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風(fēng)波
興許是到宮中的時日不長,總是有些僥幸的心理在,但是在看見小姐對自己失望眼神的時候。
“當(dāng)初那五十兩黃金,奴婢也以為是許昭儀的意思,但是前面幾日都說許昭儀和江婕妤走得近,前幾日本來是娘娘的生辰,奴婢想著到養(yǎng)心殿里面請皇上到鐘粹宮來沒想到卻被江婕妤身邊的丫頭諷刺了一頓,心中實(shí)在是有些氣不過?!?p> 朱祁鎮(zhèn)登時看向上官海棠。
“生辰的事情怎么沒告訴我,也怪...”
正想要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上官海棠卻將他的手給拉住了。
“這幾日皇上在前朝殫精竭慮,臣妾都是看著的,再加上如今臣妾的心思都在這個孩子的身上,生辰不生辰的總有能過的時候,翠喜從小跟在我的身邊,為了我是有些脾氣?!?p> 江玉燕暗戳戳的做了不少的事情,只是上官海棠覺得這樣的事情用不著讓皇上知道,所以就按捺下來了。
翠喜雖然是個急躁的性子,但當(dāng)初到江婕妤的面前去,想必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所以才...
隨后,宮女就一股腦的交代了自己看見的事情。
“皇上,娘娘從小在護(hù)龍山莊長大,從前癡迷于武道,再加上莊主從小將小姐捧在手心上,宮中的陰謀詭計小姐不愿意參與,奴婢這么做,是想要借許昭儀和江婕妤之間密切的聯(lián)系,讓皇上知道一開始打娘娘主意的就是這兩個人。”
卻沒想到昨天來的是孫可卿。
“心經(jīng)拿出去的時候,上面的確是有東西的,奴婢也知道,如今不管說什么都不能讓皇上相信了,但江婕妤這么做,顯然是另有目的,即便拉她出來對峙,肯定也不會承認(rèn)的?!?p> 只是一早許研便到鐘粹宮來過了,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和娘娘相談甚歡了。
當(dāng)初江婕妤這樣低賤的位份,都敢隨便編排棠妃娘娘,她私心里面只是想要報復(fù)。
“奴婢知道,即便把一切都告訴娘娘,娘娘也不會多問,奴婢該死!”翠喜也不知道自己的結(jié)局是什么,但她不愿意影響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上官海棠根本沒想過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翠喜!你怎么能這么糊涂?!鄙瞎俸L闹雷约含F(xiàn)在不能動怒,一旦傷著孩子就不好了,朱祁鎮(zhèn)這個時候護(hù)著上官海棠的身子。
“如今算是都說明白了。”
這也和現(xiàn)在朱祁鎮(zhèn)手上掌握的消息差不多,只是,他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是,許研為什么會心甘情愿的被江玉燕利用。
“先把翠喜給帶下去吧?!?p> 這一次,上官海棠沒有再開口,翠喜也不像是之前嘴硬的樣子。
鐘粹宮里頓時就安靜下來,昨日到朱祁鎮(zhèn)面前說孫可卿事情的時候,翠喜還比較激動,甚至想要朱祁鎮(zhèn)當(dāng)場發(fā)作,最好是能治孫可卿一個死罪,就是因?yàn)檫@一點(diǎn),朱祁鎮(zhèn)才遲遲沒動手。
也不知道海棠知道的究竟是什么,朱祁鎮(zhèn)不舍得詰問,只好將一切調(diào)查的事情都安在魏忠賢的身上。
合宮里面最可憐的便是他了。
帶著人到延禧宮去請許昭儀的時候,像是知道皇上遲早是會吩咐人過來一樣,早早的就等在這個地方了。
魏忠賢過來的時候也在想,好好的一盤棋,怎么就被下成了這樣。
即便江玉燕最后被皇上吩咐處置了,但從前在皇上面前的恩寵便不復(fù)存在了。
值得嗎?
“昭儀娘娘,既然一早便在這個地方等著,想必知道奴婢為什么過來了,皇上在鐘粹宮等著娘娘。”
許研深吸一口氣,跟著魏忠賢便到了鐘粹宮,其余的事情,朱祁鎮(zhèn)也不想要上官海棠過多的參與,因此,便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著許研。
“臣妾給皇上請安?!?p> 一招一式如今都是宮中的規(guī)矩了,許研的臉上帶著諷刺的笑容,只是在皇上跟前,她的確有些心虛。
“你先下去吧?!?p> 魏忠賢知道皇上這幾日擔(dān)心的都是許研的事情,江玉燕本來就是一個玩物罷了。
“之前你說是曹正淳讓你到宮中來送信,看中的自然是你的身手,所以我將你留在宮中其實(shí)對你是正中下懷,看來和皇室有仇的不是江玉燕,是你啊?!?p> 曹正淳自作聰明,覺得將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給騙到宮中來,但看似巧合的一切,都是許研特別安排的。
“即便朕想過無數(shù)的可能,就算將讓江玉燕千刀萬剮,朕也不想這件事情和你有關(guān)系?!敝炱铈?zhèn)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十分受傷。
之前宮中走漏消息,只怕也是從許研這里出去的。
“京城有人一早就聯(lián)系上了你,朕想知道是誰。”
許研和朱祁鎮(zhèn)四目相對,不知道她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
“皇上,知道是誰,很重要嗎?”
許研當(dāng)初也是動心過的,之前盛傳昏庸無道的皇上卻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最主要的是,在縝密之外,對她還有一份獨(dú)特的耐心,在知道她接近棠妃的時候,皇上也沒有任何的疑心,還覺得是為了他分憂。
“若是你不愿意說,也無妨,這個地方你還是住著,只是身邊的人都要換上一批,其余的,你自己好好琢磨吧?!?p> 朱祁鎮(zhèn)沒有逼問,既然許研不愿意說,始終會有人扛不住刑罰招認(rèn)的。
至少在他和許研之間最后還是想要留一點(diǎn)體面的。
魏忠賢吩咐人將許研給帶了下去,看著朱祁鎮(zhèn)的背影,許研的心中有一種慌亂的感覺,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說,終究是她對不住皇上的信任。
許研這邊一出事,江玉燕自然是得到消息了,在宮中只要將銀子給用了出去,什么消息都能在第一時間收到,只是在聽見許研安然無恙回去的時候,江玉燕的表情有些怔愣。
在她面前擺著的便是之前謄抄下來的心經(jīng),按道理說擋在她前面的有兩個人,翠喜被發(fā)落,是因?yàn)樵谔腻磉吽藕虿涣?,許研沒出事情,看來皇上也不會追究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