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事到如今
皇上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有一種莫名的魔力一般,讓他們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一股尊敬的意愿。
“微臣該死?!?p> 杜峰將頭死死的埋在地上,皇上沒有吩咐人直接將他除掉就算是饒他一命了,至于查清楚情況之后,皇上會怎么處置他,就不是他能改變的事情了。
“滾出去?!?p> 杜峰連滾帶爬的就出去了,魏忠賢站在一邊看著,心中也是有些無奈的。
“皇上,夜深了,還是早些休息吧,即便是奴婢也以為江婕妤知道皇上的脾氣秉性,有些事情是不會再去做了,沒想到江婕妤如此的執(zhí)迷不悟,反倒是浪費了皇上的一番苦心了。”
這些日子江婕妤在宮中似乎越來越低調(diào)了,若非經(jīng)常跟在她身邊的人,自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即便是香貴妃也很少瞧見她到身邊來請安。
想著自己終究不是皇后的位份,即便不來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也就沒追究,再加上她是個好脾氣,也沒想讓皇上知道。
看來這么一點的時間反倒是讓江玉燕知道了宮中人的性子,趁著間隙還想要弄出點風波來,若說朱祁鎮(zhèn)現(xiàn)在的心思是什么,倒是和后悔沒什么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倒是想知道,除了移花接木那本武功秘籍之外,還有什么東西是江玉燕一定要追尋的。
或許順著她的這一條線,會有什么意外收獲也說不定啊。
魏忠賢明白皇上現(xiàn)在擔心的并不是除掉江玉燕的事情,而是棠妃娘娘在這件事情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若是全然無辜,皇上還能勉強接受,但若是聽了許研的什么話,將兩人的孩子拿出來冒險的話,在皇上的心中始終都會存在芥蒂。
對于棠妃娘娘來說,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魏忠賢勸著皇上,總算是愿意歇下了,而被攆出去的杜峰召集手下在深夜的京城秘密的開始行動。
也不知道最近用的薄荷腦油里面加了什么新鮮的東西,朱祁鎮(zhèn)這一覺睡得還算是舒坦。
昨天晚上守夜的小太監(jiān)察覺到里面的動靜,便吩咐人服侍皇上洗漱了。
“皇上,棠妃娘娘今早已經(jīng)醒過來了,在宮中哭鬧了一陣,知道孩子保住了,才勉強平復心緒,太醫(yī)院那邊也說了,只要棠妃娘娘醒過來,就算是渡過難關(guān)了?!?p> 朱祁鎮(zhèn)感受著臉上帕子的熱氣,腦子也清醒不少,小太監(jiān)將宮中的消息依次說了,早膳擺在桌上的時候,魏忠賢便到了。
至于在杜峰的手中拿到了什么樣的消息,朱祁鎮(zhèn)吃過之后便知道了。
魏忠賢向來知道皇上的規(guī)矩。
“昨日的事情外面的還是知道了,有幾個大臣上書,說是孫家的人和棠妃的事情脫不了干系,奴婢已經(jīng)吩咐人調(diào)查過這幾個人的底細,非常干凈。”
越是干凈,就越說明這個中間有其余的人參與啊。
朱祁鎮(zhèn)沒開口,魏忠賢也一時間不敢將杜峰連夜查出來的事情告訴皇上。
直到將最后一點豆?jié){喝掉的時候,朱祁鎮(zhèn)才神清氣爽的站起來。
“既然折子都準備好了,那早朝的時候便見見這幾個義憤填膺的?!?p> 魏忠賢扶著皇上的手,在皇上的耳邊就說了查出來的事情。
“太后前幾日在宮中便說了要吩咐人送滋補的湯藥到棠妃的宮中,這一次孫昭儀到鐘粹宮去的確是偶然,說是送藥的路上,太后身邊的竹輕瞧見孫昭儀,想著內(nèi)務(wù)府最近有一批時新的料子,便將這件事情交給孫昭儀。”
按照孫昭儀的脾氣秉性,不會到鐘粹宮去湊熱鬧。
“而出事前不久,許昭儀經(jīng)常到鐘粹宮去,那個時候江玉燕已然將皇上之前準備好的移花接木秘籍給拿到手了,說起來,江玉燕的手段的確比較隱秘,這件事情也怪杜峰失職,若是知道江玉燕一早便拿到了,皇上就不會給機會讓她和許昭儀接觸了?!?p> 朱祁鎮(zhèn)想著許研當初一個人單刀赴會,聽著曹正淳的話便來養(yǎng)心殿刺殺自己,這樣的脾氣秉性向來是她喜歡的,所以在知道她的確牽扯在里面的時候,臉色是有些不快的。
“棠妃娘娘興許是孕中多思,想著許昭儀經(jīng)常過去作陪,便說了不少的話,其中有一句,是許昭儀親口對棠妃說的?!?p> 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魏忠賢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皇上若是昨日追究到孫昭儀的身上,或許還不會知道這句話,但現(xiàn)在,是瞞不住了。
“說。”
朱祁鎮(zhèn)臉色有些肅穆。
魏忠賢便緩緩開口:“若是棠妃姐姐想要將皇上的心留住,便要用孩子來冒險,太后身邊的竹輕或許和江玉燕早就有了勾結(jié),只是這人用的什么手段,杜峰那邊也沒查出來,反倒是江玉燕利用許昭儀和棠妃之間的關(guān)系,便是想要找人趁亂從棠妃手上拿一件東西?!?p> 朱祁鎮(zhèn)倒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當初朕賜給棠妃的心法?”
魏忠賢點點頭。
若是皇上知道最終爭搶的東西是他最開始給的...
皇上曾經(jīng)知道海棠是有內(nèi)傷的,有了孩子之后負擔會過重,這個心法是當初從昆侖虛里面拿到的,想到張三豐看見這個東西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修道人中的頂級高手都忍不住要動心的東西,自然是好的。
不過當初的一切蹤跡都在朱祁鎮(zhèn)的示意下煙消云散了。
沒想到江玉燕居然會打這個東西的主意。
至于棠妃因為宮中的新人讓心神變得有些忐忑,這一點朱祁鎮(zhèn)是不相信的。
只是不知道許研為什么心甘情愿的幫著江玉燕辦事。
“皇上,許昭儀的確是宮中身份最不明朗的,或許當初用曹督主的名義到皇上的身邊來,就是一個謊言?!?p> 這一句話魏忠賢很早之前就想要說了,皇上之前想著許昭儀交代的出身,總是有些垂憐,魏忠賢知道不知道自己該開口的時候,但現(xiàn)在動機已經(jīng)顯露出來了,再多給皇上一點借鑒的余地,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