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像是鬣狗一樣搶食加德蘭德的貴族不同,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的于勒一直待在第一兵團的駐扎地辦公和訓(xùn)練他手下的第一中隊。
如果卡爾的第四中隊沒有全軍覆沒的話,現(xiàn)在的他應(yīng)該也與于勒一樣,待在第三兵團。不過沒有如果,現(xiàn)在的他相較于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于勒來說還是太嫩了。
“喝吧。”于勒端了一杯茶放到卡爾的面前,他自己則是坐回辦公桌前,一邊喝茶一邊看報,似乎對自己的侄子一點關(guān)心也沒有。
“我要去契納了?!?p> “我知道,我同意的?!?p> “……”于勒這話直接給卡爾一記心靈暴擊,不過其實他自己也明白,他是巴哈斯另一位王牌于勒·格里斯克的侄子,如果沒有于勒的首肯,誰敢把矛頭指向他。就算他打了敗仗,那也只是不值一提的小缺點而已,哪有總是可以勝利的指揮官呢?
“你的侄子要出遠門了,你就不打算說點什么嗎?”卡爾當然清楚于勒的性格,但是這種事情就算知道但還是很生氣的好吧,不過他也沒把不滿說出來,只是在語氣里透露了一點。
聽到這不滿的語氣,于勒放下手里的報紙,卡爾眼尖的看到上面有一段關(guān)于加德蘭德工人運動的新聞,不過還沒等他細看,于勒的聲音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
“你覺得我為什么要把你丟到契納去?如果你好好待在學校里就不會有這種事情?!?p> “誰知道加德蘭德有這么多空魔導(dǎo)師??!十倍兵力再加上一個能放禁忌魔法的王牌,我輸了不丟人!”卡爾有些不服氣,他這次只是因為輕敵了,如果重來一次結(jié)果肯定不一樣。
“我說的是這個嗎?就算你打了再多的敗仗或者是勝仗,我的態(tài)度都只有一個,戰(zhàn)場不是小屁孩的過家家,如果你有海因里希家的孩子一半省心,我也不會這么做?!泵髅饔诶諞]有生氣,就連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卡爾依舊感受到一種壓力。
就像是當初他面對加軍王牌的禁忌魔法時一樣,令人恐懼到全身痙攣和窒息。這讓他感到非常的別扭,因為于勒明明只是一個銀色圣痕的空魔導(dǎo)師,不可能釋放禁忌魔法。
“現(xiàn)在你滿意了,我被你送到契納去了,你連一句告別的話都不肯說?!笨栃睦镞€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他覺得自己來第一兵團就是來錯地方了。
于勒輕哼一聲,抖了抖報紙目不斜視的繼續(xù)看了起來,似乎對卡爾說一句話都欠奉,表示自己非常生氣不想說話。
沉默的氛圍讓前來送文件的通信員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這可是兩個空魔導(dǎo)師王牌啊,要是他們打起來整個第一兵團都不知道有幾個剩的。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實際上是卡爾也有點頂不住于勒那家長的威嚴,而且這一次確實是他做錯了,在于勒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接受奧古斯特的請求,跑去第三兵團帶兵打仗。
不過即便是這樣,但是嘴上一定不能輸!
“你這樣的大家長作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改,再見!”
“走了?路上小心點,別像個憨批一樣到處沖?!?p> 聽到于勒難得說一句臟話,卡爾看著那副嚴肅的表情,心里沒由來的一陣滑稽。
過了一會,兩個大老爺們在辦公室里笑的像傻瓜一樣。
“回頭見,叔叔!”
“嗯,這本書你拿著,要多看,要多想。”
“就別給我看這些大道理了,講了三年了還沒說煩啊?!?p> “跟你說了你也不聽,早就煩了。”
“真的走了。”
“嗯?!?p> 卡爾匆匆忙忙的走出辦公室的大門,他怕再不走,自己的眼淚就要涌出眼眶了,這多丟人吶,明明他早就發(fā)誓要做一個流血流汗不流淚的男子漢了。
可是眼淚,真的止不住,他很舍不得于勒。但是,正如雛鷹只有離開了雄鷹的庇護才能翱翔于天空,他卡爾也只有離開了于勒的臂膀,才能真正的走出自己的路。
“等我回來,我會有能力幫你的?!?p> 坐在馬車上的卡爾用手輕撫雙腿上放著的書籍的羊皮封面,這是一本裝訂良好的書籍,選用了上等的羊皮,摸上去非常的細膩順滑。
在書的封面上,書寫著一串高爾斯文字——《共產(chǎn)宣言》。
……
花了半天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通知過契納出發(fā)的時候后,第二天卡爾準時出現(xiàn)在奧維爾的火車站等待契納大使的到來。
遠遠地,契納大使還沒有走到,卡爾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實在是東方人的面孔在一群西方人的面孔中太過格格不入。
黃色皮膚,黑發(fā)黑瞳,戴著瓜皮帽,留著一條長辮子,與前世清朝的東方人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這也不得不令卡爾的思緒越飄越遠。
“你好,契納大使,我是這一次的貿(mào)易負責人卡爾·格里斯克?!笨枃L試用漢語問好,如果對方真的是用漢語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樣接下來的路途他就可以好好地詢問一下契納的情況了。
似乎是被卡爾的漢語給驚訝到了,契納大使反復(fù)打量著眼前這個金色頭發(fā)碧藍眼睛的洋人,試圖找出一點東方人的影子。
“你好你好,我是大契訪巴外使梁玉明,你就是巴國的使者嗎?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如此年輕就會多國語言,未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啊?!绷河衩髟诋悋l(xiāng)能夠聽到洋人說漢語,心里感到一些些的機動,不過又聯(lián)想到國內(nèi)的情況,情緒又變得暗淡。
“我一直對契納的文化很感興趣,因此有所涉略,現(xiàn)在先以兩國貿(mào)易為重,我等上車再聊?!?p> “是極是極?!?p> 在火車上兩人相談甚歡,卡爾也了解到這位叫做梁玉明的外使原本是理藩院的官員,因而精通多門外語,后來也因為這個調(diào)升到禮部專門司職與外國人交涉。
十年前桑諾賽思聯(lián)合王國與加德蘭德共和國聯(lián)軍進攻契納,雖然只是兩萬多人的部隊和一百多艘戰(zhàn)艦,但縱使契納有二十萬大軍,可大部分人裝備的卻還是冷兵器,只有少量火器。
如此對比之下,卡爾都不需要細想就知道契納輸定了,就算是排隊槍斃時代的前裝槍,也不是冷兵器可以對抗的,超過千米的射程優(yōu)勢是任何冷兵器時代單兵武器都難以比擬的。
果不其然,在梁玉明的講述中,契納遭受了大失敗,首都失守,死傷無數(shù)。最后只能無奈求和,與桑加兩國簽訂了大量的不平等條約,就像巴哈斯現(xiàn)在正對加德蘭德做的一樣。
而梁玉明現(xiàn)在工作的府衙就是依據(jù)條約要求而建立的,叫做總理各國事務(wù)衙門,在契納又稱總理衙門、總署或譯署。為契納政府辦理洋務(wù)及外交事務(wù)、派出駐外國使節(jié),并兼管通商、海防、關(guān)稅、路礦、郵電、軍工、同文館、派遣留學生等事務(wù)而特設(shè)的中央機構(gòu)。
原本這梁玉明是在同文館培養(yǎng)翻譯人才的,這一次作為翻譯跟隨契納外使團前往加德蘭德。結(jié)果好巧不巧加德蘭德被巴哈斯按在地上摩擦,根本沒有精力去理會他們這些落后地區(qū)來的使者。
這外使團的領(lǐng)隊也不是什么傻瓜受氣包,二話不說就聯(lián)系契納朝廷將交易對象改成了巴哈斯。而作為整個外使團里唯一會說高爾斯語的梁玉明因此就被委以重任,孤身前往奧維爾與巴哈斯交涉。
“弱國無外交,強權(quán)即公理”的帝國主義思想在梁玉明的講述當中,被桑諾賽思和加德蘭德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腳踢橘子樹
這幾章和后面幾章有些沒寫好,對主角的描寫屬實有些煞筆和腦癱,總之就是那幾天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看我書的朋友們對這幾章就不要抱太大希望了,不好看就翻過去,人名和職務(wù)記住就不影響劇情。 別問為什么沒寫好,問就是我腦子瓦特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劇情到后面了,改都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