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一章,屋后這片空地承載了太多的歡樂,放學(xué)之后把書包朝屋里一扔就跑去小伙伴家里,吆三喝六的來到空地上,女娃在地上畫上方格,跳房子,男孩子最喜歡玩的是碰拐,三奶奶家大孫子名喚大剛的,人如其名,身體最結(jié)實,跑的最快,碰拐單腿跳都比別人雙腿跳要快,小革后來走出這個村子回想當時的小伙伴,如果農(nóng)戶人知道這是練體育的好手,說不定也培養(yǎng)成了某體校高材生,可惜,農(nóng)村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人推薦他們,更沒有人為他們惋惜,他們的才華很容易埋沒,不想城里孩子,家長已經(jīng)為他們鋪好了成長的道路,這就是不公平吧,世上本沒有絕對的公平不是嗎?在升學(xué)這方面,農(nóng)村少有奇才,因為奇才也只是談資,而不能真正變成現(xiàn)實。在廣袤的農(nóng)村,仿佛可以盛下一切的不一樣。多么神奇,又多么令人悲哀,仿佛怎么也走不出去。玩累了,就上空地邊那棵斜伸向后面田地方向的老柳樹,去擰一個柳哨,哨子約莫兩寸長,從頭上起,把皮去掉一厘米,留下二層皮,鼓起腮幫子吹響它,當然沒有小伙伴拿它吹響不同的音調(diào),課本里口哨英雄是孩子模仿的英雄,像黃鸝鳥一樣的歌是怎么吹出來的呢?一直困擾著大家。這一片土地被大家磨的發(fā)白。春末,麥子有了籽粒,站在屋后高崗處向遠處眺望,一片墨綠色,顏色由淡向深暈染開來。孩子們鬧歸鬧,極少去糟蹋莊稼地,因為這是生養(yǎng)他們的土地,麥子是鄰居的收入,是他們的口糧,孩童都懂得。一天,母親從地里回來,向鄰居說起油田上居住的外來戶一男一女鋪了幾張報紙,脫了個精光,在我家地里睡覺,我媽就破口大罵他們,“回家去,丟人不?!看把我麥糟蹋成這”兩人慌忙穿衣服,母親就這樣站在邊上看著他們,哈哈,應(yīng)該是很尷尬吧,他們的浪漫變成了別人眼中的荒唐,他們的浪漫沒有麥子份量重。春天是萬物生發(fā)的季節(jié),是欣欣向榮的季節(jié),古人真的很會造詞啊,欣—欣—向—榮,讀之已讓人很有感觸了。坐在母親兩腿間,露出一側(cè)的耳朵,母親從頭上扒起一根頭發(fā),捻成雙股,伸進小革耳朵里用兩手搓著,很癢,但很舒服。一年四季中,母親少有的閑暇時光,等著麥子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