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山坡上的秘密
梅少卿決定從西廂房后面的山坡下去,這可坑苦了馬海鵬,他爬上來的時候雖然費勁,可走的是山路,要比這個常年無人通過山坡好走多了,這山坡子不但是陡,還荊棘叢生,幸虧是冬天穿得厚,要不然根本不可能通過。
馬海鵬看到梅少卿和朱俊鋒在灌木叢里靈活地穿梭,不由又氣又急,要是平時不那么貪吃,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再想到晚上還要和何麗約會,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四五點了,卻還在這山坡子上無法下去,他心里更是著急,一不小心就一腳踩空,順著山坡子向下滑去,冬天干枯的茅草減少了阻力,如果不是灌木叢擋住了他,非得摔到山溝子里不可。
不但馬海鵬自己,就連走在前面的梅少卿和朱俊鋒也嚇得不輕,他們眼看著馬海鵬向山溝子里滑下去,卻因無可奈何,在山坡子上他們根本就無法跑過去拽住馬海鵬。
馬海鵬感覺到自己的屁股生疼,用手一摸才發(fā)現(xiàn)褲子已經(jīng)被磨破了,幸虧沒有流血。
“你也用不著這么著急去見小何嘛,剛才你真像屎殼郎推糞球,骨碌骨碌地就下來了!”梅少卿看到馬海鵬并無大礙,也就放心了,便開玩笑道。
馬海鵬也心有余悸地深吸了幾口氣:“我草,差一點報銷在這里,我發(fā)誓,從今天起,我要減肥!”
朱俊鋒立馬拆臺:“我信你個球!這個誓你發(fā)過八百遍都不止,也沒有見你瘦下來,反而是越來越胖!”
“這一次是認(rèn)真的!”
“每一次你都說是認(rèn)真的!”
“這一次我拿人格擔(dān)保!”
“你還不如說這次是零擔(dān)保,因為你根本就沒有人格!”
朱俊鋒鉆起牛角尖來相當(dāng)厲害,馬海鵬被他懟得無話可說,好久才說道:“不和你一般見識,我會用行動證明一切!”
“我可以預(yù)言,你的行動注定失敗!”朱俊鋒又一次回懟道。
梅少卿看到馬海鵬還想解釋,就讓馬海鵬看了看時間:“你要是和他在這里繼續(xù)爭吵下去,真的沒時間請小何吃飯了?!?p> 馬海鵬立刻就來了精神,也不再和朱俊鋒爭吵,站起來就往山下走,甚至比之前還有斗志,紅色的秋褲在蕭瑟的冬日格外顯眼。
在半山坡,一棵大松樹的樹干上系著一段小拇指粗細(xì)的尼龍繩,尼龍繩的繩頭很齊,應(yīng)該是被利刃割斷的,樹下有一大片茅草倒伏在地上,很明顯是被人踩踏過。
梅少卿在倒伏的茅草叢里找到兩個嚼過的檳榔和幾枚煙蒂,他用紙巾分別包裹好,放入羽絨服的口袋準(zhǔn)備帶回去。
梅少卿勘查過地形后,指著山頂上的興皇寺方向說道:“應(yīng)該是竊賊發(fā)現(xiàn)從興皇寺到山下距離太遠(yuǎn),繩索無法將被盜的東西直接送到山下,所以就在這里建立了中轉(zhuǎn)站,他們先將東西從興皇寺西廂房滑送到這里,然后再滑送到山下?!?p> “這小偷也太狡猾了,竟然想出這樣的方法,輕輕松松就將所有的東西全都給偷走了?!瘪R海鵬不由贊嘆道。
朱俊鋒說道:“這根本就不是小偷所為,而應(yīng)該說是大盜!”
梅少卿說道:“對!能把地形摸得這么清楚,很有可能是事先踩過點的?!?p> 三人順著山坡繼續(xù)往下走,朱俊鋒看到一個草窠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扒開后才發(fā)現(xiàn)有兩個大小不一的紙箱子,厚厚的茅草已經(jīng)將那個較小的紙箱子掩蓋在下面,那只較大的紙箱子也僅僅是露出了一個角。
打開那只大紙箱子,竟然是一個用厚厚白棉布包裹的陶盆,盆底畫著三條魚共用一個頭。
三個見此情形面面相覷,這是發(fā)現(xiàn)寶了!
打開另外那個小紙箱子,里面裝的是一件青銅器,也許是年代太久遠(yuǎn)的原因,青銅器表面布滿了青綠色的銅銹。
三人對古董都沒有研究,不過看形狀像個盛東西的器皿。
“趕緊再找找,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東西!”馬海鵬看到這些東西,突然就興奮起來,也不急著下山回城了。
三人又在周圍搜索了十幾分鐘,卻是再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梅少卿猜想,很有可能是盛古董的袋子順繩索下滑時被樹枝劃破,里面的古董掉落了出來,而這兩件古董因為被茅草給遮掩住了,在晚上很難被發(fā)現(xiàn),所以就遺留在了這里。
不管怎么,這兩件東西證實了一點,竊賊真的是通過建立空中索道的方法,盜走了放在西廂房里的東西。
“少兒,你說老趙會不會給我們請功授獎?能給我們多大的功勞?”馬海鵬興奮地問道。
梅少卿想了想,說道:“至少得是一個集體三等功!”
“那我實在是太虧了,我差一點就給報銷了,給我再頒一個個人一等功才合理!”
“這兩樣?xùn)|西都是我發(fā)現(xiàn)的,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頒一個特等功?”朱俊鋒反問道。
馬海鵬笑笑:“那我不管,只要給我授一等功就行,只要有了這個獎,何麗還有什么資格拒絕我?”
因為道路崎嶇不平,為了防止這兩件寶貝被顛簸損壞,梅少卿和朱俊鋒分別抱著一個箱子,而馬海鵬開車也穩(wěn)了很多,這樣車就慢了不少,到江州市區(qū)時就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馬海鵬看到梅少卿給何麗打了一個電話,何麗很爽快地就答應(yīng)出來,心里不免酸酸的:“少兒,以前你是不是晚上也約何麗出來過?”
梅少卿笑笑,知道馬海鵬的醋壇子被打翻了,故意刺激他道:“常有的事兒,寂寞的時候就打電話給她,一起出來散散步、聊聊天,有時候也一起對酒當(dāng)歌,把酒言歡,你還想知道什么?”
馬海鵬心里更不是滋味兒,搖了搖頭,道:“我其實早就看出她喜歡你了?!?p> 梅少卿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馬哥,說句真心話,小何確實不錯,不但人長得漂亮,性格還特別好,我就喜歡跟她在一起,你要是再不趕緊行動的話,說不定哪一天我真要對她展開猛烈攻擊了。”
馬海鵬思忖了片刻,說道:“今天晚上我就向她表白!”
梅少卿說道:“你這樣做就對了!你也知道何麗是什么樣的性格,豪邁、奔放、開朗!她最看不起你這扭扭捏捏的態(tài)度,你也別跟她客氣,今晚吃過飯后就直接向她表白,告訴她說你愛她,然后就把她逼到墻角,直接拱白菜就行了!”
馬海鵬愣了好大一會兒,不知道梅少卿是和他開玩笑,還是真的要他去這么做。
何麗已經(jīng)下班回到家里,接到梅少卿的電話后,她從家里趕來了,看到梅少卿、朱俊鋒直沖她笑,而馬海鵬羞答答地低著頭不言語。
“他是什么情況?臉紅得像猴屁股似的!”何麗性格很開朗,說話也無所顧忌。
梅少卿和朱俊鋒聽后更是忍不住大笑,梅少卿手指著馬海鵬的屁股說道:“要不你再檢查一下猴屁股!”
馬海鵬聽了連忙往下扯羽絨服,不過何麗還是看到了褲子后面的兩個大洞,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四人來到醫(yī)院后,因為車?yán)锏哪莾杉哦R海鵬和朱俊鋒都留在了車?yán)铩?p> 梅少卿和何麗先是到門診樓逛了一圈,此時醫(yī)生已經(jīng)下班,醫(yī)生辦公室里只剩下值班醫(yī)生。
“大夫,電梯口有個人暈倒了!”梅少卿驚慌失措地沖進(jìn)辦公室,對值班醫(yī)生說道。
辦公室的兩名值班醫(yī)生聽后,連忙跟隨他出了辦公室。
到電梯口處,醫(yī)生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梅少卿也覺得不可思議:“剛才確實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躺在這里的,怎么轉(zhuǎn)眼就又離開了?”
兩名值班醫(yī)生雖然有些不高興,但看到?jīng)]有人暈倒,也都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又回到了辦公室。
這兩名值班醫(yī)生都沒有注意到,掛在衣架上的白大褂少了兩件。
梅少卿和何麗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后,還真有醫(yī)生的氣勢。
何麗還專門給梅少卿拿了一副聽診器,盡管梅少卿還不知道怎么用,但是把它掛在脖子上,更像是醫(yī)生了。
兩人查過住院病歷才知道崔勇家的保姆叫王桂珍,江州市安渝縣人,來崔勇家當(dāng)保姆已經(jīng)十幾年了,崔勇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了家庭中的一個成員。
王桂珍住的是特護(hù)病房,除了她外,還有一張陪護(hù)床位,梅少卿和何麗進(jìn)到病房,看到王桂珍正半躺在床上看電視,而陪護(hù)床位上躺著一位身穿警服的人員。
“王桂珍,你的血壓要是再降不下來,很可能危及到生命!”梅少卿掃了一眼掛在床頭的病歷卡,然后用聽診器裝模作樣的診斷了一番。
“啊?!”王桂珍聽后嚇得不輕:“我的血壓不是已經(jīng)降下來了嗎?”
“又反彈升高了!難道你感覺不到頭暈嗎?”
王桂珍聽梅少卿這么一說,真的就感覺到有些不舒服,說是時不時就感覺到頭暈惡心。
“這樣吧,我領(lǐng)你去做一下彩超和心電圖!”
王桂珍于是就下了床,跟隨梅少卿和何麗一起離開了病房。
躺在陪護(hù)床位上的那名警員則是緊緊跟在王桂珍后面。
梅少卿朝何麗眨了眨眼,示意何麗阻止這名警員跟過來。
走到電梯口處,何麗讓梅少卿和王桂珍上了電梯,而她擋在電梯口,轉(zhuǎn)身對這名警員說道:“家屬留在這里等待就行了?!?p> 這名警員猶豫了一下,打量了何麗一眼,發(fā)現(xiàn)何麗正盯著他,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就先回病房了!”
何麗點了點頭,等他離開后,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剛才她覺得自己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