倆！
白天我們主要在教室里面上課，偶爾在物理課上去實驗室！不過我的課堂效率不是很高！課后消化基本知識都非常的費力，甚至買資料看都無法看懂！這就悲劇了！我不忍心看著自己墮落，于是盡量一個人獨處，以便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這樣既安靜且學習效率有所提高。我散步在操場上、趴在課桌上，心里面默念著自己整理的小筆記，甚至在信息科上坐在角落里，打開電腦在網(wǎng)上找學習資料！可是這些收效甚微！真的很苦惱！初中同學進入實驗班，都在往前沖，而我卻卡殼了，越想越焦躁，越想心越煩！總之，一切都開始不順心了。我漸漸不在課堂狀態(tài)。有時，我會不由自主地意識到自己與別人有相當大的差距，而且這種差距還在擴大。也時常會有認真聽課和高效率高質(zhì)量完成作業(yè)的情況。
但每當我面對站在講臺上對傳授基礎(chǔ)知識的老師的時候，我的內(nèi)心有很大的不甘和氣憤！總是在想：你個怪老頭，講點有深度、有水平的知識，可以么？我竭力想把自己的想法在課堂上說給老師聽，可話到嘴邊我的心跳就加速，或者喉嚨像被卡住了一樣，不得不又咽回去！讓我無能為力。我偶爾也去辦公室單獨問老師一些課外的習題，希望他能講的詳細一點。然而問題的長隊伍和老師的兩三下點播讓我極其的無奈，我去辦公室問題目的頻率漸漸的低下來，甚至如果在我寫作業(yè)的時候，遇到實在想不出來的，就會心虛的去抄答案。
每晚熄燈后，寢室里面羅布他們便會開座談會，游戲或者女人，是他們百說不厭的。尤其是日本*****里面的那些女主角，他們就像天生刻在骨子里面了一樣，比背課文還熟悉!有時候隔壁寢室過來詢問：“有***或者海翼老師么？”寢室就會炸開鍋！不僅晚上很晚睡，第二天早晨地上絕對會有他們晚上扔掉的衛(wèi)生紙。
每次看完那種電影，他們都會總結(jié)一番，聲音又特別大，在這種環(huán)境中，我本來身體素質(zhì)就比較差，休息不夠，身體也開始有異樣了，小紅點又冒出來。每次和他們說晚上早點睡，我想——還不如對著墻亂吼一頓！至少還有回聲。有時，若聽到女生那邊一聲尖叫，我們寢室里面的那些喜歡看電影的人就好像癮君子聽到了有貨了一樣，異常的興奮。有一次，我們班宿舍的女寢因為在就寢時發(fā)現(xiàn)了地上的蟑螂而大叫一聲，這一叫，讓我們班上的男同學都跑出寢室站在走廊上對著女寢一頓吼叫；“哦！哦！哦！”等到宿管老師一來，全都一哄而散，躲在被子里面，待到老師一走，就開始討論那位女生的聲音和電影中哪位老師的聲音很像，或者地上又會多出一堆紙巾。
有好幾次，隔壁宿舍的學生來我們宿舍借掃把，看見了地上的衛(wèi)生紙，豎起大拇指來了一句：“你們宿舍是真男人！”這個時候，洪危便會來一句：“必須真男人，真男人都不早起！晚上都是有任務(wù)的！”
“坑哥，你要多準備點紙巾?！焙槲Ｔ啻螌ξ疫@樣說。
我很是疑惑，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直到后來他說到：“你經(jīng)常蹲坑，就要用衛(wèi)生紙，他們晚上如果頻繁看電影的話，紙巾肯定不夠。你是坑哥，絕對是他們首要目標！”我只笑了笑，后來，他的話被證實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在不經(jīng)意間輕輕的溜走，伴隨我升入省重點高中的那些美好規(guī)劃和愿望也逐漸地動搖了起來。身上的小紅點也開始變成了大紅點，甚至額頭上也開始脫皮。頭發(fā)也漸漸地長長，我只能修剪一點點，借著長發(fā)蓋住額頭上的那些疤痕！以免讓學生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
我一邊忍受著身體上的苦痛，以便提防著師生的好奇心，在這樣的壓力和提防中，我迎來了高二的第一次月考。學校每逢一次月考，辦公室和寢室就堆滿了課本，因為每一次月考都要按照上一次月考成績分班考試，這是相當?shù)摹皠谏褓M力，”考前搬課本，考完又要搬課本！我曾這樣想：難道不可以就在本班級考試么？考完之后直接進行成績匯總。老師們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于是在考前的晚自習說：“這樣的考試方式，是為了防止你們作弊！”
對于這樣的說法，我開始很諷刺：“重點中學的學生還會作弊？”可我看到寢室里面那群大神時，我竟無言反駁。其實老師都知道我們平時學的什么鳥樣，但是不說出來！有種人任憑你們興風作浪、破罐子破摔的態(tài)度！不過，這正是他們的高明之處，既不得罪那群學習不好的人，又不會因為師生矛盾而引起學校的注意！
分班考試是一個“大工程”，整個年級都會動員起來。首先，清理書本就是一件大事。辦公室的空間是有限的，要先下手為強，不然被其他班占去就值得搬去寢室，這很是費力氣。其次，任課老師在考試期間也會把辦公桌清理的干干凈凈！基本不放私人物品，這樣辦公室看上去空間大了不少，使得更多的學生尤其是女同學有機會放在離教室近的辦公室，而不用去又遠樓層又高的寢室，這樣也更加的安全和方便。最后，任課教師還要在黑板上寫下“沉著、冷靜、嚴肅、認真?！睅讉€大字！這樣下來，學生基本累的氣喘吁吁，老師的手也開始不舒服，粉筆都要用掉好幾根！對于那些手保養(yǎng)的好的班主任而言！也是一種挑戰(zhàn)！
每次月考是考六門，分別是語文、數(shù)學、英語、理科綜合/文科綜合。月考是按照高考的模式進行，考兩天，尤其是理科綜合，三個小時內(nèi)考完三門，題量相當?shù)拇?，如果碰到幾個繁瑣的計算題，考完后幾乎接近奔潰！因此，每次考完綜合科后，中午如果沒有休息好，下午的英語考試就相當?shù)膫瘢∩踔劣袝r候要念阿彌陀佛或者扔骰子！亦或其他的辦法，得出“答案！”
考完之后，便是搬課本，待到成績出來后便是分析試卷或者開家長會!總之，又是一場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