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血鬼
烈日當(dāng)空照,氣溫明顯回升。梁戎和陳磊索性敞開了衣襟。
今天已經(jīng)是從車師都護國出來的第三天了,一路上坦途,騎著馬比較順利。第一天走了七八十里。然兒第二天進入峽谷后,路變得難走起來。只能沿著河邊碎石路走,好在一路還算平緩。山谷間的植被并不多,可能春天還沒到來。夏天應(yīng)該會多很多植被。時不時山谷里會出現(xiàn)很窄的過道,或者巨石擋住了去路,或是要淌水過河才能繼續(xù)前行。就這樣第二天還是走了四十里路程。
現(xiàn)在是第三天,天氣依然晴朗。山谷中的道路越來越陡峭,有時馬要使勁拖拽才勉強爬的上去。一個坡接著一個坡,一個坎接著一個坎。兩人累的夠嗆,每一個時辰就要停下來休憩一下。陳磊腿傷還在,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速度非常慢。爬上一個坡后看到接下來還有一個接近垂直的坡道,兩人也只能慢慢前行。
“小子,你們地主家一天吃幾頓飯?是不是頓頓都是大魚大肉?”陳磊逗趣地問道。
“一天三頓飯,也不是每頓飯都有肉,一個禮拜也就兩三次肉。我媽說飲食要清淡才能年年益壽?!绷喝终f道。
“好家伙,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一天三頓飯,我們貧窮百姓家一天只有早晚兩頓飯。肉一個月能有一次就不錯了。哎!真實天差地別?!标惱诶^續(xù)挖苦道:“你爹娶了多少個媳婦?聽說大戶人家都有十來個媳婦的。”說著漏出奸邪的假笑。
梁戎小沉默了一會,懷里抱著小狗安定開始不想作答的。
陳磊推搡了一下,他說:“就四個?!?p> “就四個?我不信,你倒給我說說哪個婆娘最漂亮?哪個婆娘屁股最大?”陳磊笑的更邪惡了。
“這些你昨天不都問過了么?我不知道啊,我又沒見過他們脫衣服,怎么知道?”梁戎好氣沒氣的回答著。
“我說你小子別不識好歹,你看你也都要成年了。當(dāng)年霍去病大將軍可是十七歲就被任命為彪騎校尉。你都老大不小了,連女人都沒摸過。”陳磊譏諷道。
“你干嘛老關(guān)心別人老婆,有本事你自己多娶幾個老婆去?”梁戎反擊道。
“我要是能養(yǎng)活多余的老婆,我就娶她七八個,一個禮拜不重樣,最后一個負責(zé)推背按摩。嘿,想想還真美!”說著陳磊嘴里吸溜這口水。
“額!太惡心了,你快理我遠點?!绷喝终f著就先牽著馬往前走了去。
“哎,我說你個不懂禮貌的小孩,我還沒說完呢!等等……”陳磊追了上去。
突然間梁戎待在了原地沒有繼續(xù)往前走,小狗安定開始焦躁的狂吠起來。
陳磊趕過去,只見前方幾十米的山谷下有一匹死馬,和一灘鮮紅的內(nèi)臟。
梁戎抱著小狗不敢過去,雖然已經(jīng)見過了不少死人。但對現(xiàn)場慘不忍睹的景象震撼到不敢挪動步子。
陳磊,抽出來刀子。四周打量看了看,除了這匹馬沒有其他半個人影。于是一瘸一拐地慢慢靠了上去。
靠近了,看到一匹馬被掏空了內(nèi)臟,內(nèi)臟被擺亂的到處都是,一片血紅色都被凍住了??吹竭@凄慘的景象,陳磊差點要吐出來。
“過來,小子,沒事,就一匹死馬,估計是被棕熊干掉的。”
梁戎隨即也跟了過來,看了看現(xiàn)場。安定還是一直吵著死馬狂吠不止。馬身后的崖壁下有一些新滾落的滾石。
“估計是從上面滾下來,先死的!”梁戎說道。
“咦,不對,這馬肚子的傷口不是畜生所為,是人的刀劃得。我以前殺過豬,這個我最清楚不過了。”說了陳磊又警惕起來。
又發(fā)現(xiàn)周圍有不少吃食,還是新鮮的,有肉干有胡餅。還見到馬肚子附近有一把刀,是環(huán)首刀。漢軍的制式軍刀。
“這怎么有一把環(huán)首刀?”陳磊說著伸手去撿。
突然,死馬的肚子動了一下。嚇得陳磊一哆嗦。
“??!里面有東西。馬肚子里面有東西……!”閃電般跑了回來躲在了馬后。梁戎也被陳磊的尖叫聲嚇到了。
只看到馬肚子在動,不多時從馬肚子里伸出來一只血手。
“??!鬼啊!有鬼啊!……”兩人發(fā)了瘋一般得叫喊著!陳磊的腿好像突然好了似的,健步如飛,一下子跑出來幾十米遠。梁戎一個踉蹌,跌了一個大跟頭。狗狗安定也摔落了出去老遠,發(fā)出一聲悲慘的叫聲,躲到一塊石頭后面去了。兩人都先后跑到一個大石頭后面躲了起來。
兩人呼吸急促,但好奇心驅(qū)使,忍不住張望了過去。只見馬肚子里慢慢爬出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如魔鬼一般站立在那,四處張望。
這邊陳磊和梁戎兩人呼吸都不敢大聲,陳磊用粗手用氣得捂住梁戎的嘴巴。生怕他發(fā)出什么聲響。
滿身鮮紅的厲鬼撿起了環(huán)首刀,四處張望,活像一個討債厲鬼。看到兩匹戰(zhàn)馬,大聲問道:“剛才說話的人呢?給我出來……!”
“咦,這鬼還會說漢話。不會我殺的那地主家人化成厲鬼來找我了吧,他們都是壞人?。e出聲,有可能他把我們的馬吃了就走了?!标惱谧晕野参康?。
突然,小狗安定從石頭后面跑了出來,朝著那個血鬼狂吠不止。
“你們還不出來我就把這小狗宰了!”那厲鬼說著上前殺狗。
這時梁戎坐不住了;“等一下,那是我的狗?!闭f著站了出來,臉上還是露著恐懼的神色。
“那你們過來!你們是漢軍?”那人問道。
兩個人顫顫巍巍的走過去,梁戎抱起了小狗安定:“不是,你是人是鬼?”陳磊問道。
那人說:“我要是鬼,早把你兩吃掉了。我叫范羌,是金蒲城的軍士,這要去柳中城。昨晚趕夜路從上邊摔下來,馬摔得起不來了?!?p> “那你怎么從馬肚子里出來?”梁戎問道。
“沒辦法,我被我的馬壓住了,起不來,索性把戰(zhàn)馬殺掉破開取掉內(nèi)臟才能抽出雙腿,現(xiàn)在腿還隱隱作痛,走路都不方便。怕被凍死,只能鉆進去馬肚子里取暖。昨天翻越雪山實在太累了,睡到剛剛被你們兩個人說話吵醒。你們要是不出現(xiàn),我估計還能睡一整天??上Я诉@匹戰(zhàn)馬,跟了我那么久?!?p> “可把我兩嚇?biāo)懒耍医嘘惱?,這個小子叫梁戎,我們正要去金蒲城。我們是戍邊屯田的壯丁。路上被甩掉了?!标惱谡f。
“你連匈奴人不怕,遇到假鬼嚇成這樣,我都被你嚇傻了!”梁戎白了眼陳磊。
“啊,誤會誤會,從小我娘親就給我講鬼故事,別的不怕,就怕厲鬼。這位范羌軍士,您要不去那邊的小溪洗洗?你這樣子怪嚇人?!标惱谡f。
范羌看了看自己身上,抹了抹自己的臉,不好意思得去溪邊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