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淵一聽,正主來了。
他還記得,周同說過,是他下令封鎖的妖鬼的消息。
而司鬼監(jiān)那個女人也說過,讓自己接近他。
那么,正主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慕大人。”魏子淵打開門,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先生醫(yī)術精湛,救了青青,那就是我太守府的上賓,有何要求,盡管提。”
眼前是一名老者,身上的官服還沒來得及脫,面容稍顯憔悴,可能是近日的事情讓他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
“太守大人,報酬周大人已經給過了。”
一提到周同,慕正則明顯神情有異,惋惜的說道:“周同可還年輕啊,將來大有可為,說不定能從我們這地兒走出去,去長安供職,可惜了,聽說兇手已經自殺了?!?p> 魏子淵感到有些奇怪,案情還有疑點,怎么聽上去,像已經結案了似的?
不過,想來是眼前的老者不愿意惹麻煩,不過,他到底在謀劃什么,又在怕什么?
“是啊,確實可惜了,哎?!蔽鹤訙Y說道。
老者沒有說話,轉過身,走到門口,將門輕輕的關上,之后又走到了魏子淵面前。
“不過,魏子淵,魏先生,老朽覺得,你更可惜。”
?。。。?!
聽到這句話,魏子淵心中猶如疾風驟雨,思維百轉千回!
不過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太守大人何出此言?”
“哈哈,年紀輕輕,醫(yī)術精湛,學識淵博.......還身懷異術,進的了那司鬼監(jiān),我說的對嗎?”慕正則笑了笑,仿佛說出了什么不足道哉的小事。
魏子淵仍然面色如常:“我不明白大人在說什么?”
“不明白不要緊,你只需要明白,你肯定活不成就對了?!?p> 他的聲音不大,只是聽得魏子淵心驚,這個老頭兒,到底知道些什么?
見魏子淵不說話,慕正則接著說道:“柳如霜親自來了吧?說說吧,她是怎么控制你的?”
柳如霜?
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過猜都能猜得到,慕正則說的就是司鬼監(jiān)那個女人。
魏子淵聽到這句話,想起了自己體內,那個所謂的音毒。
這絕對是真的,她是真想要了自己的命。
如果不是覺得他還堪用,估計洛千就是下場。
可慕正則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是早就知道,還是近期才了解的呢?
魏子淵傾向于后者,因為有那么一次時機,就是柳如霜扮成他姐姐來找他那次。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雖然實力高強,心狠手辣,但是在智力方面,實在是欠缺。
那么,當天的事情是怎么傳到慕正則耳朵里的呢?
是周同,還是王二?
只不過他們都死了......
既然慕正則打算打開天窗說亮話,那么也不再遮遮掩掩了。
他覺得眼前這個涪州太守沒打算把他怎么樣,起碼現在還不能怎么樣。
“大人你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吧,瓊花院失火,周同和王二的死,不會和大人完全無關吧?”
“哈,老朽要是說無關,你也不會相信,不過也不重要,我給你一個消息,你自己判斷,柳如霜現在就呆在FL,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她還在我的地盤上?!蹦秸齽t搖頭笑道,順便扔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如果慕正則說的是真的,那么就非常危險了,這個女人,她不是說回去了嗎?
她到底想干什么?
“說說吧,今日,咱倆就交交心?!蹦秸齽t抖了抖官服下擺,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似乎打算談很長時間。
魏子淵也一屁股坐在床上?!按笕艘艺f什么?我要是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會相信?!?p> “我信啊。我怎么不信,況且我知道柳如霜想干什么?!蹦秸齽t微笑著說道。
“愿聞其詳?!?p> 慕正則擺了擺手:“涪州這地方不比長安,司鬼監(jiān)百戶一般是待不了的,她總不能是看上老頭子我了吧?咱這地兒,能被看上的玩意,也就一樣,荔枝?!?p> 說著慕正則笑瞇瞇的看著窗外,
“時候就快到了,這貴妃娘娘也快到華清宮啦?!?p> 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
一騎紅塵妃子笑......
魏子淵一聽,他就想起了這首詩,想起了慕青青說的荔枝道。
妃嗜荔枝,每年一到這時節(jié),嶺南和FL荔枝總會快馬加鞭的往宮中送,其中耗費人力,不知凡幾。
“這里面,有何文章?”魏子淵追問道。
“老朽不知,不過嘛.......魏先生可知道,唐宮戒備森嚴,入宮之物,每一樣,都需經過重重關隘,嚴加盤查。”
“難道說......?荔枝不會?”魏子淵心中咯噔一跳。
“此去華清宮,路途遙遠,快馬也需些時日,途中關隘層層盤查,這盒中冷氣逸散,荔枝是安然入宮了,只不過,入口皆酸腐不堪,貴妃娘娘大怒.......呵。”
“所以就不查了,只在源頭盤查清楚,就快馬加鞭送入宮中,直接到達貴妃面前,我說的對嗎?”魏子淵看著慕正則說道。
“完全沒錯!”
屋內陷入沉默,一老一少,四目相對,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只是兀自思考著什么。
居然是在打楊玉環(huán)的主意,這些人真是膽大。
只是不知道計劃到底是什么,慕正則和柳如霜......他們都在各自謀劃些什么?
“魏先生,柳如霜讓你來,顯然是為了這事,無論事成事敗,你都會死,事敗,秋后問斬,事成......殺人滅口!”慕正則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魏子淵想了一想,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只是他說漏了一點,如果不做,也會死。
當然,自己也不是毫無辦法,畢竟他有天機夢書在,一切都有可能。
“慕大人跟我說這些,不是為了送我上路的吧?”魏子淵想聽聽,慕正則到底想說什么。
“當然不是,老朽只是想說,我有一計,可救得你性命?!蹦秸齽t看著魏子淵緩緩的說道。
“慕大人請講,小子愿洗耳恭聽?!?p> 慕正則站起身,走到窗前,輕輕將窗戶推開,似乎在看窗外的風景。
過了一小會,他猛然回過頭,目光灼灼。
“殺柳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