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平靜的看著激動不已的方柏霓說道:“原來,他叫蕭塵啊,不過話說回來,戴太師又是怎么知道這個孩子叫做蕭塵的???”小皇帝好奇的看著方柏霓說道。
方柏霓此時才知犯了大錯,驚出了一身冷汗。
心中在想著怎么說辭才好,沒成想小皇帝搖了搖頭笑著繼續(xù)說道:“是朕犯傻了,蕭逸舟這么多年來一直讓找尋他們的下落,你既然都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孩子的樣貌,又怎會不知這個孩子的名字呢?!睕]等方柏霓解釋小皇帝倒是幫他解釋了。
方柏霓此下沒有言語,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既然能不用解釋那最好不過。
但是蕭塵現(xiàn)下在哪?總不能直接問他把蕭塵關(guān)在了哪里吧。
“既然是你們大渝國之物,就還給你們吧?!毙』实郯延衽暹f給了身邊的公公讓他交給方柏霓。
方柏霓接過玉佩便是想要直接開口問。
可是卻是被小皇帝搶了先說道:“你一定想要知道那個小孩的下落吧,畢竟也是你們大渝國的皇族血脈。”小皇帝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倒是正和方柏霓的意,趕忙問道:“望皇上告知?!?p> 小皇帝把身子探向方柏霓說道:“他已經(jīng)死了,墜下崖死的,殺他的是薩汗人。”小皇帝此話一出,方柏霓像是泄了氣的筏子一般攤在了椅子上,雙眼無神,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眼淚便是猶如泄了閘一般連珠似的往下落。
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他感覺愧對先帝,也對不起自己死去的孩子。
他并沒有懷疑小皇帝說話的真假,以現(xiàn)在臨國是實(shí)力他根本不需要和一個附屬國的太師弄虛作假。
“沒想到戴太師還是挺關(guān)心這個孩子的死活的,還以為你找他那么久只是想升官發(fā)財呢。”小皇帝看著方柏霓如此模樣倒也是覺得有些可憐。
方柏霓想知道整件事的原委。他婆娑著眼淚,顫抖不止的嘴唇,沙啞著身音一字一句的說道:“皇上,還請告知事情原委,那孩子的身邊還有方柏霓護(hù)著怎么會被薩汗人所殺。”
小皇帝看著方柏霓說道:“那方柏霓混入了城中,只留下蕭塵一人,寡人想抓回那個孩子,便是派人去了,沒成想那方柏霓制的弓弩卻是傷了我的人,他們也只好守株待兔。沒成想一群薩汗人想趁著此次婚宴想要劫掠商人,路過了那個孩子藏身的山洞,被那孩子用連弩所傷。那群歹人一氣之下便是用火逼出了那孩子,沒成想孩子還有些本事,又是傷了幾人,可終究是寡不敵眾被抓了去。這玉佩便是被那群薩汗人所奪。我派的人本想救他,可是那孩子卻也是聰明逃了去??墒窃谔优艿穆分惺ё愕粝铝藨已隆K麄円仓缓脷⒘四侨核_汗人。他們也下去找過,可是只看見了狼群在啃食所剩無幾的尸首了。”
小皇帝說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心中卻也是無限的哀愁。那個孩子還是陳婉熙的救命恩人,這下可如何是好。母后也在為此事傷神,只盼著婉熙能忘掉這個孩子吧。
此時的方柏霓好似被抽走靈魂,沒有半絲力氣。他看著身前的小皇帝竟是有同樣的哀愁,不過方柏霓可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哀愁些什么。可能也只是在同情這一個年僅六歲的孩子的多苦多難吧。
方柏霓已是覺得余生無望,想是早些回去在先帝的面前就自縊了吧。
“戴太師,物以歸原主了。戴太師就先回去吧,這東西足以讓戴太師加官進(jìn)爵了?!毙』实燮降恼f道,如今來看小皇帝也并沒有對這件事情有太多的在意。
方柏霓才剛剛離開,書房之中便是又走進(jìn)了一人,那人便是金甲軍的暗殺小組之首,名為姚雨欽。他身穿一身白衣,臉上還遮著一塊白色的面紗,只留下了一雙細(xì)長的眼睛??墒羌词惯@樣也能看的出來,他是一個清秀的少年。
“好好盯著他,若是自殺了也就罷了,若是他還想尋仇,便殺了他。去吧”
“是。”姚雨欽答道,便是轉(zhuǎn)身要走。
“等等!”
“若是他要茍且偷生那就讓他安度晚年吧。”小皇帝對著姚雨欽說道。
第二天清晨,床上的陸懷竟慢慢的醒了過來。
他只覺得腦袋一陣昏脹,他抬手扶著昏脹的腦袋,心想著昨日的確是多喝了些,可是一想到如今的溫煦居然如此這般又怎么會不憂心呢。唉……
昨日卻時是有些失了儀態(tài),陸懷竟走到了洗漱盆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十分的憔悴。不免覺得有些黯然神傷。
陸懷竟洗了臉來到了案前,卻是看見案上擺著一封信件,陸懷竟的記憶中這案前應(yīng)該沒有這樣?xùn)|西才。該是昨晚有人偷偷進(jìn)了自己的房中,而自己酒醉而不知。
陸懷竟拿起了信封,沉甸甸的似乎裝著什么東西似的。陸懷竟也沒有多大的戒心,若是想殺他,昨晚熟睡的時候就該動手了。
于是他便拆開了信封,倒出了里面的物件,可是這個物件卻是讓陸懷竟大吃一驚,頓時感覺腿腳發(fā)軟,連退了兩步,接著便是一陣刺痛向心臟襲來。
他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心臟,看著那個物件。那是一個扳指,是他送給自己的兒子陸文曄的扳指。
陸懷竟看著還在桌子上旋轉(zhuǎn)的扳指一時之間竟是老淚縱橫。他拿起了那枚快要停止旋轉(zhuǎn)的扳指又仔細(xì)的看了看。
“是啊,是啊,這是我兒的扳指啊,這是我送我兒的扳指啊?!贝藭r的陸懷竟的淚水已經(jīng)洗凈了整個面龐,嘴里一邊嘟囔道:我兒還沒有死,我兒還沒有死,他還活著。他一定還活著。一定撕開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上面只有一行字:城北外十里涼亭見!
陸懷竟見字,眼神一聚,便是沖出了房間。
此時城東門可以說是極其的熱鬧,六國的使臣都準(zhǔn)備著出城。
他們都是由臨國的金甲軍護(hù)送。
當(dāng)然除了南屋國之外了,楊乃敢此時正在和自己的女兒告別,身邊的楊妤初也是拉著楊妤召依依不舍。
楊妤召此時也是哭成了一個淚人,雖說也不是沒有見面的機(jī)會,可是這山高水遠(yuǎn)的想見上一面也是難啊。陳耀在一旁看著也很是心痛,可是分別終究是來的。
眼看這時候不早了,楊乃敢也只得作別了女兒上了馬車。陳家姐妹此時也是拉著楊妤召回到了馬車之中,畢竟也快要入動了,天氣涼的很,若是凍壞了身子可不是很好。
臨國的都城之外圍著一片山林,此時山林之中暗潮洶涌。
這里一直是由臨國的一支先鋒營把守的。
可是由于是臨國的腹地外圍一直還有臨國的重兵把守,故而十幾年來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過任何事故,雖說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可是卻一直是自由散漫的狀態(tài)。
小皇帝的確也是沒有太多在意。不過經(jīng)過上一次蕭塵的事件之后,小皇帝也開始重視起來的,還真是燈下黑,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為非作歹。
小皇帝撤掉了之前先鋒營的主將換上了郎中令的副手,也就是江絮手下的人賈詡。賈詡的功夫雖與江絮無異,說是可以打的難見難分我不為過。
可是計謀上卻是差了許多,不過這樣的人來把守塞口倒也是合適不過。
這幾日賈詡正帶著先鋒營的人巡視山林??墒撬麄儧]想到這打亂了另一群人的計劃。他們此時正在東躲西藏。
他們領(lǐng)頭之人如今也是一籌莫展,他根本沒有想到原本一直疏于防范的山林此時竟會是如此的嚴(yán)密。
難道小皇帝也擔(dān)心會有人在此處設(shè)下埋伏對六國之人不利?,F(xiàn)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出了這片山林六國之人就分向東南西北各個方向。以他們現(xiàn)在的人手根本沒有辦法如此分散。
眼看著六國使者已經(jīng)是陸陸續(xù)續(xù)的來到了這片山林前,那人也只好下令說到刺殺之地往后在延十里,只需盡全力殺掉使者即可。
賈詡此時已經(jīng)是在山林的路口等著,他們在此等六國使者做最后的告別。
迎來的第二支車馬便是陸懷竟的車馬,此時他也等不及停下來與賈詡和護(hù)送他的隊(duì)伍寒暄了,只是抬手作揖說了聲感謝珍重便是朝著城北方向去了。賈詡只以為這大文人就是不一樣,就是有些傲氣。
他不知陸懷竟此時已是完全亂了思緒,他現(xiàn)在最想找到的便是自己的孩子。
那可是他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原是朝思暮想了十幾年的人竟還有可能活著。任誰不會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