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計劃
面條已經(jīng)涼了,黏在一起,看起來一點也不好吃。
可秦御看了幾分鐘后,還是拿起筷子吃了個干凈。
他甚至小心翼翼把剩下的一點點湯都喝完了,又親自把碗筷洗干凈,放到了廚房的柜子里,單獨占了一個格子。
等下次她來再還給她吧。
……如果她會來的話。
顧羽菲有車坐,輕松了不少。
“顧小姐,您怎么不坐車來?”阿平還是沒忍住問了這句話,盡管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顧羽菲笑瞇瞇的,“御哥哥看見我走得辛苦才會心疼我啊,我叫了車,不過在離門口比較遠的地方停下了,要是走著來,就我這個速度,面條肯定不能吃了?!?p> 阿平暗嘆,果然是這么回事。
他能想到的,少爺怎么會想不到?
可少爺還是心甘情愿上了這個小姑娘的當,心軟叫他送她回去。
顧父看見阿平送顧羽菲回來,就知道她把秦御搞定了。
“飯給你放微波爐里了,自己熱去吧?!?p> 顧羽菲進來后,顧父頭也沒抬,眼睛一直盯著電視。
“謝謝爸。”顧羽菲自己吃完飯后,還把碗洗了。
“你自己洗的碗?”顧父有點不可思議。
“是啊?!鳖櫽鸱评硭斎坏攸c了點頭。
“你什么時候學會的做飯?”
“這兩天學的。”顧羽菲心頭一跳,若無其事地說。
顧父的疑惑還是沒解開,但他知道問多少句顧羽菲都不會說,于是不耐煩擺擺手,“上樓睡覺去吧,明天可別請假了?!?p> “爸,晚安?!?p> 顧羽菲說完這句,又十分費勁地上了樓梯。
她眉頭緊皺,顯然痛苦極了。
“我給你找了一個司機,以后專門送你上下學,都是信得過的人,這么大的人了,可別再被人拐走了?!?p> 顧父不冷不熱的聲音在顧羽菲身后響起,顧羽菲調皮地沖他做了個鬼臉,“早干什么去了,我丟了之后才想到這件事?!?p> “小兔崽子,你長出息了!”
無視顧父的怒喊,顧羽菲把著扶手盡自己最快速度往上跑,說是跑不如說是挪,她歡快的聲音從樓上傳到顧父耳朵里,“顧先生,你可要小心點,別像你女兒一樣,被騙到荒郊野外。”
顧父放下拖鞋,笑罵,“今天倒是活潑了不少,也不知道昨天是誰被人抱著回來,還得視頻通話才能確認身份?!?p>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深沉,那個司機還沒找到,他猜測可能有指使人,另外,據(jù)菲菲說,那個司機的車壞了,開不了了,那肯定要在現(xiàn)場附近處理掉。
要么是被運走了,要么是被以別的方式銷毀或藏起來了。
最讓他感到奇怪的一點是,顧羽菲不讓他報警。
他也問過為什么,可顧羽菲當時的表情讓他感覺到了驚訝。
他向來不管不顧作上天的女兒,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憤恨。
有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在她身上體現(xiàn),他能感覺到,她身上負擔的沉重。
夏永望今晚在KTV唱了十幾首歌,還不肯休息。
桌上的酒瓶都空了,還有幾個掉到了地上,酒灑了一地。
昌志用手里還拿著一瓶酒,一飲而盡,還覺得不夠爽快,“服務員,再來幾瓶!”
紀涵蕾拉住他的胳膊,“別叫了,永望喝多了。”
“涵蕾妹妹,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昌志用滿不在乎甩開她的手,“男人嘛,就要不醉不歸,望哥好久沒和我們一起喝酒了,總一個人喝悶酒,作為他的兄弟,我們怎么能不和他一起喝呢?”
錢嘉譽也附和道:“是啊,涵蕾,望哥心情不好,我們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何況望哥以前幫了我們那么多,現(xiàn)在我們怎么能對他的痛苦視而不見呢?”
紀涵蕾無奈,“那你們都少喝點,一會找代駕回去吧?!?p> “是是是,都聽涵蕾妹子的!”昌志用沖她擠擠眼,“涵蕾妹子,你說,你還有多久才能把望哥拿下?”
豐元武把酒瓶倒過來往昌志用嘴里倒,“老昌,沒看人家都害羞了嗎?喝你的酒吧。因為你多話,今天你結賬?!?p> “結賬就結賬?!辈居脹_上面的夏永望大喊:“望哥,今天老昌我結賬,望哥隨便喝,隨便點!”
“哎!”紀涵蕾慌張看了眼夏永望,看見他擺手說自己喝不了了才放下了心。
夏永望放下話筒,“這怎么行,今天還是我結賬,兄弟們好久沒在一起唱歌了,今天玩得盡興!”
幾個兄弟舉起酒瓶,“不醉不歸!”
紀涵蕾舒了口氣,“老昌,你可別亂說話了,望哥喝多了之后誰來照顧他?”
“這不是有涵蕾妹妹嗎?”昌志用曖昧地說:“涵蕾妹妹,你別喝酒,多照顧望哥幾天,望哥說不定就心動了呢?再說,不是都說醉酒后那個啥——唔唔?!?p> 錢嘉譽捂住他的嘴,小心瞥了豐元武一眼,“老豐眼睛都要噴火你了,你少說兩句?!?p> 紀涵蕾不由把目光投向夏永望,他還在唱歌。
就算他們之間真的發(fā)生了什么,恐怕永望也不會在意的。
畢竟,他的心里……只有那個女人。
從她挺身而出在混混堆里為他說了幾句仗義的話后,就戀戀不忘。
顧羽菲看著手機,發(fā)現(xiàn)秦御還沒通過好友邀請,不由在床上翻了個滾。
“啊啊啊啊御哥哥還沒通過,這可怎么辦?”
她苦著一張臉,“看來這回很嚴重,也不知道他到底看見了什么。”
都怪柯心諾那幫人,給她和御哥哥之間制造這樣的障礙。
明明他剛有一點相信她的苗頭……
對了,還有周日的飯局。
離那天還有兩天,顧羽菲合上日歷,嘴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眼里盡是志在必得。
雖然不知道是誰干的,讓她在深更半夜回不了家。
但想來想去,就那么幾個人。
周日之后,這幾個人之間的關系就會更不穩(wěn)定了。
她要從那幫人里拉回一個人,變成自己這邊的。
指尖在幾個名字之間劃過,最后直直點了一個名字。
隨后,備忘錄里的名字都被刪除,不留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