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確實不同意,小廝把話傳過去時,高秋幾位公子的臉色就變了。
“不可能,我才不會給她下跪……”
然而高秋的話還沒說完,高大人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混賬東西,現(xiàn)在還沒搞清狀況嗎?你現(xiàn)在必須賠罪,不然你以為太子會饒恕你?”
“可是南陽侯府外面這么多人,讓我給她下跪,還不如殺了我呢……”
高大人又給了他一巴掌,“行啊,那你就去死吧,也省的耽誤老子的仕途,你不是沒那個決心嘛,你在這里裝什么清高,讓你跪就去跪!你的尊嚴(yán)重要還是咱們?nèi)业奈磥碇匾??!?p> 高秋還敢說什么?再不情愿,也只能咬牙去外面跪著了。
高秋都去了,其他幾位公子也不敢說什么。
這天下午,正陽大街上就出現(xiàn)了這樣一幅奇景——五位穿著不凡的公子齊刷刷的排成一排跪在南陽侯府大門外面。
好慘不慘的當(dāng)天晚上還下起了雨。
秦淺不說話,沒人敢讓五位公子起來。
他們淋著小雨跪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這件事情就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過來看熱鬧的人很多。
一時間“清和縣主”這四個字就像是阿鼻地獄的羅剎,大人聞之色變,小兒聞之啼哭。
先是趙家的兩位小姐,再是高家的公子,這下誰還敢得罪這位清和縣主?
最后高秋幾人是以昏倒被各府的人抬走收場。
秦淺渾身舒暢了。
在府里面散步時遇到溫時澹,他問她,“值嗎?”
秦淺笑的眉飛色舞,很是開心,“怎么不值,我開心啊。”
說完她跟他擦肩而過,溫時澹深深看著她,沒想到她突然回頭,以至于他眼中的殺意都沒收斂。
秦淺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輕笑一聲,說:“忘了告訴你,我安排了殺手要刺殺秦知秋,估計明晚動手?!?p> 這是原書中的劇情,經(jīng)過這件事情之后秦知秋徹底對原主失望,而溫時澹也痛恨原主傷害了他心愛的女人,這是原主作死中最為濃重的一筆。
“為什么告訴我?”他問。
“你難道不應(yīng)該問我為什么殺她嗎?”
溫時澹抿唇看著她沒說話。
他不關(guān)心這個問題,秦家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面前這個女人,他不會關(guān)心他們的死活。
他許久沒說話,秦淺自問自答,“因為她不自量力的喜歡安王?!?p> 秦淺盯著溫時澹,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到別的情緒。
但是沒有。
他似乎不關(guān)心秦知秋喜歡誰。
這不對。
這個時候的溫時澹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喜歡上秦知秋的。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秦淺收斂了笑意,神色沉了幾分,問:“你為什么不關(guān)心秦知秋的死活?”
溫時澹直直看著她,突然眼底染上了幾分笑意,“縣主為何這樣問?難道我該在乎嗎?”
秦淺有些惱火。
是啊。
按照劇情應(yīng)該是要在乎的。
實際發(fā)展又岔了。
秦淺看著溫時澹的眼神就更不好了。
磨了磨牙齒,氣的她扔下一個“混蛋”,轉(zhuǎn)身走了。
溫時??粗谋秤斑h(yuǎn)去慢慢回神,突然忍不住笑了。
其實,惹怒她的方式很簡單。
*
時久是在外面找的殺手,剛剛?cè)胄械男氯?,沒什么經(jīng)驗,當(dāng)天晚上剛翻過了侯府的墻就被人抓住了。
抓住這兩個刺客的正是值夜的溫時澹。
侯府還在戒嚴(yán)中,這兩個人直接被帶到了南陽侯面前。
這兩個殺手沒有頂住南陽侯的審訊,什么都交代了。
說是有人請了他們來刺殺南陽侯府四小姐秦知秋。
一聽這個南陽侯噌的站了起來,“是誰?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要害我的女兒?”
就連旁邊的秦商神色都凝重了。
這兩個新手只是接了任務(wù)行事,根本就不知道雇主是誰。
南陽侯氣得差點(diǎn)親手解決了這兩個人,好在秦商即使攔住。
“父親,交給我吧,明日我?guī)е擞H自走一趟歸遠(yuǎn)樓?!?p> 歸遠(yuǎn)樓就是這兩個殺手所在的殺手組織。
南陽侯氣的哼了一聲,“查,給我好好查,讓我知道是誰要刺殺知秋,我讓他不得好死!”
溫時澹站在旁邊低垂著眉眼,忍不住冷笑。
就是不知道這個老東西在知道要?dú)⑶刂锏娜耸乔販\之后會是什么表情。
第二天一大早秦商押著兩個殺手去了歸遠(yuǎn)樓。
南陽侯府的世子光臨,歸遠(yuǎn)樓樓主親自出來迎接。
按照他們的規(guī)矩是不能對外泄露雇主的信息,但是當(dāng)時雇主交代過如果有人來調(diào)查,沒必要隱瞞。
所以歸遠(yuǎn)樓的樓主直接把單子拿給了秦商看,在看到“秦淺”兩個字時秦商猛地把這個單子攥緊。
“今日之事不準(zhǔn)任何人透露。”秦商冷臉看著歸遠(yuǎn)樓的老板。
這老板趕忙答應(yīng),等秦商冷臉走出去,他看向溫時澹。
溫時澹給了對方一個淡淡的眼神跟上秦商離開。
秦商帶著人回府,去了秦淺的院子。
秦淺剛吃完早飯,讓柳綠給她上藥,還沒等下人通傳,秦商已經(jīng)闖了進(jìn)來。
“都出去!”秦商臉色和語氣都不好,房間里伺候的下人放下手里的東西退了下去。
秦淺知道他為什么過來,從鏡子里面看向一臉為難的柳綠,“你也出去吧。”
柳綠對著秦商欠了欠身子也走了出去,秦淺自己包扎著額頭上的傷口。
“秦淺,你為什么要害知秋?”秦商一副質(zhì)問的語氣。
秦淺連頭都沒抬,“看她不順眼嘍。”
“真的是你做的?”秦商還在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你瘋了嗎?她是你姐姐,你怎么下得去這么狠的手?”
“我以為你變了,沒想到你還是這樣,你,你真讓我失望!”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到了秦淺,秦商就看到原本神色平靜的秦淺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傷口也不包扎了,直接把紗布扔到了桌子上,回頭笑著看他。
“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是什么給了你錯覺?”
一時間秦商神色復(fù)雜,“你總要給我一個解釋吧,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不是回答了嗎?看她不順眼?!?p> “你給我好好說話!”
他盯著秦淺,那眼神是失望至極。
秦淺最終還是閃躲開了他的視線,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片刻,然后才拿起來剛剛的紗布繼續(xù)纏繞自己的額頭。
“做都做了,我不抵賴,你該怎么懲罰就怎么懲罰吧?!彼嗜チ藵M身的刺,語氣很平靜。
她很瘦,坐在那里抿著雙唇顯得倔強(qiáng)又孤獨(dú)。
她笨拙的纏著紗布,總是不得要領(lǐng),慢慢的有幾分煩躁。
秦商盯著她片刻,胸腔里的火氣慢慢平復(fù)下來,嘆了一口氣走上前,接過她手里的紗布幫她包扎好傷口。
秦淺沒阻止,從鏡子里瞪著他。
那眼神里面有怨氣。
“你為什么對她那么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問秦商還是在問現(xiàn)實世界的哥哥。
不過問出這句話還是需要勇氣。
以前她從來沒敢問出來過。
因為心里知道答案是什么。
秦商眼神顫了一下,“她是我妹妹。”
“可我才是你親妹妹。”
銅鏡里秦商的面容有幾分模糊,秦淺有幾分恍惚,她有點(diǎn)分辨不清自己在說什么了。
秦商從她眼里看到了委屈,看到了脆弱。
他腦海里面突然就閃過了當(dāng)初秦淺還沒進(jìn)宮時候的記憶。
對啊,那個時候他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妹妹了,但是后來……
秦商抬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你們都是我妹妹……其實哥哥以前做的不好,對你的關(guān)注太少了,不過你放心,我們是一家人,之前之后分開的時間太久了,以后會好的?!?p> “以后你和知秋好好相處,何必弄的跟仇人似的呢?”
他語氣無比柔和。
秦淺從鏡子里面看著放在肩膀上的手,怔怔說:“我以后會對秦知秋好的?!?p> 聽她這樣說秦商很是欣慰,然而下一刻他看到秦淺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
“別白費(fèi)力氣了,你們?yōu)榱俗屛覍η刂锖檬裁垂碓挾颊f得出來?!鼻販\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首飾盒里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