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這幾日一直在與幽王商榷著。小皇帝也曾幾次去探望太后,卻是次次被攔在了門外。一向孝順的小皇帝也是時常擔(dān)心母后現(xiàn)下的安危??墒翘笳f的只有一句話?!孟铝怂_汗與沂國便是相見的時候。’這倒是讓小小皇帝更加的迫切了,他實在是太想知道現(xiàn)下母后的情況了,但是好在陳家姐妹與陳夫人會時常的去看望自己的母后,這也讓小皇帝寬心了一些。
喻家山的南北兩個方向此時都是燈火通明。墨祎此時已經(jīng)是做好了應(yīng)仗的準(zhǔn)備了。今日白天對于臨國的試探,那么今晚臨國大概率是會反撲的。十萬人整軍待發(fā),隨時準(zhǔn)備迎戰(zhàn),剩下的人也是和衣而睡。沂國探子不斷的打聽著前方的消息??墒桥R軍卻是遲遲沒有任何行動,如往常一般。越平靜墨祎便是越擔(dān)心。墨祎走出了營帳,看著這漫天的飛雪逐漸的變得稀疏起來,想來后半夜應(yīng)該是會停下了吧。沂國的探子每隔半柱香的時間便會來報一次??墒谴未味家粯印D牥着c墨祎二人在帳中的氣氛是越來越冰冷。
這已經(jīng)是探子第三十次來報。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丑時了,賬外的雪已經(jīng)停了。這接連幾天的大雪已經(jīng)將整個喻家山染成了一片白色。像是萬里晴空墜下的云,山中的積雪已經(jīng)是沒過了小腿肚子。也已經(jīng)深了,更是顯得尤其的寒冷,沂國的將士此時已經(jīng)是凍得全部圍坐在火邊,可是又無法去享受這種安寧,常青的松柏下是一片漆黑。真的就害怕臨軍會趁著這個機會摸了上來??墒浅髸r已過,接著便是寅時、卯時、辰時、巳時依舊是沒有見著臨軍的蹤跡。墨祎莫聽白兩人已經(jīng)是一夜未眠,將士們此時也已經(jīng)是交了班。探子已經(jīng)記不清回報了多少次,而得到的答案卻是與往常一般?,F(xiàn)下臨國的大軍已經(jīng)是睡下了,依舊是那千人有余的守營。
墨祎經(jīng)過一夜的等待。此時內(nèi)心已然是十分的焦灼,若不是昨日見識到了臨國的箭陣的厲害,此時想必已經(jīng)是帶人沖殺了下去。兩人此時依然是熬不住了,眼皮子也是不斷地往下墜,守著最邊界的將士由于寒冷的原因已經(jīng)是換了一批又一批。今日又是艷陽高照,可是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這會使得天氣更加的寒冷。而且今天雖然艷陽高照但是風(fēng)卻是大的很。吹得將士們不得不在甲胄里塞滿了棉,本就高壯的漢子,此時顯得更加得臃腫。
墨祎與莫聽白實在是太過焦慮了,只得是吩咐了侍衛(wèi)加強警戒以后小憩一番,此時已是未時。臨軍的將軍營帳之中,洛婉瑩此時穿著常服慢悠悠的走出了營帳,昨日是睡了晚一些,今日也是起了晚了一些,走出營帳的她,看著天空艷陽高照,伸了一個懶腰。他單手靠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搭了一個涼棚,看著這耀眼的太陽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洛婉瑩四處瞧了瞧,叫來了不遠處的校尉。校尉此時可是有些著急,他們已經(jīng)駐扎在此地有些時日了,昨日沂國也發(fā)動了進攻,可是自家的將軍卻還如此的淡定。他倒是不會懷疑洛婉瑩的能力,只不過她與老將軍不一樣,她喜歡賣關(guān)子,這校尉也只能是自己干著急?!皩④??!?p> 洛婉瑩看著他的樣子倒也是覺得好笑,只不過他越是著急洛婉瑩越是想要吊著他。“今天中午吃些什么啊。”校尉心中也是一陣失落還以為會是要發(fā)起進攻呢?!斑€是和往常一般的飯菜。”
看著校尉失落的樣子,洛婉瑩輕啟紅唇微微一笑說道:“今天再加些肉菜吧?!?p> 校尉聽著一愣,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回絕道:“將軍,不是我說啊,您看這仗還沒有打呢,您怎么就想著吃肉啊。”看著這校尉也不是一個會憐香惜玉的主。
“不吃飽,晚上這仗怎么打???”洛婉瑩帶著一絲微笑反問道。
“打···”校尉聽著有些激動??墒菂s是被洛婉瑩手指放在嘴唇上的便是安靜的動作制止住了。校尉也明白洛婉瑩的意思,可是還是再次詢問道:“將軍,您的意思是今晚,嗯···”校尉做了一個手摸脖子的動作。洛婉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是,將軍,我這與伙房去說?!?p> “對了,今天就讓將士們早些起來吧。”
“好。哈哈哈哈”
喻家山一戰(zhàn),姜國與吳國也是聽聞了。這樣的一戰(zhàn)兩國怎么會不關(guān)心。此時見過的國主莊牧九才剛剛死去的莊一河下葬?;蚴浅两诒粗校f牧九用雪白的絲帕擦去了燕郊的淚痕。他的衣衫倒是也與其他的國主不同,倒是沒有那么華麗,只是意見純白色的絲帛。但是他的全身上下倒是干凈的可怕,配上他那似仙子落入凡塵的容貌,明知他是男人也是挪不開眼。最為奇特的是他膚如凝脂,除了一頭茂密的長發(fā),全身上下若不是細看便會汗毛也找不見一根,更別說什么胡須了。
驚為天人,他此時正是躺在臥榻之上,看著前方探子的來報。臉上波瀾不驚,像是探子來報的一切盡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他揮了揮了手示意這探子下去,身旁的公公便是立馬查人又將探子的來時踩過的地重新擦洗了一遍。臥榻的一方擺放著的是一個香爐,這香爐倒是非常的特殊,不是姜國的產(chǎn)物,不過身為皇室想弄到一個精美的香爐還是的簡單的嘛。
莊牧九閉上了雙眼,似乎在想些什么。這一消息同一時間也是傳到了溫煦耳中。溫煦拿著線報,臉上的陰晴變化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便是立馬召來了施羨羽。不到半個時辰施羨羽便是來到了宮中,施羨羽便會趕忙上前迎接。將探子的密報遞給了施羨羽。施羨羽展開看會便是有些震驚,上面寫的便是喻家山一戰(zhàn)的整個經(jīng)過。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臨國的兵馬已經(jīng)強悍到了這種地步。竟是不費一兵一卒便是將沂國的三萬人馬全部斬殺。溫煦還是時常認(rèn)為吳國的實力與臨國的實力相差無多,此時看來真的是個笑話。施羨羽想來此時也是同樣的感受,還成天想著是與他們聯(lián)盟還是獨自對抗,真是笑話,現(xiàn)下別說是與姜國聯(lián)合了就算是六國聯(lián)合也未必能夠滅了臨國。
溫煦從施羨羽的面色上也看出了他震驚的表情。此時他自己也知道這些年密網(wǎng)查到的機密只是臨國的冰山一角,而他們內(nèi)里的實力卻是他們望塵莫及的。
“施相,你看著?”溫煦似乎有些不死心,畢竟論經(jīng)歷溫煦自己也是承認(rèn)比不上陸懷竟與施羨羽。可是施羨羽也只是搖搖頭,面色猶如霜打的茄子。他實在也是沒有想到啊,而十年前的還是與吳國一般的臨國此時卻是成為了吳國難以企及的對象??磥斫K究是自己隱匿了太久。溫煦見著施羨羽這般模樣突然血氣上涌,怒不可遏,轉(zhuǎn)身便是踹翻了案臺。又是指著施羨羽的鼻子大罵道:“廢物,都是廢物?,F(xiàn)在,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臨國盡是有這樣的實力。若不是沂國先栽了跟頭,那我們可能到死也不知道臨國有這樣的實力,這樣的實力?!睖仂阏f的聲嘶力竭,面色漲的通紅,身旁的公公盡是嚇得肝顫,而施羨羽此時如木頭人一般不知怎樣去說,終究是自己坐進觀天了。
溫煦哪里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心中想到若是換成父皇定能過輕松化解這樣的局面,可是現(xiàn)下卻如何是好。溫煦的腦中一片空白,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太傅大人,他定會有法子去改變這樣的局面??墒遣灰粫鞠袷怯辛艘唤z希望的溫煦有癟了下來。心中思量到如若此時與太傅請教豈不是在眾臣的面前承認(rèn)自己離不開太傅。太傅在朝中本就是百官的中心,這絕不能行。深思之下,溫煦似乎想到了什么法子,便是叫來了身邊的公公。公公聽著溫煦的話之后便是出了宮。
瞧著公公去的方向正是太傅府邸。公公快步走了進去,可是沒一會便是愁眉苦臉的走了出來,差了一個隨行的人說上了幾句便是朝著西城門的方向是走去。邊走著還像路人詢問這些什么。直到出了城門,一直向西。
終于是在離西城門二十里地的方向停下了下來。這雪剛停,正是最冷的時候,雖說有馬車,但是卻是抵不住這刺骨的寒冷,馬車顛簸,這公公年紀(jì)老邁哪里受得了這樣的罪,此時已然是有些支撐不住了。幸好在這里遇上了。
那人便就在自己的眼前。正是依靠在一個剛剛堆好的墳上,墳前沒有墓碑只有一個紅薯。而那人便是睡在了那墳堆旁,衣服倒是裹得緊。公公見狀趕忙上前查看,最是發(fā)現(xiàn)那人此時已經(jīng)是凍得面色鐵青。這倒是急壞了公公,這可是皇上想要的人啊,剛忙脫下了自個身上的衣裳給那人披上了,差人將他架上了馬車,帶回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