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夢轉(zhuǎn)瞬間,沒有阻攔,來到了吳尚身邊。
吳尚臉色驚震,絲毫沒想到眼前少女速度如此可怕。拔出長劍,朝著蚩夢刺去!
可惜,他哪里是蚩夢對手,蚩夢一腳飛腿踢開他的劍,轉(zhuǎn)而右手在腰上一劃,一把彎彎的苗刀被她握住,用力拉上去!
撲哧!
吳尚只覺得眼前寒光,他的眉毛已經(jīng)被刮了一片下來……
“表動!”蚩夢轉(zhuǎn)而笑嘻嘻落在他旁邊,右手一扯裝蟲的葫蘆,左手一拍吳尚的脖子。
脖子上似乎有什么東西鉆進(jìn)去,疼痛難忍。吳尚剛想運(yùn)功,卻發(fā)現(xiàn)內(nèi)力出現(xiàn)后,那股疼痛感更加劇烈!
“我更嫩講,你一會兒,脖子就會腫起來,你越運(yùn)功,就會越腫,然后我用手戳他,就會破掉。”
“你不信,嫩看!”
吳尚側(cè)頭一看,頭皮都要炸開了。
脖子果真腫起來了,上面的皮膚起伏,可以看到里面有什么東西。
“還有,我數(shù)123,他也會開始破裂,然后我的爬爬蟲,就會去你的其他地方,繼續(xù)腫大,嘻嘻。”
“你快告訴我那些官的名字,不然我要數(shù)123咯。”
“我弄死你,你個妖女!”吳尚驚怒萬分,又驚又怒,抽劍再次刺向蚩夢。
運(yùn)功中,脖子上面的一塊包,陡然變大。
一股劇痛傳開,似乎都要撕裂了!嘭,毫無征兆的破開了!
雖然沒有致命,可卻是疼痛無比!
“不,不,不!!”
吳尚恐懼了,他看到了,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有只奇怪的藍(lán)色蟲子,往耳朵里鉆。
“麻煩咯,你腦袋也要變大了?!?p> 蚩夢雙手拳頭握住原地跺腳嚶嚶嚶,似乎很刺激的樣子……
但就在此時,只見在殺手人群中,一把利劍出鞘,劍柄如白雪臥蠶,劍身似淑女之細(xì)。
人未到,劍氣如霆。
握劍之人,神色平靜,氣機(jī)平穩(wěn),不愧是殺手中的王牌,配合中天位前期的功力,這一擊如游龍出海。
正常情況下,蚩夢就算能避開,恐怕也會受到點(diǎn)額外附加的傷害。
握劍之人,很有自信。
是能一擊必殺的!
非死即傷!
“雪劍!是你,最近階州殺我無數(shù)杏林百姓的是你!”另外一邊的吳丁聲音震撼!
“女娃娃,快躲開!”
“今天,所有人都要死,包括這個女人!”那劍后攜帶一道傲骨人影,“除非今天有大天位,否則本少主和這么多楚門殺手,今天定要你們這些岐國賤民血葬當(dāng)場!”
“妖女,去死!”
“窩說了,是圣女!”蚩夢惡狠狠的道。
“我管你是什么女,今天我讓你成為死女!”
劍尖,眨眼間落到了蚩夢身前一公分!
然后,不能在往前了。
蚩夢害怕怕的道:“嚇系我了,你可能不吉島,我還有個小鍋鍋。”
那握劍之人發(fā)現(xiàn)他的手腕,再也不能寸進(jìn)一步。一道白衣身影陡然落在身前,右手鉗制住他的手腕!
“別動?!崩蠲憜问帚Q制,盯著那如雪之蠶的劍柄,蹦出一句:“這劍不賴?!?p> “找死!”那人帶著木制面具,見手中劍被人控制住,頓時重重哼了一聲,運(yùn)起全身功力。
“梁地的刀,楚門的劍,三晉的刺,這說的是器具,而不是能力,真以為你楚氏殺手能在岐國橫行無忌不成?!崩蠲戄p而易舉右手卸掉他的內(nèi)力,轉(zhuǎn)而一握,取下對方的寶劍。
“你這一手刺殺,氣機(jī)是穩(wěn)了,但你也就只有那口氣而已。”
李茂貞握著手里的如雪長劍,眼神異光閃爍。
宋水云應(yīng)該還是會喜歡的,這下應(yīng)該是門可以進(jìn),吃穿也不愁了。
身旁其他殺手,見自己這方主子被一招卸掉武器,頓時氣勢大減。
這什么人?那么厲害?
那人武器被卸,心中猶自吃驚,“此劍乃我楚門至寶,我勸你還回來,否則我一整個楚氏門人都將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到時候你后悔都來不及了!”
話才落下,冷不防臉上面具崩開,露出一張還算年輕的面孔,五官立體。
馬飛塵大吃一驚,根本不知道自己臉上面具怎么破開的。
隨即想到剛才和對方的接觸……
“你說得對。”李茂貞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確實(shí)和你們楚氏不死不休?!?p> 馬飛塵原地愣了下,怒極而笑,“很好,你有膽的把名字留下來,看我日后不殺了你,今天算你好運(yùn)?!本秃孟裨僬f,我劍沒了,我要走了,今天我不殺你,你等著。
卻不曾想,為什么他覺得別人不敢殺他?
“留什么?你都要死了,我留名字有什么用?”
馬飛塵哈哈大笑,“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你敢殺我,我告訴你,我可是……”
撲哧!
長劍刺入,一劍破穿喉嚨。
“傻啊?!崩蠲憞@了口氣,抽回長劍。
馬飛塵捂住喉嚨,咯咯冒著血,瞳孔收縮,他怎么都沒想到,真的有人敢殺他。
“啊,你,你殺了我們少主,還奪了我楚門的劍,你你你?。 ?p> “撤,快走!”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蚩夢左看看右看看,瞪大眼睛,“小鍋鍋,你不追嗎?你不斬草除根?”
“你想累死我嗎?”李茂貞走過去一腳把吳尚踢翻。
“何況,這一個岐國,蝦米如果都死了,那還怎么找落腳點(diǎn)。”李茂貞說著,沖旁邊另外的魁梧男子笑了笑。
“是吧,吳二哥的,如果沒錯,你應(yīng)該是階州司參將吳智奉的弟弟吧。”
吳丁大吃一驚,難道這又是哪個勢力的情報人員?
他已經(jīng)知道這兩位半路認(rèn)識的男女不簡單了,別說這位眼都不眨一招殺死馬飛塵的白衣男子,單獨(dú)那位紫色頭發(fā)的少女……就讓他背后發(fā)毛。
這丫頭船上蹦蹦跳跳人畜無害可可愛愛,誰知道玩起人來難道可怕?
看看吳尚,都不成人樣了,手胳膊都炸了好幾個地方。
吳丁嘆了口氣,卻也沒有任何怒火,只是感到悲哀,畢竟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岐國子民,吳尚能背叛自己的土地,是他沒想到的。
而且聽剛才說,吳尚明顯在最近禍亂階州的事情里也有扮演一定的角色。
“可以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李茂貞盯著他,見這男子神色沉重,不言不語,還以為他有其他的擔(dān)心。
“我與幻音坊有些相熟……”
“不,和這沒關(guān)系,反正你們也很快會知道,何況你救過我一命,這種事也沒什么不好說的,之前只不過覺得丟臉罷了?!?p> “此事說來話長,我乃階州百姓,本在我大哥手下當(dāng)差,半個月前……”
李茂貞知道其中必有緣由。
至于蚩夢,則是逮著那吳尚到了一邊,又開始逼問……
半柱香的時間。
“你是說,疫???”李茂貞神色平靜。
“是的?!?p> 事情也很簡單,不久前階州突然有一些百姓發(fā)了傳染病,一開始是可以控制的,有藥有民間杏林醫(yī)者,百姓們沒怎么樣,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很快就可以控制下來。
可沒想到的是,沒多久,治病的藥突然被壟斷了,同時很多個杏林藥堂里的人被刺殺,草藥開始丟失,開始變少,醫(yī)者也越來越少,最終只剩下幾間藥堂才有,而這幾家,無疑都不是階州本地人開的,并且他們的草藥價格貴了百倍。
對于這些事情,已經(jīng)有底層百姓多次向階州文史反應(yīng),可卻是石沉大海。民怨和病情越來越嚴(yán)重,司參將終于看不下去,著手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了一些小細(xì)節(jié),知道可能是有人借此發(fā)財,當(dāng)即命令自己的兩位兄弟,入蜀尋他認(rèn)識的老師陸應(yīng),請求他過岐一探病情原因,看是否有其他救命藥,以解階州百姓苦難。
李茂貞聽完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望著階州方向。
“馬希鉞,楚門……”
身后,吳丁扶著沉默的陸應(yīng),神色沉重。
李茂貞過去略做一禮。
“陸老,多謝,此番入岐,我送你們?!?p> 李茂貞重新回頭,道:“小妖女問多少了?!?p> “他有一本書,嘻嘻,楚門在岐國的官員滲透都是交給他做的,書上面都寫著呢……你看,你早跟我說,我就不讓你鼻子也腫起來?!?p> 諸人一看,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這女娃娃,到底是個什么人啊……這吳尚短短一會兒時間,都不成人樣了,傷口到處都是就算了,還腫得跟大頭娃娃。
李茂貞收回視線,眼看看天色就要下雨了。
唯一的好處是有馬車。
“帶上人,上馬車?!?p> 他們幾人這次沒有分開,而是都坐在一輛馬車上,朝著階州而去。
天色暗沉,烏云密布,階州城籠罩在陰郁當(dāng)中。
不遠(yuǎn)處,一匹快馬嗖嗖而至,馬踏飛泥,如躍龍門。
掠過馬車,馬上身影側(cè)眸間,俏麗的臉上幾根長發(fā)飄過。
“及時雨?!?p> 馬車中李茂貞吐出三個字。
那馬兒在前面陡然一勒住韁繩,藍(lán)裙女子端坐,膚白貌美中,冷靜沉著。
“小天位?不錯,看來這段時間努力練功了,難怪敢一個人單槍匹馬截住馬車?!崩蠲懣闯鰜砹怂墓α?。
“吳??!”那馬上女子看著駕車的魁梧男子,眉頭輕皺,“你怎么在這!”
吳丁呆了呆后,不禁欣喜,“魚掌司,你,你也入岐了,好好好,我之前入蜀還欲尋你,可惜時間不夠,不夠?。?!”
“你車上的人是誰?”魚清平盯著馬車簾子,不知道怎么的,簾子輕輕擺動間,一雙深邃眸子,讓她總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她授文州幻音坊人員密報,說階州有異,講解病情一事,特轉(zhuǎn)文州入岐,一路快馬加鞭趕來,沒想到在剛才聽到了廝殺,見到了楚門的馬飛塵尸體。
下一刻,馬車內(nèi)傳來了一道聲音。
“魚姑娘,又見面了,我心里還念著要是魚姑娘在階州多好啊?!?p> 魚清平愣了下,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微微欣喜,隨即不免郁悶。
你有毛病嗎?念著我做什么?
是啊,李茂貞真的剛才有在想,階州暗處要有個主事的工具人就方便多了……
有些事,還是需要幻音坊來做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