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僅是這樣就罷了,更重要是,這種物質(zhì)還有另外一種妙用,你以后再也不用因為身體怪狀跟我吵架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叫李長河和林驚海的家伙,已經(jīng)使用過這種物質(zhì),所以他們身上沒有大塊的肌肉,這是因為,這種物質(zhì)不但能提高變異能力,還能濃縮機(jī)體組織?!?p> 周躍聞言,終于明白他二人為何身材平平,卻有巨大的力量了。
“你是說,有了這種物質(zhì),我不但能獲得那些生物的特性,還不用長出它們的怪狀?”
“是的,你看起來,像是沒有翅膀,就可以飛,因為這種物質(zhì)能把你長出來的翅膀,濃縮在后背,使得你具有飛翔的能力,卻沒有長翅膀的怪狀,但實際上,不是你沒有翅膀,只是翅膀濃縮了,但翅膀的能力卻還在,甚至還加強(qiáng)了?!?p> 周躍徹底頓悟,目中閃過強(qiáng)烈的意動。
“志在必得?”
“是的,少年,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就算你退化返祖,擁有那些史上最牛逼的生物特性,恐怕也很難跟禁器斗,因為禁器,連我都無法理解,那些生物特性又能發(fā)揮什么作用?但是有了這種物質(zhì),也許就不一樣了,你的瓶頸被打破了,實力完全翻版?!?p> 周躍聞言,目中的意動變得不可動搖,他開始去思考一些問題。
黑色水珠很快知道了他的想法,“少年,不要再顧慮了,這個叫李長河的家伙不僅霸道強(qiáng)勢,而且心機(jī)不善,除此外,手段也不怎么樣,你要想委曲求全,永遠(yuǎn)也不可能拿到這種物質(zhì),我勸你改變一下思路?!?p> 黑色水珠再次補(bǔ)充道:“這世界真的要變了,你沒有時間再去顧慮更多,從這個角度看,我反倒又理解了這個李長河,我看他根本就沒在乎過什么,你說他霸道也好,心機(jī)不善也好,還是手段下作也好,但他有一條,那就是只要結(jié)果,不問過程,硬的,軟的,明的,暗的,有啥招使啥招?!?p> 周躍想了想道:“他的力量實在太強(qiáng)了,我跟他完全不成比例,他今晚的所作所為,讓我惡煩,惡心,同時也開始警惕他,我本打算你什么時候給我個力量增強(qiáng)的節(jié)點,我有了力量特性后,雖然不至于把他怎么樣,但肯定要去惡心他一下,可是現(xiàn)在,我倒不怕他把我怎么樣,畢竟這還是個法制社會,何況上面還有秦帥,但跟他起了沖突,吃虧和難堪的肯定是我?!?p> “少年,你多慮了,你忘了你今晚怎么和那只小貓咪游斗嗎,這個世界有句話叫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可還有下一句,唯快不破,你現(xiàn)在的速度,足以和他的力量持平,如果他真要玩硬的,今天抓住你打一頓,明天你反手就能偷襲他一百個耳刮子,大家誰怕誰,最多是個平手,別看他變異指數(shù)是你的十倍多,沒用,這叫不對稱作戰(zhàn)?!?p> 黑色水珠的語氣開始堅定起來,它幾乎一字一頓地做了最后一番補(bǔ)充:“當(dāng)然,講這些破事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此刻,眼前,他,李長河,已經(jīng)擋了你的路,這才是根本。”
說完,黑色水珠就沒了動靜。
話已至此,無需再言。
周躍的目中,慢慢閃過一絲冷厲,然后又逐漸恢復(fù)清澈。
就在這個時候,秦宗洛開口了。
“今天咱們這里有一位新人,那就是周躍,他可能還不了解咱們的任務(wù)獎勵,下面我來說一說?!?p> 秦宗洛開始了對藍(lán)色液體的描述。
他似乎刻意一樣,將藍(lán)色液體的功效描述得非常詳細(xì)。
緊接著,他說了這樣一句話。
“周躍,剛才李長河的描述中,除了他自己,唯一指名點姓提到的一個人是你,對此,你有什么補(bǔ)充的嗎?”
說著話,他眼中那種莫名的意味更深了。
李長河聞言,目中先是閃過一絲憂色,緊接著,又帶著威壓,看向周躍。
而周躍自己,忽然心中升起一絲奇怪。
秦宗洛問自己的話,這很正常,畢竟自己之前就想到,以他的智慧,肯定會覺得李長河的話有些對不上號的地方,比如,密林中,你們怎么能追到那只大貓?
但他在問自己話之前,為什么先特意講解了一番藍(lán)色液體?
就眼下這個情景,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李長河說完話以后,秦宗洛應(yīng)該先問其他人有沒有補(bǔ)充的,最后再談?wù)摴π匈p的事。
但現(xiàn)在,這個順序顛倒了。
雖然一時間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但周躍還是笑口道:“報告秦帥,李長河講的都是沒錯的,如果硬要我補(bǔ)充什么的話,這件事情無非是更完整一些?!?p> 聞言,李長河目光一沉。
“哦,你說說?!鼻刈诼迓冻隽损堄信d趣的眼神。
“剛才李長河前面說的都沒錯,只不過在進(jìn)入密林前,由于我跑得太快了,所以一下子就把李長河等一眾同學(xué)甩在了身后,當(dāng)時我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足足拉后大幾十米,說實話,我當(dāng)時孤身一人,挺害怕的,可是眼看那只大貓進(jìn)入密林,必然難以找到,想想官方幾次都沒抓住它,所以還是硬著頭皮追了進(jìn)去?!?p> 周躍繼續(xù)不動聲色地描述著:“進(jìn)入密林后,那只大貓的速度還是不及我,它見一直無法甩脫,于是和我斗了起來,為此,我的肩膀受了傷,當(dāng)然,那只大貓也挨了我?guī)坠髯?,受驚之下,它的確如李長河所講的,跳進(jìn)了江中,那江中也的確有一條怪魚,那只大貓被怪魚趕上了岸,也的確受了重傷,所以我沒費什么力氣就解決了它,然后過了片刻,李長河他們趕到現(xiàn)場,大家齊心協(xié)力,把大貓拖回了科學(xué)院?!?p> “周躍,你撒謊!”李長河霍地站起身來,一臉震怒地看著周躍。
林驚海幾乎笑開了花。
周躍則一臉怪狀,疑惑地向李長河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說的不是和你說的一樣嗎?”
倒是秦宗洛目光一沉道:“李長河,你在做什么?”
李長河從震怒變成驚懼,他下意識地就坐了下去,然后開口道:“秦帥,周躍在撒謊,我們是和他一起進(jìn)入密林的,他的確走在前面,但我們也沒拉下,在我們共同追趕下,那只大貓才跳進(jìn)了江中,我們都看到了那只怪……那只怪魚把大貓趕上了岸,這時候它已經(jīng)受了重傷?!?p> 他爭功心切,開始硬著頭皮撒謊了,這個謊他不得不撒,因為只有看到怪魚,才能證明他沒有拉下距離。
周躍在心中笑了起來,李長河之前的話,雖然刻意夸大自己,抹滅周躍,但是,他的話是沒破綻的,因為他講得太籠統(tǒng)。
但現(xiàn)在,他撒謊了,撒謊就是破綻,邁出這一步,他就注定犯了錯。
李長河說完話,看向一眾肌肉少年。
大家面面相覷,卻無人敢應(yīng)聲,只有軍師高展半晌道:“是的,秦帥,李長河說的是沒錯的,當(dāng)時我們看到那只大貓被趕上岸的時候,它渾身濕漉漉的,傷勢頗重,奄奄一息,至于……至于周躍肩膀上的傷,大家都知道,他是和那個長發(fā)男子搏斗才產(chǎn)生的?!?p> 周躍和長發(fā)男子搏斗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周躍再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家伙,比李長河聰明一點,他絕口不提怪魚。
秦宗洛把目光轉(zhuǎn)向周躍,他似乎嘆了口氣,一幅很為難的樣子道:“看起來,你們說的話,表面上大差不差,但在細(xì)節(jié)上卻有出入啊,而這些出入,恰恰牽涉到這份功勞究竟該是誰的?!?p> 周躍聞言,似乎有點領(lǐng)會秦宗洛的意思了。
他特意細(xì)究這些出入和功勞的關(guān)系,似乎……似乎想把這份功勞安插在自己頭上?
林驚海似乎也悟出了這個意思。
他比周躍多一點了解秦宗洛,也明白很多大人物的手段,所以很快想到了一個模糊的答案:莫非秦帥想從左右平衡變成三足鼎立?
是的,一定是的,左右平衡很難掌控,一不小心就會打破,但三足鼎立就很穩(wěn)定了。
這樣想著,他開始郁悶起來,這顯然違離了他的初衷,在這個晚上,他故意讓自己的人放水,驚走大貓,把這份功勞送給周躍,目的就是為了離間周躍和李長河,最終使周躍投入自己這邊。
在他的想象中,這份功勞最終肯定要落入李長河口中,畢竟他那么霸道,而周躍是個弱者,那么如此一來,周躍看著本該屬于自己的功勞被李長河搶走,必然懷恨在心,于是,自己的離間目的就達(dá)到了。
但現(xiàn)在,秦帥的打算,卻另有乾坤。
可這,卻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想到這里,他心中苦笑起來。
不過也好,最起碼,周李二人是要翻臉了。
想到這里,他好整以暇,開始看起下面的戲。
林驚海并不知道,對于秦宗洛的想法,他只猜對了一半,還有更復(fù)雜的另一半,而這另一半,今晚還不能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