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孽緣
正如阮酥所料,這屆蘇格珠寶設計大賽從一開始,就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還頻頻登上熱搜。
這次參加比賽有不少這一年在珠寶設計行業(yè)嶄露頭角的新星,阮酥自然不會掉以輕心,報完名后,她便開始著手準備設計。
說來也奇怪,自從席意遠沒有再給她送禮物后,另一個給她送禮物的人也停止了動作,阮酥每日到辦公室后總算能得以清靜,也不用再想著這件事,將精力都放在了比賽上。
初賽的主題是以季節(jié)為主題,讓設計師們設計當季適配的首飾。此時正當夏季,阮酥不由地從夏天想到了初戀,想到了心動的感覺,便以“心”為主題,設計了一款獨特的胸針,讓不少人眼前一亮。
在設計這款胸針的時候,阮酥不知不覺想到了曾經(jīng)和薄厲南在一起的歲月。
如果她沒記錯,她與他相識的時候正是初夏,曾經(jīng)的熱戀就如同夏季驕陽一般??墒沁^去有多甜蜜,最后就有多痛。
她不禁自嘲,雖說恨透了薄厲南,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太長,他也不知不覺存在在她記憶的每個角落。
有時候阮酥都希望當初跳崖后,干脆失憶好了,這樣她也不用被過去痛苦的記憶折磨。
但是,如果失憶了,她便不能好好報仇。
盡管回憶讓阮酥痛苦,但是她還是將幸福的那一面賦予了這款首飾,她的“心動”也讓評委、觀眾心動。
復賽則是讓各大設計師自由發(fā)揮,這倒是讓阮酥有了不少空間。
只是,在大家都在設計項鏈、耳墜這些常見的首飾時,阮酥卻選擇了戒指。
她用紅寶石設計了一款偏Vintage的戒指,金色的指環(huán)上雕刻著丁香,象征著愛情與浪漫。整個戒指熾熱卻又不失純潔,在眾多首飾中脫穎而出。
在阮酥參加這次比賽之前,不少人都幾乎確定她一定能成為那個獲得冠軍的人,而她的表現(xiàn)也沒有讓人失望,一路過關斬將,最終闖進了決賽。
進入決賽的設計師只有五位,而每個人都被要求給一個指定的人設計一套首飾。
面對這樣的環(huán)節(jié),阮酥更是認真對待。
之前她都是按照自己的天馬行空設計,而這次的要求就相當于把她框住了。更何況,她還需要跟那個被分給她的模特配合,若是那個人與她沒有默契,那簡直就是災難。
偌大的辦公室,阮酥和其他四名設計師圍坐在桌前,等待著活動方的分配。
“哇塞!我是給女明星袁馨晨設計誒!”
“我看看我的……哇!杰西!是那個模特把?!”
……
看著其他幾個設計師打開信封后興奮的模樣,阮酥開始默默祈禱,給自己分到一個好的設計對象。
終于,信封發(fā)到了阮酥受傷,她緊張地打開信封,愣在了原地。
薄厲南?!
阮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之后認真看去,紙張上“薄厲南”三個大字還有那張神情冰冷的證件照卻在提醒著她,她沒有做夢。
怎么會是薄厲南?!
在確認自己的設計對象是薄厲南的那一刻,阮酥甚至有了一種棄賽的想法。
但是,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這里,又怎么可能輕易棄賽?再者,若是因為薄厲南棄賽,豈不是會讓薄厲南覺得她怕他?
阮酥向來都是個迎難而上的人,既然這是主辦方的分配,那她干脆乖乖遵守。
不過說起來也可笑,之前她還考慮過席意遠的提議,給男士設計首飾,卻沒想到,她的第一個“客戶”,就是薄厲南。
還真是孽緣!
薄厲南此時正洋洋得意地坐在辦公室里,等待著阮酥的消息。
就在剛才,他收到了主辦方的消息,得知阮酥要為他設計配飾。
作為這次珠寶設計大賽的最大投資人,薄厲南怎么會放過和阮酥相處的機會?只要他動動嘴巴,自然就把自己安排給了阮酥。
他饒有興致地喝了一口咖啡,緊接著,只聽手機鈴聲驀地響起,薄厲南滿臉期待地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阮酥”二字,笑意更深。
“喂?有什么事嗎?”不得不說,薄厲南的確是演戲的一把好手,雖然早就心知肚明,但此時他還是要明知故問。
阮酥緊握著手機,深吸一口氣:“珠寶設計比賽的決賽,我抽到了你做我的模特。你知道嗎?”
“剛剛才知道。”薄厲南壓抑著內(nèi)心的狂瀾,語氣平淡,就仿佛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阮酥看了看空白的設計稿,就算心里一百個不情愿,但還是硬著頭皮對薄厲南說道:“晚上有時間嗎?出來吃個飯吧,我想和你聊聊。”
聽到阮酥的邀請,薄厲南狂喜,欣然答應:“難得有機會跟你吃頓飯,我當然同意。地方我定吧,下班了我去接你。”
阮酥還想說些什么,可下一秒,電話就被薄厲南掛斷,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她皺著眉,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一想到要給薄厲南設計配飾,她的一個頭就有兩個大。
面對一個一想起就滿是仇恨的人,她怎么可能會有靈感?她壓根就不想看見他,還處處想讓他摔跟頭,可現(xiàn)在,他們竟然要合作?!
為了自己的前途,阮酥只能退讓一步,將她與薄厲南之間的恩怨暫時放下。
薄厲南倒是說話算話,幾乎在阮酥走出公司的那一刻,他的車穩(wěn)穩(wěn)停下。
阮酥蹬著高跟鞋,面無表情地打開后座的門,坐了上去。
“怎么不坐副駕駛?”薄厲南對阮酥這份生疏很是不滿,開口問道。
阮酥柳眉皺起,輕笑道:“薄總,您可是有家室的人,我可不敢隨便坐您的副駕駛?!?p> 薄厲南以為兩個人要合作之后,阮酥對他的態(tài)度會有所緩和,卻不成想,幾日不見,她還是像個刺猬一般。
“阮酥,為什么你跟我說話的時候總是帶刺?難道你真的是慕清然,才這么恨我?”薄厲南從后視鏡看向坐在后座朝窗外看去的阮酥,幽幽開口。
她這副看著窗外的神情,也像極了慕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