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古道明四人不日到了京都,此刻京師已然是初冬,寒風(fēng)飄飄,甚是刺骨,一路上四人被寒風(fēng)吹拂,已然凌亂如同難民一般。四人都是第一次到上陽城,大街上叫賣聲以及兩旁商店冒出騰騰白煙。
范康說道:“想不到上陽城如此繁華,自己真是山野之人啊?!狈秲x說道:“哥哥休要嘆息了?!惫佩f:“我們速速入上陽城報到才是對?!狈秲x說道:“古妃妹子,說得對?!惫诺烂髡f道:“你們也不瞧瞧你們什么模樣,如此過去上陽學(xué)府,豈不是被人當(dāng)難民?!狈秲x說道:“道明大哥說得對,聽爹爹說上陽城最講究禮節(jié),倘若如此冒冒失失前去,對上陽學(xué)府不敬。古大哥,我如何行之?”古道明說道:“尋一間客棧住下,去布店買幾套新衣服才行,更可況古妃妹妹跟著我,到處流浪,狼狽不堪,吃了不少苦,也要送妹妹幾套新衣,入了上陽學(xué)府,也不會讓人瞧不起。”
數(shù)日,古道明將古妃、范康、范儀送到上陽學(xué)府門口,古道明沒有證明,不能入內(nèi),瞧著三人緩緩入了上陽學(xué)府,直到見不到古妃,古道明還怔怔站在門口處。寒風(fēng)呼呼吹著四周,古道明只好回到了客棧,想想自己如何在上陽城養(yǎng)活自己了,還有古妃所需丹藥等等都需要錢。
古妃三人又門人引到執(zhí)事長老處登記入案,說道:“此處就是溫啟執(zhí)事長老之處,你們?nèi)肷详枌W(xué)府,需要向起稟明,記載入錄?!狈秲x說道:“麻煩師兄了?!遍T人聽著心中無比暢快說道:“我可不是師兄,別搞亂了。你們快入報到吧,別讓長老們久等了。”當(dāng)門人退下,古妃說道:“想不到一個門人就如此落落有禮,上陽城果然是人中龍鳳,培養(yǎng)出的人,果然不同?!狈秲x說道:“我們先入報到吧?!惫佩?jīng)歷了這么多,終于入了上陽學(xué)府,心中無比激動,說道:“正是,正是?!?p> 三人到登記入錄在冊,范康、范儀已經(jīng)填寫完畢,范儀說道:“古妃妹子?!惫佩犃俗呱锨疤顚憰r,整理冊錄師兄說道:“且慢,你就是古妃?”古妃說道:“蒼緹師兄,有什么不對嗎?”范儀說道:“元城出具證明不是寫著么?!鄙n緹說道:“你不用登記入冊了,你走吧。”古妃一聽心中激動化為一怔一怔待著,范儀說道:“這是為何?終歸給個說法吧?”蒼緹說道:“這是上面交代下來,你問我,我問誰?我都是按照規(guī)矩辦事,倘若你們?nèi)绱撕[,你倆的名額也將剔除。”范儀終歸覺得欠了古妃說道:“我要見溫啟執(zhí)事長老,不可能因你這小子一句話,我們就要遵行?!鄙n緹喊道說道:“來人,將這三人叉出去?!彼奈淮蚴执掖胰雭?。范儀拔出長劍說道:“你以為我怕你不成?”范康說道:“妹妹莫要胡鬧,有話好好說?!狈秲x朗聲道:“是我在鬧嗎?你也不瞧瞧這師兄嘴臉,就憑他一句話,古妃妹子就不能入上陽學(xué)府,理由也不給一個,誰會服氣?!鄙n緹說道:“這不是你們?nèi)鲆暗胤剑銈冞€以為是你們元城,目無法紀(jì)之地嗎?”范儀說道:“你說什么?”蒼緹說道:“說的就是你這潑婦?!狈秲x說道:“你想打架嗎?”蒼緹說道:“來就來,你以為我懼怕你?”
溫啟聽了吵鬧出來,范儀見三位威嚴(yán)老人走來,也膽怯了些許。蒼緹匆匆走向前稽首說道:“參見溫長老、洪長老、雁執(zhí)事?!毖銏?zhí)事說道:“你們在吵什么,你們以為這是買菜大街?”蒼緹說道:“啟稟雁執(zhí)事,這范儀姑娘不服從管理,簡直不把上陽學(xué)府規(guī)矩放在眼里呢?!比焕险咔屏艘谎鄯秲x手中拿著亮閃閃長劍,范儀窘迫正想解釋。范康知道妹妹修行天賦了得,但是家中可受這種氣,怕說錯話,說道:“啟稟三位前輩,我三人從元城萬里而來,今日報道入冊,蒼緹師兄再三遮攔,我妹妹只想要個說法,為何如何阻攔,以致如此窘境。”雁執(zhí)事說道:“蒼緹,怎么回事?”蒼緹說道:“啟稟雁執(zhí)事,我可沒有?!狈秲x說道:“你是沒有,但是你為何將古妃妹子拒于門外?是不是給個說法?”蒼緹說道:“我都是照規(guī)矩辦事的?!狈秲x喊道:“你就是故意刁難我們的。”蒼緹說道:“我沒有。”
雁執(zhí)事說道:“吵什么,將來你們不是入了四宗,就是入仕為官,今日如此吵鬧,將來如何處事,為大齊國治理國家?”溫啟長老說道:“你就是古妃?”古妃點頭。洪長老說道:“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去吧?!苯?jīng)過范儀一鬧,外面竟然圍來這么多人。溫啟說道:“沒事。范儀侄女也休要胡鬧。”范儀說道:“不可能無緣無故將古妃妹子拒于門外吧?”溫啟說道:“此事我們知道,蒼緹師兄也是按規(guī)矩辦事,怨不了?!狈秲x說道:“什么規(guī)矩?”洪長老說道:“胡鬧,這是你對長老該說的話?上面如此做,必有如此道理,你再胡鬧,你兄妹二人名額也將剔除?!狈秲x說道:“小女知錯了,但是古妃妹子千里迢迢隨我入京,就是為了入上陽學(xué)府修行,如此艱苦到此,難道得到就是一句‘你走吧?!覇栭L老,這不是寒了學(xué)子追求修真之心嗎?”洪長老說道:“難道你不明元城為何有機會讓子弟破格入京修行嗎?”范康說道:“啟稟長老,昔日西境死者無數(shù),靜帝給西域一個恩典,讓天賦異稟才子入京修行,日后好保護家鄉(xiāng)。”洪長老說道:“知道就好,你瞧瞧今日,你們在鬧什么?!狈秲x不卑不亢說道:“只想為古妃妹子要一個公道,有什么錯?”溫啟說道:“本來上級決定之事,從不解釋,既然你們?nèi)绱瞬灰啦火?,就給你們一個說法。”說完瞧了一眼雁執(zhí)事。
雁執(zhí)事說道:“此事本不該說,倘若今日不給個說法,瞧你們場上所有人都不服。適才范康兄弟也說了,這是給元城西域百姓的恩典,古妃又不是元城之人,所以只能將此名額剔除。你瞧瞧——”大家向雁執(zhí)事長老目光看去,說道:“古妃都二十年紀(jì)了,至今還是筑基期,在座諸位無不是虛境以上,如此修為更加不合適加入上陽學(xué)府修行,浪費齊國資源?!狈秲x心道不會吧,昔日不是地境修為么,為什么會這樣,但是還是維護古妃說道:“也沒人說過,不是西域人士不得參與比試啊。更可況又有誰知道古妃妹子家鄉(xiāng)何處?來自哪里?”洪長老說道:“你這不是胡鬧么,倘若沒調(diào)查清楚,上陽學(xué)府會給出這樣一個答復(fù)?你真當(dāng)上陽學(xué)府處事魯莽?”范儀正要說,古妃顫抖說道:“范儀姐姐,不要說了?!焙鋈婚T外傳來揶揄語氣說道:“大家有所不知,此女正是我木府的棄女,在柳城學(xué)府得不到上京機會,在家中大鬧,都把木府長輩氣到了幾個,之后又去柳城城主府潑皮發(fā)難,城主念其爹娘忠義不追究,想不到今日竟然在此?!惫佩灰娛悄窘埽f道:“你胡說八道。”木杰說道:“我胡說,大家倘若不信我所說,盡管去柳城查探,一問便知。木府有你這這樣子孫,真是恥辱啊?!惫佩讨豢?,畢竟哥哥說過,要成為強者,絕對不能在弱者面前流淚,終歸忍耐不住,流下了脆弱淚水。木英說道:“木杰弟弟說得對,這女子自小爹娘就不要,今日不知如何欺上瞞下,差點入了上陽學(xué)府,倘若不是長老們明察秋毫,上陽學(xué)府威名就給這逆子玷污了?!惫佩牭秸f爹娘,大喊一聲:“你找死嗎?”這氣勢,都把三位長老嚇一跳,更不用說其他修為低下的子弟們,洪長老說道:“你當(dāng)真想動手?”古妃瞧了一下范康、范儀,只好說輕聲道:“我走,再也不入上陽學(xué)府修行了?!狈秲x扶著古妃走下去。雁執(zhí)事說道:“范儀姑娘,你當(dāng)真離去?倘若你離開,就自動放棄上陽學(xué)府名額。”古妃說道:“范儀姐姐,你一家對我無比之好,無以為報,你不用送我了?!惫佩杏X世界末日一般,心中無比冰冷。洪長老說道:“范康帶你妹妹下去,準(zhǔn)備明日比試?!?p> 范儀怔怔瞧見古妃走出去,最終還是給哥哥拉了下去。古妃走出門外,寒風(fēng)簌簌刮著,古妃心中更冷。木杰在眾人圍觀時,說道:“這妮子目無長輩,也配入上陽學(xué)府?!蹦居⒛弥鴸|西砸過去。又有人不知哪里取來了寒水,潑了過去。又有人說道:“這種人就不配生存在大齊,還想入上陽學(xué)府,做夢?!惫佩还芤恢弊呦虼箝T,再在大街巡哥哥而來,真想見到哥哥在自己面前,大哭一場。
當(dāng)古妃蹣跚回到客棧,瞧著哥哥身穿小二衣服,招呼人客,叫道:“哥哥?!惫诺烂饕宦牭绞煜ぢ曇簦仡^一看,一身新衣裳,滿是污泥點點,又見妹妹全身濕淋淋,跨步抱了過去,問道:“怎么了?”古妃受冷風(fēng)刺骨削孽,又受寒水淋身,支撐不止,倒在古道明懷里。古道明抱入房中,忙著替古妃槎干臉上水珠,又忙著在火盆加碳。在古妃臉色好了一些,吩咐道:“妹妹,你將衣衫換了,我去取姜湯給你喝。”古妃說道:“再也不修練了,再也不入上陽學(xué)府了?!惫诺烂鳠o論妹妹提什么都說:“一切依妹妹。”
待古妃休息好,古道明近身問道:“妹妹,你怎么了?”古妃聽了一句暖語,忍不住又趴在古道明懷中哭了起來。古道明摸著古妃后輩說道:“妹妹不哭,一切有哥哥在呢。”古妃說道:“再也不去上陽學(xué)府了。”古道明說道:“好,你就跟著哥哥?!贝佩沽丝奁?,問道:“范康、范儀呢?”古妃又抽泣起來。古道明道:“他們怎么了?他們欺負(fù)你?”古妃不斷搖頭。古道明說道:“你在房中好好休息。一切事情由我呢?!?p> 當(dāng)古道明正要走出門外時,掌管說道:“先交房費——”還沒說完,古道明從懷中摸出一包錢,丟了去。掌柜接著掂量掂量,心道哼這么多錢,竟然裝模作樣做小二還債。當(dāng)古道明到了上陽學(xué)府,迎面走來三位長老,當(dāng)三人瞧見古道明小二模樣,也不屑一顧,擦肩而過。當(dāng)古道明要闖上陽學(xué)府時,被人門人攔下。古道明喊道:“上陽學(xué)府恃強凌弱,難道就是倚靠這樣立于天下?”門人見小二模樣,更不用手下留情,說道:“你胡說八道什么。走走走,這里不是你發(fā)瘋的地方。”古道明沖大街大喊道:“大家快來看看,上陽學(xué)府就是如此迫害良民、窮民的。”不知不覺,寒風(fēng)下圍攏了不知道少人,門人臉色也變了和善。“我以為此人是誰,膽敢在上陽學(xué)府圣地猖獗,殊不知也是我木府爹娘不要的棄子,”古道明聞聲望去,不是木英又是誰。古道明睜的大大眼眶說道:“怪不得,怪不得?!蹦居⒛懬?,但如此多人膽也壯,說道:“你難道要殺人滅口?”古道明哈哈說道:“怪不得上陽學(xué)府自掌教云赫離開之后,威名墮落,就因為找挑了品德低下之人在學(xué)府中?!北娙寺犐详枌W(xué)府被古道明詆毀,紛紛站出來要個說法,倘若不是長老、執(zhí)事攔著,早大打出手了。古道明說道:“你們也甭跟我目瞪口歪、按劍瞋目得了?!?p> 李長老說道:“不知兄弟為何在此詆毀上陽學(xué)府?”古道明朗聲道:“不知妹妹今朝所犯何罪,受如此凌辱?你這老頭問我,你們上陽學(xué)府之人都是瞎子嗎?”溫啟等人三聽到爭吵聲,折道回到。雁執(zhí)事說道:“想必小兄弟就是古妃哥哥?”古道明蔑視一眼,對著眾人說道:“你們上陽學(xué)府都是膽小鬼,敢做不敢認(rèn)?今日誰欺負(fù)我妹妹的站出來?!蹦窘苷f道:“今朝那小畜生大鬧執(zhí)事堂,今日這雜種大鬧大門,果然是兄妹,毫無家教?!蹦居⒄f道:“雜種,你穿著小二衣衫就來此鬧,你主家知道嗎?”溫啟橫了一眼木杰、木英,又向古道明說道:“你妹妹之事,我等也于心不忍,但是凡事要按規(guī)矩來辦——”古道明盯了溫啟說道:“什么破規(guī)矩,你既然這么說,你也有份欺辱我妹妹?是也不是?”雁執(zhí)事本來被他蔑視,心中憤憤不怒,叱道:“你想怎地?”木杰適才被溫啟長老橫了一目,都怪古道明,說道:“這小子詆毀上陽學(xué)府,現(xiàn)在有蔑視上陽學(xué)府長老,熟可忍孰不可忍。”上陽學(xué)府弟子一聽,憤憤向前,圍觀百姓,見此紛紛遠(yuǎn)遠(yuǎn)躲著。
古道明怒氣填胸,怒道:“好好好,好極了?!痹捯魟偮洌瑸踉凭砭?,數(shù)百米風(fēng)沙四起。正在此時,古妃沖著人群叫喊道:“哥?!惫诺烂魍诉^來,怒氣少了大半。此時風(fēng)沙止了,滿天飄著白雪。古妃走進(jìn)來說道:“哥哥,我們認(rèn)了。”拉著古道明得手想走,木杰說道:“褻瀆長老就算了,玷污上陽學(xué)府威名,怎么算?難道你們就想如此一走了之?你問過我們沒有?”一隊維護隊匆匆趕來,為首者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推開人群,瞧見四五名長老,一一問好,打聽何事。為首打量古道明、古妃說道:“上陽城可不是你們想撒野就撒野的地方。”古道明上前一巴掌為首者。兵卒紛紛亮出兵器,上前說道:“你敢打佐領(lǐng)大人?”佐領(lǐng)說道:“將這二人拿下,待城主發(fā)落。”古妃擋著說道:“打得就是你們這些糊涂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胡亂抓人,倘若抓我哥哥,你是不是也要將這些都抓起,一一問罪?”邊說邊指著長老等人。佐領(lǐng)說道:“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你也能和他們相比?”古妃說道:“難道窮人就要受此罪?”忽然一個錦衣公子入來,又問何事。溫長老等人都恭敬叫一聲:“世子。”細(xì)細(xì)在世子耳畔說了。世子說道:“我是武王王府長孫齊弘,大家聽我一言?!饼R弘見眾人不再說話,郎朗說道:“將這二人鎖入大牢。”古妃擋在前面,齊弘說道:“倘若阻擾辦差,不管你是對是錯,最后結(jié)果都是錯?!惫诺烂骼死佩R弘見如此說道:“我如此自有我道理,倘若不說,瞧你也不服。你們兩人在京師無牽無掛,倘若跑了如何?這些長老都是有身份的人,量他們也逃不了。現(xiàn)在我以武王王府長孫門楣,確保此事審理公平公證,如何?大家認(rèn)為如何?”士卒將古道明、古妃押了去下,鎖在大牢。
當(dāng)古道明、古妃兩人被鎖入大牢,古道明問道:“妹妹,你好嗎?”古妃說道:“哥哥在身邊,無論如何都好?!惫诺烂髡f道:“那就好。”古妃說道:“哥哥,我感覺我們和人類不合,當(dāng)我們在柳城被人欺負(fù),西去元城差點把小命交代在那里,今日在上陽城又成了階下囚。我還是懷念在山野中修行日子,敵我分明,完全不用受此委屈。”古道明說道:“都怪哥哥?!惫佩f道:“這怎么能怨哥哥呢。是我們命不好,柳城之人說我們克父母,今日一想感覺真是?!惫诺烂鲊?yán)厲說道:“妹妹,你胡說什么。”古妃說道:“哥哥,我們會不會死在這牢里?”古道明說道:“不會,我們又不是殺人放火,只是大鬧一場而已,最多關(guān)上幾天而已?!惫佩f道:“日后出去,再也不想著入上陽學(xué)府修行了。哥哥,我們出去繼續(xù)上山為所欲為吧,好不好?”古道明說道:“好,只要妹妹喜歡,去哪哥哥都陪著你?!?p> 沉靜了片刻,古道明說道:“妹妹你先盤坐精修,元氣沖擊大小周天。待時機成熟,你就將玄級功法——龍鳳呈祥吸納了?!惫佩f道:“這監(jiān)獄潮濕無比,會不會有損脈絡(luò)?”古道明說道:“妹妹也愛動腦了?!惫佩f道:“我一直愛動腦啊,要不怎么有如此修為?”古道明說道:“對對對,哥哥說錯話了?!惫佩f道:“哥哥,不要什么都讓著妹妹啊,這樣寵著我,日后我會無法無天的,到那時你不要我了,怎么辦?”古道明說道:“哥哥什么的人,妹妹不懂嗎?日后無論如何,就算你和整個人族為敵,我都會站在你身旁,為你擊鼓助攻?!惫佩f道:“哥哥最好了?!闭f完正要盤坐修行,古道明說道:“妹妹別急修行,先聽我說,你日后如何修行。”古妃坐直看著哥哥,古道明說道:“妹妹體境已然錯過,但是今日一見著實不錯?!惫佩f道:“為何?”古道明說道:“你瞧瞧你今日所受之罪,倘若別人,非感冒不可,聽你聲音,中氣飽滿。昔日不是說體境就是讓你身體發(fā)生質(zhì)的變化,筑基就是人體框架,虛境就是開拓內(nèi)府,收歸陰陽二氣——”古妃說道:“我不是可是施展元氣了嗎?”古道明說道:“君境以下修為,元氣都是假的?!惫佩f道:“怎么會,我不是元氣化物了嗎?”古道明說道:“這些都是不完整的,所以被杜巖前輩,一招化去,無影無蹤?!惫佩f道:“不會吧?你怎么知道的?”古道明說道:“不是說了嘛,我看書的啦。待時機允許,你吸納了玄級功法,境界必定非同凡響?!惫佩f道:“真的?你先說說元氣為何分真假,我聽聽?!惫诺烂髡f道:“剛才說道哪里了?”古妃說道:“你怎么這么健忘了,說到虛境歸陰陽二氣啊?!惫诺烂髡f道:“對對對,妹妹現(xiàn)在地鏡,體內(nèi)所藏陰氣——”古妃說道:“是么?”古道明說道:“地鏡吸納功法,功法為陰,昔日不是叫你地鏡后再吸納功法,就是這樣道理,地鏡修陰,所以你現(xiàn)在所施展陰氣居多,當(dāng)你到達(dá)了武境,吸納武技功法,這樣就會讓你陰陽結(jié)合,元氣才算入圍。正所謂地鏡修陰,武境修陽,君境將陰陽結(jié)合,收歸虛境內(nèi)府,這才是真正元氣。筑基自會護住內(nèi)府元氣不會泄露,沖擊脈絡(luò),體境好壞就是看你能否承受多少元氣了,倘若體境、筑基差,虛境多好都無用,體質(zhì)承受不了這么多元氣,就會走火入魔或者暴體而忙。懂了么?”古妃說道:“哥哥,你懂得真多啊,導(dǎo)師從來不告訴我這些,看來這些導(dǎo)師什么都不懂啊。”模糊望了一眼古道明說道:“壞了?!惫诺烂髡f道:“什么壞了?”古妃說道:“地鏡每進(jìn)階一階都要服用大量丹藥,我卻沒有,今日又要吸納功法,有沒有吃丹藥,會不會出什么差錯?”古道明說道:“你這小糊涂,被你嚇?biāo)?。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么,丹藥只是起到輔助作用,當(dāng)你晉不了階,才服用丹藥,或者真需要丹藥加固,才用到丹藥,你昔日一步到了地鏡巔峰,你偷著笑吧?!惫佩f道:“哥哥如此說,就是說不用丹藥,晉階是最好的唄?!惫诺烂髡f道:“這肯定是啊,你應(yīng)該明白,是藥三分毒啊,要不丹藥為什么出現(xiàn)等級?!惫佩f道:“原來這樣啊,就是丹藥等級越低,毒性越強?”古道明說道:“也不能這么說,區(qū)分丹藥等級,要根據(jù)很多的,比如陽明丹,區(qū)分等級就要看所含陽氣,陽氣大小;凝固度,軟硬之分等等。不說那么多了,你就按我適才告訴你修行?!惫佩f道:“好?!惫诺烂髡f道:“在監(jiān)獄中也不能說好壞,你瞧瞧,在此修行還有護衛(wèi),倘若有人打擾,還會匯報一聲?!惫佩窀癜l(fā)笑。
不知何時,古妃說道:“吸納了玄級功法,就有如此修為,他日吸納武技豈不是逆了天?”古道明說道:“凡是低調(diào),你要將你修為隱藏起?!惫佩f道:“為何呢,我要奪回昔日東府地位。”古道明說道:“當(dāng)今世上,人才濟濟,強者無數(shù),想當(dāng)年圣帝時,七圣君樸谷君境巔峰,放在現(xiàn)在就是玄境巔峰,都被迫自殺身亡,我們還是謹(jǐn)慎再謹(jǐn)慎。不到萬不得已,也無需如此,畢竟尋找爹娘、古妀妹妹才是重要,更可況你還要繼續(xù)修行。”古妃說道:“好吧,好吧,都聽哥哥的。”古道明說道:“好好修行?!焙鋈华z卒說道:“有人探監(jiān)?!惫佩f道:“誰會看我們?”
獄卒將三人引來道古道明、古妃監(jiān)倉,一人取出銀兩交予獄卒手上,說道:“麻煩官差大哥了?!豹z卒說道:“快點,別令我難做。”又摸了一枚金幣交予獄卒手上,獄卒得意走了。古妃說道:“黃老頭,怎么是你?”古道明說道:“什么黃老頭,玩世不恭,真令哥哥擔(dān)憂啊。你應(yīng)該稱其為黃主事,或者黃爺爺。”一人說道:“現(xiàn)在也不是黃主事了,是黃堂主了?!惫佩f道:“莫爺爺,你也來了?!蹦帋熣f道:“聽說你們出了事,一探究竟?!惫佩f道:“還有一個人是誰?這里燈暗,你們又穿基本一樣衣服,分不清,或者你們靠近一點。”那人說道:“你猜猜我是誰?!惫佩f道:“謝藥老。在監(jiān)獄這么久,終歸是你們待我最好?!?p> 古道明問道:“你們怎么也來了上陽城?”黃堂主說道:“我等因你二人教會了煉丹,掌藥門分舵舵主誠邀我等來御城指導(dǎo)煉丹。前天上陽學(xué)府和北陽學(xué)府準(zhǔn)備在御城比試,路上聽著一男一女說道:‘不知古妃妹子現(xiàn)在如何了。’那男子說道:‘又不是大鬧天宮,最多關(guān)上幾天就放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了故里?!业纫宦牴佩?,也不好上前問清,只好和莫主事、謝藥老一同來到上陽城查探一番,倘若是恩公他們,也好出手相救,倘若不是就當(dāng)上陽城一游。殊不知一見,當(dāng)真是恩公?!敝x藥老說道:“瞧古妃妹子這么開心待這里,看來我們恩情難報了。”古妃說道:“謝藥老休要取笑我,倘若不是見到三個老頭,真是滿臉憂愁,見到你們就像見到親人一般開心?!敝x藥老說道:“你啊,你嘴還是這么甜?!秉S堂主說道:“先不要扯這個了,我們首先想想如何救出恩公?!惫诺烂髡f道:“按犯事來說,這也不算什么大罪,不知為何在此數(shù)月都不見反應(yīng)?!秉S堂主說道:“因為上陽學(xué)府和北陽學(xué)府要比試,才是拖至現(xiàn)在,想必他們早忘了?!敝x藥老說道:“你要明白窮人的命不值錢,我們就是這樣來的,倘若不是遇到你們,我等也沒有這地位?!蹦魇抡f道:“你說我們要如何將恩公他們救出?”謝藥老說道:“要不我們求一下畢舵主吧,讓他和城主說說如何?”黃堂主說道:“你瞧瞧你我身份,他怎會幫我們,這段時間如此對我們,不就是我們煉丹有所成就而已嗎,在他們這些強者眼里,我們這些不值一提?!惫诺烂髡f道:“要不三位別愁了,日后他們自會放了我們。”黃主事說道:“這怎么行呢,倘若不知道恩公在此還好,今日見到了,怎么能看你們在此受罪?!豹z卒進(jìn)來說道:“夠了,有什么事,日后再說吧?!秉S堂主說道:“恩公放心,我們一定千方百計設(shè)法救你們?!豹z卒說道:“還不走,就將你們?nèi)渴毡O(jiān)?!秉S堂主又摸出一枚金幣給獄卒,獄卒接過金幣放入懷中,說道:“不是不給你探監(jiān),但是待會就換班了,倘若給他們——你懂得?!秉S堂主恭敬說道:“懂,小的懂。”謝藥老說道:“差點忘記了?!睂⑹种酗埐私挥韫诺烂餍置枚恕9佩f道:“謝藥老,這是你燜的魚么?”謝藥老說道:“待你出來,日日做你吃?!比吮华z卒催促出了大牢。
三個老頭回到客棧,關(guān)上大門。黃堂主說道:“大家?guī)兔ο胂?,如何搭救古道明兄妹?!敝x藥老說道:“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現(xiàn)在事一來,上無熟人,下無退路,真是束手無策?!秉S堂主說道:“倘若不是古道明兄妹相助,你我也沒有今日,可能還在旮旯挖草藥?!蹦魇抡f道:“黃堂主所說,我們懂得,我都將古妃當(dāng)我孫女對待,只是真想不到計策?!秉S堂主說道:“大家都仔細(xì)想一想,今晚就算不睡覺,也要想出。”沉思半刻后,謝藥老說道:“昔日明帝治理大齊國,用了這么多計謀,我們怎么學(xué)不到一丁點呢?!秉S堂主說道:“對,就想想別人是怎么用計的。”謝藥老說道:“想當(dāng)年明帝事跡傳遍南北,從上京修真,嚇退魏國百萬大軍,登基為帝,號令人族——”黃堂主說道:“有了。”莫主事、謝藥老望向,見黃堂主半天吐不出一字,問道:“有什么了?”黃堂主說道:“古道明兄妹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比試忘記了,我們只需提醒城主審理案件就行了。”莫主事、謝藥老說道:“說是這樣說,我們?nèi)绾翁嵝?,不可能直入公堂告訴城主大人,說道,啟稟城主大人,你忘記一見案卷沒審嗎?”黃堂主說道:“我不是這樣意思,我是告你們往這個方向想,怎么樣才能讓城主他們記起這件事。”
半刻,黃堂主說道:“謝藥老剛才你說是什么來的?”謝藥老說道:“我沒說話啊。”黃堂主說道:“就是剛才你說明帝什么,什么的?!敝x藥老說道:“號令人族啊?!秉S堂主說道:“你從頭說來?!敝x藥老說道:“想到年明帝事跡傳遍東西南北,嚇退百萬大軍,登基為帝,號令——”黃堂主哈哈說道:“這不就有了嗎?!蹦魇抡f道:“快說來看?!秉S堂主得意洋洋說道:“明帝之事傳遍天下,我們?yōu)槭裁床粚⒐诺烂餍置眠@事傳遍京都,這樣不提醒了城主他們了嗎?”莫主事、謝藥老舉起拇指。黃堂主說道:“我們?nèi)绾巫霾艑δ??”莫主事說道:“要不我們就說哥哥為了妹妹,被收入監(jiān)獄,陷入盡爹媽找不到等等?!秉S堂主說道:“這樣不行,分量不夠,我們都是窮人,窮人入了監(jiān)獄還有生還之理,就算不死,必定脫一層皮?!敝x藥老說道:“要不我們結(jié)合開辟煉丹鼻祖大做文章,說城主大人和上陽學(xué)府,蛇鼠一窩,殘害齊國人才,如何?”黃堂主說道:“這樣終歸不好,倘若城主痛下殺手就不好了。但是煉丹鼻祖這個可以做文章?!背了计毯蟮溃骸盎蛘呶覀?nèi)绱耍覀冏兂赏{,又變成說書,讓他們傳遍京師,文章就說兄妹在西域煉丹,成就了一番,但是不忘爹娘吩咐,一心向道,二人千辛萬苦,終于來到上陽學(xué)府學(xué)藝,誰知又被人陷害入獄?!蹦魇抡f道:“如此甚好,對號入座遙指古道明兄妹。畢竟仙宗很多子弟也得了我們德藥堂好處,也可以暗示仙宗,諒上陽城城主也不敢痛下殺手。”黃堂主說道:“莫主事你文筆好,文章由你來寫。童謠我和謝藥老來想,如何?”紛紛點同意。
黃堂主、謝藥老寫好了童謠,拿來給莫主事瞧,莫主事見竹簡上一首簡言默念——
自幼熟讀經(jīng)書數(shù)百卷,
一卷仁義又一卷禮孝。
西去采藥煉丹說百草,
一株草藥是醫(yī)治百病,
一株草藥是高堂白發(fā)。
千辛萬苦東來,一心只為問道,
一念高堂孝道,一念大齊恩情。
彘雉尚小,
一出玉甲,
又入虎籠,
無人問津。
爹媽不知言兒女知孝,
兒女不曉爹娘魂斷腸。
念完后,莫主事說道:“接地氣,又能言明恩公大義,如此城主更不可為難了?!秉S堂主說道:“那就這樣傳了出去,你撰寫好文章,必然讓四人知曉此童謠真意?!蹦魇抡f道:“莫要被人知曉我等所為,要讓百姓認(rèn)為這是上天之意?!秉S堂主、謝藥老頷首贊同。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