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突厥停戰(zhàn),和親天朝
適逢臘月上旬,許老率軍前來支援沈瑨,于是三十萬大軍齊聚北疆玉陽關(guān)。
在沈瑨攻下關(guān)東一帶后,許老即刻上奏朝廷,派來工匠,帶著俘虜來的突厥大軍修筑長城——因著符箓突厥大軍眾多,于是短短三月,關(guān)東一帶便矗立起了高高的土城墻。
雖不及明長城那般牢固,不過有駐軍巡邏把守,折損士氣的突厥大軍,是萬萬不敢輕易入侵的。
念及近些年天朝國庫空虛,景元帝干脆下旨,叫突厥俘虜留在關(guān)東一帶,開墾荒地,以及那里的礦脈。
彼時,草原上又有兩支后起之秀的部落,在蘇白的暗中推動下,開始出軍騷擾突厥邊疆。
這兩支部落,一支是努爾哈赤帶領(lǐng)的后金,一支是已有千百年歷史,從沙俄之境躍過遷回,準(zhǔn)備卷土再來的匈奴。
面對兩面夾擊這等險境,無奈的突厥王派上使臣,請求同天朝談判和戰(zhàn)。
沈瑨派出蘇白。
那一日,蘇白御馬而出,在一個青年的護(hù)送中,悠哉悠哉去了突厥天朝兩界中央的漢平谷,會談兩軍協(xié)戰(zhàn)一事。
那個長得面容青澀,身形魁梧的少年,名喚顧執(zhí),乃是顧氏旁支一脈的年輕子弟。
因為聽聞奉孝先生親臨戰(zhàn)場,為大軍出謀劃策,叫那突厥大軍節(jié)節(jié)敗退,于是向來仰慕其才名的顧執(zhí),再也控不住沸騰的少年熱血,一路縱馬北上,尋到蘇白,立誓要追隨左右,同他一道征伐四方。
蘇白推脫不去,索性由了他。
也是到了今日,蘇白才曉得,這個少年,還有一個小字。
他小字淮北。
淮北之地,乃中原之土。
是個好名字。
“在下尚有一問,不知淮北小友,心之所向為何?”蘇白攏了攏沈瑨贈與的白狐大氅,目光溫潤地望著前方茫茫蒼原。
“重啟盛世,還天下安寧?!鳖檲?zhí)牽著馬,大步邁在雪地上,步伐卻穩(wěn)得出奇。
他也目視前方,眼中一片堅毅。
“荊棘之路,有以私欲而行之逆者。小友又該如何?”蘇白目不斜視,又問。
“雖千萬人吾往矣?!?p> 雖千萬人,吾往矣。
好,好一句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段時日的相處,蘇白曉得這少年是個直愣的主兒,人如其名,不會拐彎抹角。
是以,他不會說違心的話。
蘇白忽而咳嗽起來,咳著咳著,面上牽起一抹笑容。
此子未來可期,他朝必為震懾蠻賊的一員猛將。
他不再多言。
天上白雪翩飛,壓上一樹兀自挺立的寒梅,寒梅微微彎腰抖落雪花,又一次豎直,立于茫茫雪色之中。
漢平谷內(nèi),一處古亭之下。
突厥使臣搓著手,左顧右盼地,終于等來了悠哉悠哉的蘇白。
“奉孝先生,久仰大名?!笔钩稼s忙起身,學(xué)著中原人的模樣抱拳俯首作揖。
突厥軍中上下,傳的最多的畫像非是沈瑨,而是蘇白。
若非蘇白上奏景元帝,遣人從關(guān)東一帶過去,出使貿(mào)易匈奴和后金兩國,這兩國又豈會曉得他突厥正在用兵之際,還被天朝奪回了關(guān)東重地——從而趁火打劫,跑到他突厥西疆去攻占城池。
他們突厥上下,都恨這蘇白恨得牙癢癢。
使臣一出口,那生澀的中原話便飄了出來,聽著好不別扭。
“開門見山,貴國以為當(dāng)如何停戰(zhàn)?我還要回去服藥,不得耽誤時辰?!碧K白下馬,抱著一個手爐,淺淺啟唇。
使臣:“……”就這么一個病秧子,害他突厥大軍跑得和喪家之犬一樣,真是丟人現(xiàn)眼。
“大王意下,以此地漢平谷為兩國交界,劃分東西,同據(jù)此方北疆。不知……貴國以為如何?”使臣說著,悄悄看了一眼蘇白。
“燕京一帶,割還我天朝。突厥俯首稱臣,來朝納貢?!碧K白撫了撫暖爐,目光淡了一些。
“先生此言荒唐,燕京乃一直為我突厥王都,何談割還一說?”使臣頓時蹙眉。
“自春秋戰(zhàn)國起,燕京便已燕都之名而存。燕趙之地,乃我中原漢人之土??v晚明被奪,漢人古都之名尚在,且天下皆知。幾時,一直成了你突厥的王都?”蘇白挑眉。
使臣噎住。
誠如這病秧子所言,燕京確是從漢人之手占奪而來。
至于割還,那是渾無可能。
“聽聞匈奴和后金近些日子,勢頭頗為兇猛。兩國皆有與我天朝交邦之意,似乎不日便要來朝和親了?!笨人砸环K白緩緩摩挲下巴。
使臣聞言,面色一凜。
若兩國交邦聯(lián)盟,他突厥不得夾縫而存了。
“先生,不妨再議。”想起突厥王命他一定要安撫好天朝,莫叫天朝軍隊買過漢平谷的使命,使臣深吸一口氣,忙作揖諂笑。
蘇白頷首,溫潤啟唇,口吻卻不容置疑:“貴國遷都,我軍撤兵。”
叫蠻子占著燕京,還將之當(dāng)做皇都來踩踏中原漢人的尊嚴(yán),他天朝斷不會置之不理。
“好?!笔钩家ба缿?yīng)下來,想起甚么,趕忙又補(bǔ)上一嘴,“我突厥有意派出公主和親,不妨貴國大軍還朝時,攜公主同路?”
“貴國兵馬,倒是耐得嚴(yán)寒?!碧K白目光四下轉(zhuǎn)動一番,笑了一聲,便再不看那使臣,扭頭上馬離去。
“三日之內(nèi),若在下見不到突厥遷都,那我天朝大軍,必將西行踏過漢平關(guān)。踩突厥奴隸之尸骨,血洗燕京?!?p> 一直緘默的顧執(zhí)扶著蘇白上馬,迎著漫天鵝毛大雪,緩慢離去。
使臣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緩緩伸手,苦笑一聲:“他早已有所察覺,回燕京吧?!?p> 暗中潛伏的兵馬迅疾折返。
原來,突厥設(shè)在此方談判,便是立了一道叫蘇白有來無回的鴻門宴。但凡蘇白所言不合突厥心意,潛伏的兵馬便會即刻出動,將他轟殺。
蘇白來時,看似一直望著使臣,余光卻往那幾處藏著伏兵的地兒掃去。
尤其臨去前那一句話,直接道破此方埋伏。
他面色泰然,渾不畏懼,似將生死置之身外一般。
也是看到蘇白這一身風(fēng)骨,使臣便曉得,今兒若殺蘇白,天朝大軍必會踏足他突厥王土。
罷了,不過遷都,只要停戰(zhàn),王上必會應(yīng)允。
一袖朝歌
推一本大佬的書,華夏遠(yuǎn)征之我的團(tuán)長,軍事文,有喜歡的伙伴可以去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