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金家的人?”雷彪驚訝地望著裴緲。
裴緲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不配知道?!?p> 裴緲轉頭望著被砸打得不像樣的車,不禁嘆息:“可惜啊,這么好的車……”
王會軍下車,轉頭看了看滿地哀嚎的惡徒,問裴緲:“裴緲,這些人怎么處置?”
裴緲淡淡道:“肯定不能讓他們舒服啊?!?p> 他掃視這群惡徒,冷冷道:“別在地上裝死了,都給老子起來,否則我挨個給你們每個人補三棍子?!?p> 此言一出,眾惡徒紛紛勉力站起,倒不是他們裝死,他們真的都受傷不輕,他們之所以選擇躺在地上不起來,是不想再被裴緲打,既然裴緲讓他們起來,他們不敢不從。
“都過來?!迸峋槼麄冋惺帧?p> 這群惡徒拖著傷殘的身體,聚集到了裴緲面前,每個人的眼神里都充滿了懼怕之情。
裴緲再次掃視了他們一眼,挑眉道:“咱們玩?zhèn)€游戲吧?!?p> 馬仔們互相看了幾眼,沒敢答話。
裴緲見繼續(xù)道:“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我只能放你們其中一個人安然離開,其他的人,必須留下十根手指,才能離開,記住,名額只有一個,所以,你們打一架,能站到最后的人,就是那個獲得名額的人,哦,不許用道具,來,把你們的棍子都交出來,乖……”
裴緲用很輕松的語氣說出了如此殘忍的游戲,還讓他們交出了武器,還讓人家要乖,這群惡徒感覺自己面對的是個魔鬼。
裴緲收走了他們全身的利器,退到一旁,攤手道:“請開始你們的表演?!?p> 雷彪見狀大喊:“不要聽他的,他騙你們的,拿你們當猴耍呢……”
話未說完,裴緲直接一個大耳刮子扇在雷彪臉上,下手奇重,雷彪直接被扇倒在地,嘴里全是血。
裴緲瞪視那群惡徒,冷冷道:“再不動手,那我就動手了!”他說著就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大把石子。
那群惡徒看到石子,渾身一震,忽然有個惡徒大吼一聲,沖著身邊的人就是一拳,不留絲毫余力,直接把那人打倒在地。
這一拳仿佛點燃了導火線,下一刻,所有惡徒都狂吼起來,廝打在了一起。
阿發(fā)和明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明佳不敢看這么暴力的畫面,躲在阿發(fā)身后,小聲問:“這裴緲……是不是變態(tài)啊。”
阿發(fā)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他想了良久,說道:“其實我和他不是很熟?!?p> 裴緲只是想懲治了一下這群惡徒,讓他們狗咬狗無疑是最省力的選擇。
這群惡徒為了保全自己的十指,絲毫不留手,很快,他們就已經遍體鱗傷,東倒西歪,已經有好幾個人倒下了,漸漸地,只剩兩個人了。
這兩個人也受傷了,滿臉傷痕,還在流血,氣喘吁吁地扭打在一起,在地上翻滾,然后互相揪對方的頭發(fā),那是真的下死手,一把沒抓緊,拽下滿手的頭發(fā),上手重新薅,兩人的頭發(fā)幾乎被薅去一半,露出通紅的頭皮,頭皮還滲著血。
王會軍都不忍心看了,扭過頭去,望著裴緲,道:“你真是……這招也太陰損了?!?p> 裴緲一臉無辜道:“我心不夠狠,下不去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了,我也沒想到他們這么惡毒,你瞧瞧,滿頭的頭發(fā)都快薅沒了?!?p> 就在這時,裴緲的手機響了,是金先生打過來的,裴緲走到一旁,接聽電話。
“喂,金伯?!?p> “嗯,裴緲啊,剛才盛天集團的董事長方遠打電話給我,說你把他的小舅子給扣下了?”
“金伯,你別聽他胡說,我又不是執(zhí)法機構,怎么能私自扣押別人呢,那是犯法的?!?p> 金先生聞言疑惑道:“奇怪,那他為什么說他的小舅子被一個姓裴的人給扣了,還讓他打電話找我來要人。”
裴緲道:“是他誤會了,我沒有扣他的小舅子,是他的小舅子搶劫我的時候,不小心被車門夾斷了手,然后摔成了重傷,我正打算幫他醫(yī)治呢?!?p> “搶劫你?”金先生語氣變了,明顯有點怒意,問道,“什么情況?你被欺負了?”
“算是吧。”裴緲道,“不過我沒事,金伯你放心,你替我回復方遠,就說我正在為他小舅子醫(yī)治呢,讓他不要擔心,不過他小舅子搶劫是事實,有行車記錄儀的錄像為證,讓他想好怎么賠罪吧,不然我會把他小舅子送去大牢,到那時候,一切可全都晚了?!?p> “好,我明白了?!苯鹣壬笾铝私饬诉@件事情,道,“楊家的事情還沒解決,方家又來添亂。”
裴緲淡笑歉然道:“給金伯添麻煩了?!?p> “說這種客氣話做什么,快點回家來吧,你們在外面,我始終不放心?!?p> “嗯,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到了,先這樣了?!?p> “好,拜拜。”
裴緲掛斷了電話,轉身發(fā)現那兩個惡徒已經決出了勝負,其中一個人搖搖晃晃站起來,渾身是傷,頭上的頭發(fā)被薅得好似足球,黑一塊白一塊。
裴緲望著這個人,淡淡道:“好了,游戲結束,你可以帶著你的兄弟們回家了?!?p> 這人聞言一愣,結結巴巴道:“不是說……只有我能安全離開的嗎?他們……”
裴緲挑眉道:“我改主意了呀,放你們安全離開,不好嗎,這證明我仁慈呀。”
“那你……你……為什么不早說,我打得這么辛苦……”這惡徒委屈得直掉淚。
“怪我咯?”裴緲挑眉,露出了笑容。
這惡徒看到裴緲的笑容,沒來由地一陣害怕,趕忙道:“不是,不怪你,是我們的錯……”
“哦,錯哪了?”
無數人經歷過這樣的靈魂拷問,小時候被父母問,長大了被對象問,反正只要能問出這樣問題的人,都是你不敢惹的人。
“我們……”這惡徒已經語帶哭腔,然后直接哭出聲來,邊哭邊道,“我們不該來對付你……我們錯了,求你放過我們吧……”
裴緲道:“這慫樣干嘛還出來混呢,出來混,首先要明白一個道理,今天你弄別人,明天就有可能被別人弄,別以為你的老大有多牛逼,那是你以為,這天底下厲害的人太多了,怪就怪自己眼界太小,看你這慫逼樣,還是回家找份工作安心上班吧?!?p> 他說到最后,轉頭笑望雷彪:“我說的對吧,老大?”
雷彪嘴巴早已傷得不行,哪能回答他,就當沒聽見,倚靠在車輪上裝死。
裴緲上前一腳踹在他腰上,道:“問你話呢?!?p> 雷彪被這一腳踹得倒地,痛得喉嚨間直嘶吼,即便是倒在地上,也艱難地張開嘴,口齒不清地連聲回答:“系系系……”
裴緲轉頭發(fā)現這幫惡徒還沒走,蹙眉問:“還不走?等我送你們呢?”
一見裴緲似乎要發(fā)飆,這幫家伙嚇得趕緊跑,即便是受傷很重,也拼命起身一瘸一拐地逃走。
這時,拖運黃花梨的那輛廂式貨車回來了,居然是一路倒車回來的,也真是難為司機趙磊了。
貨車被面包車擋著,暫時過不來。
副駕駛位的保鏢下車,快步跑了過來,趙磊也從駕駛位下來了,不過他沒急著來這邊,而是去查看那兩輛面包車,見面包車沒有鎖,就上車把這兩輛面包車給挪開。
保鏢一路奔跑,很快來到王會軍面前,擔心地問:“老板,你沒事吧?”
“沒事?!蓖鯐姷粩[手,道,“不是讓你們先往前開嗎,怎么回來了,還是倒車倒回來的,車上可裝著裴緲的寶貝呢,萬一出點意外,你賠嗎?”
“老板對不起。”保鏢頷首道,“我當時沒想那么多,光擔心你的安全了?!?p> 裴緲打圓場道:“王叔你也別怪他了,他這是盡忠職守,難能可貴。”
王會軍說道:“這次就算了,下次絕不允許不聽我命令?!?p> “是,老板!”保鏢用力點頭,還不忘向裴緲道謝,“謝謝裴先生。”
“小事,客氣什么?!迸峋樞α诵?,彎腰一把抓住雷彪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揪起來,拖拽著往前走,路過面包車的時候,趙磊剛好從面包車上下來。
裴緲對趙磊道:“趙哥,把車廂打開。”
“好的,裴總?!壁w磊趕忙上貨車,打開車廂。
車廂左側面緩緩升起,只見車廂里,四個保鏢坐在四張明朝黃花梨圈椅上,每人手里拿著一部手機,正在玩手機,動感的音樂傳來:“社會很單純,復雜的是人……”
雷彪看到這四張黃花梨圈椅,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做夢都沒想到,這圈椅居然有四張。
裴緲對著四個保鏢道:“外面都打翻天了,你們還在這里刷視頻?!?p> 四個保鏢都已經站起來了,此刻他們很尷尬,其中一個趕忙道歉:“對不起,裴總,我們在里面什么都聽不到。”
裴緲擺手道:“罷了,把這家伙弄上去,給我好好看著他,只要他敢亂動,使勁抽他!別打死就行?!?p> 其實以雷彪現在的傷勢,基本已經算半個廢人了,哪里還能亂動。
四個保鏢趕忙跳下車,把雷彪弄進車廂。
接下來,裴緲走到駕駛室旁,對趙磊道:“趙哥,關上車廂吧,走小路?!?p> 趙磊點頭:“好的,裴總。”
待裴緲回到林肯車上,兩輛車同時啟動,繼續(xù)出發(fā)。
一個多小時后,裴緲終于回到了佛山,裴緲先把汝窯筆洗和仇英的畫拿到自己的房間里,鎖進保險柜里,然后讓保鏢們把四張圈椅搬進別墅里。
最后,把雷彪弄下車,下車后,裴緲就幫他接手骨,還給他上了夾板。
王會軍在一旁看得訝問:“你還真的幫他治療???”
裴緲道:“是呀,我都說了,我沒有扣押他,我是在救治他,我可是守法好公民,對吧,彪子。”
雷彪趕緊連連點頭,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怎么敢不配合裴緲。
接下來,裴緲又給他清理了一下口腔,發(fā)現他嘴唇破裂,牙齒掉落了一顆,斷了四顆,舌頭也破了一大塊。
這個裴緲可不會弄,也懶得再給他治,把他交給保鏢們看守,然后道:“我去醫(yī)院見金先生。”
雷彪聞言趕忙大著舌頭道:“我……我也要克(去)醫(yī)院……看定(看?。??!?p> 裴緲轉頭瞪視他:“你是覺得我醫(yī)術不行嗎?”
雷彪嚇得趕緊縮回去,連連搖頭:“唯有唯有(沒有)……”
裴緲告誡那幾個保鏢:“看好了他,他現在兩條腿腳還是好的,隨時可能亂跑,要是實在看不住,我不介意回來幫他治一治腿腳?!?p> “明白了,裴總!”保鏢們齊聲回答。
雷彪嚇得直哆嗦,低頭望著自己的腳,他好想把腳藏起來,可是無處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