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鐵膽神侯論皇權(quán),雨化田東廠放豪言
“啟稟陛下,奴婢自幼修煉天罡童子功,在江湖上算得上是金剛境第一人,隨時可入指玄境,但奴婢不屑入指玄。”
武道宗師!
金剛境界第一人!
天罡真氣護體,不懼天象!
曹正淳雖是卑躬屈膝的回答,但說起自己的武功,自豪之情卻是溢于言表。
“很好?!?p> 朱祁鎮(zhèn)拍拍曹正淳的肩膀。
他的鷹犬,自然是越強越好。
朱祁鎮(zhèn)有意與曹正淳在武功上較量一番,試試自己的天子神功第五重,到底威力如何?
但他也知,此時還不是時候,場所更不能是養(yǎng)心殿。
要不然,乾清宮豈不是要成為一片廢墟?
“你先下去,做你該做的事去吧。”
朱祁鎮(zhèn)揮揮手,吩咐道。
“奴婢遵旨?!?p> 曹正淳躬身而出。
他應該做的事,自然是當好皇帝的耳目,監(jiān)聽朝野,監(jiān)聽江湖,監(jiān)聽天下。
世間有很多事情,都不能擺在明面上。
朝堂上的排兵布陣,這是陽謀,暗地里的殺人監(jiān)視,這是陰謀。
我曹正淳決心做皇帝的影子,天下間最大的“暗”!
這是我曹正淳的無上榮耀!
朱祁鎮(zhèn)批閱完奏折后,返回寢宮休息。
朱祁鎮(zhèn)九歲登基為帝,雖已八年過去,但他還沒有后宮,也沒有冊立任何妃子。
甚至朱祁鎮(zhèn)還未寵幸過任何女子。
朱祁鎮(zhèn)生性頑劣,整日沉溺于騎射之中,對于床底之間的快樂,還不知其味。
用他的話說,就是:女人,只會影響我蹴鞠的速度!
現(xiàn)在卻不同了。
皇帝已經(jīng)親政,留下皇族血脈,事關國本。
即便他身為皇帝,也容不得他選擇!
因為,他的母親孫太后已經(jīng)命人傳過話來,不久后她會親自為皇帝選秀入宮。
她這個當母親的,不等再等了,她想盡早抱上皇孫!
......
護龍山莊。
鐵膽神侯朱無視與他的四位得力下屬,正在談論著什么。
護龍山莊中,有天地玄黃四大部門,各自統(tǒng)帥八百高手,其統(tǒng)領被稱之為第一。
天字第一號,段天涯。
沉著冷靜,乃鐵膽神侯的義子,曾入東瀛學得忍術與幻劍,武功深不可測。
地字第一號,歸海一刀。
高傲寡言,眉宇間總有些憂郁,刀法天下第一,殺人從來不用第二刀。
玄字第一號,上官海棠。
美貌機智,平日里女扮男裝,主持天下第一莊,掌握天下機密。
黃字第一號,成是非。
本是市井混混,機緣之下學得金剛不壞神功,神功一出,渾身變成金色,猶如金人,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朱無視說道:“今日早朝,王振已被陛下腰斬,你們都知道了吧。”
“萬萬想不到,王振權(quán)傾朝野,朝堂之中,各位大人為了扳倒王振,煞費苦心多年都未曾做到。誰又能想到,權(quán)傾天下的王振,竟然因一句話惹怒了陛下,而被腰斬?!?p> 四大密探皆是萬分驚訝。
朱無視解釋道:“王振的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因為他碰觸了皇帝的底線。”
“皇帝的底線?”
“不錯,在皇帝眼中,滿朝文武無論是忠是奸,誰死了都無關緊要,因為總會有后來者補缺。所以殺幾個大臣,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誰若動搖皇帝的江山社稷,那就必死無疑?!?p> 幾人恍然大悟。
“義父,天涯有一事不明,還望義父解惑?!睌嗵煅拈_口問道。
“說吧?!?p> “陛下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剛剛親政,并無勢力,為何能如此輕易的殺掉王振,就連內(nèi)閣都扳不倒的王振,就這么輕易的被殺掉,實在讓人感到意外?!?p> “一個小小的王振算什么?”
朱無視冷哼一聲,眼神微沉道:“皇帝,這兩個字,這個身份,就是天地間最大的勢力?!?p> “在你們眼里,那或許只是一個少年,但當你往深處看時,你看到的便不是一個少年,而是整個大明帝國!”
“整個大明帝國的威嚴之下!莫說是王振,就連我的生死,也在皇帝一念之間!”
“一旦成為皇帝,無論是王振,內(nèi)閣,還是東廠。西廠,錦衣衛(wèi),六扇門,以及我們護龍山莊,在皇帝眼中,都只不過是棋子罷了?!?p> 聽完鐵膽神侯的解釋,四大密探恍然大悟。
“天下間無論誰的生死,皆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還有,今天這番話,絕不可泄露半句,否則后患無窮!”
“不然,若是被東廠聽去告知陛下,不僅我保不住你們,恐怕我自己也將受到誅連!”
“自古以來,皇帝一人,便是天下間最大的勢力,皇帝不需要黨羽,皇帝也不需要其他的勢力。”
“自古以來,皇帝從來都是孤家寡人!”
“皇帝一怒,蒼穹色變?。 ?p> 朱無視喃喃感嘆,心中萬分驚訝,不知皇帝為何突然間變得如此圣明。
這對于他來說,并不是好事。
或者說,皇帝的圣明,對于他的雄心壯志而言,不是好事!
朱無視手掌緊握,抬頭望向天空。
他向麾下四人解釋著什么是皇權(quán)的同時,眼神堅毅如鐵,有著無比的炙熱、渴望,憧憬。
宛如一頭饑餓的猛虎,正蟄伏在草叢之中,對這天地間最大的權(quán)利,伺機而待!
......
東廠。
雨化田帶領西廠高手八百,浩浩蕩蕩而來。
“你們東廠督主曹正淳呢?”
“督主大人入宮面圣還未歸來,不知西廠督主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東廠的一個大太監(jiān)沉聲問道。
東廠,西廠,雖然說不上是死對頭,但同為皇帝鷹爪,爭寵肯定是少不了的。
所以誰看誰都不順眼,基本是老死不相往來。
然而此時此刻,西廠督主親自帶領手下而來,氣勢洶洶,顯然是來者不善。
東廠已進入戒備狀態(tài),隨時準備開戰(zhàn)。
對于這些小嘍啰不善的眼神,雨化田絲毫不介意,淡淡道:“曹正淳不在也沒關系?!?p> “本督主聽聞,東廠近日得到一批大宛良馬,共有八百匹,本督主現(xiàn)在告訴你,這批大宛良馬,西廠征調(diào)了!”
好家伙!
這是打劫來了!
“東廠廠衛(wèi)聽令,包圍西廠眾人,任何人敢在我東廠亂走一步,格殺勿論!”
東廠何時受到過這等欺辱?
幾乎在一剎那間,東廠八千廠衛(wèi)傾巢而出,將雨化田等人圍得水泄不通。
雨化田不屑的邪魅一笑。
簡直比絕世美女之笑還要傾國傾城。
接著素手一伸,一柄飛刀已然如閃電般飛出,割破了那個東廠大太監(jiān)的喉嚨。
而后對騷動不安的東廠眾人,淡笑道:“誰敢動,下一個死的就是誰。”
雨化田對著手中鋒利的小刀,輕輕吹了口氣。
東廠眾人卻是被瞬間震懾!
“呵呵,雨化田,你還真是囂張啊,敢來我東廠逞威?!?p> 這時,曹正淳終于飛馬趕來。
“曹督主,皇帝的命令,你難道忘記了嗎?我西廠可以任意挑選最快的馬,最鋒利的刀?!?p> 雨化田輕輕一笑,復而道:“不囂張,還能叫雨化田嗎?!?p> “哼!現(xiàn)在我就來告訴你,東廠破不了的案,由我西廠來破,東廠不殺不了的人,由我西廠來殺,東廠管不了的事由我西廠來管?!?p> “一句話,東廠管得了的我要管,東廠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斬后奏,皇權(quán)特許,這就是西廠,夠不夠清楚,夠不夠囂張?”
雨化田是太監(jiān)里的一個異類,并不會與人虛與委蛇,更不怕曹正淳誤會。
這是一個驕傲到骨子里的人!
“好,好,好,陛下一言,讓你一朝得勢,雨化田你做得果然夠絕!”
曹正淳怒火中燒,卻只能隱忍不發(fā),雨化田要他東廠的馬,他不能不給。
因為這是皇帝允許的事!
“來人,帶雨化田大人去牽馬?!?p> 臨了,曹正淳還不忘陰陽怪氣的惡心雨化田一句,稍解心中之恨。
雨化田倒也不介意。
八百西廠廠衛(wèi),各自騎上大宛駿馬,乘風揚長而去。
雨化田跨坐馬上,立于風中,一身白色錦袍飛揚。
只見他面容冷峻,不想是單純外表霸氣的太監(jiān),而更像是一位冷酷睿智胸懷天下的智將。
“這個臉面,我曹正淳一定要找回來!”
曹正淳暗自告誡自己。
而后轉(zhuǎn)過頭來,吩咐東廠眾人道:“即日起,陛下交代的事情,一定要給雜家辦的漂漂亮亮的,誰敢不盡心盡力,本督主要他的腦袋。”
曹正淳深知,要找回顏面,只有得到皇帝的賞識和重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