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替身而已
忘憂繼續(xù)問“阿姣,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
阿姣搖搖頭“不過,我似乎見過兩個陌生男子,其中一位的脖子上掛著一塊鏡子,他們似乎跟阿延說過什么,可是我記不太清了?!?p> 忘憂眼前一亮,鏡子?難道是風(fēng)如鏡?
阿姣垂下眼眸,拱手對著忘憂一拜“我知道的就這么多,姑娘謝謝你,麻煩你替我轉(zhuǎn)告母親,阿姣不孝,不能替她養(yǎng)老送終了?!痹捯魟偮浒㈡纳硇尉椭饾u淡化至虛無。
忘憂向周圍看去,哪里還有什么黑袍男子的身影。
忘憂回到周家,周夫人迎上就來問季蓉姣的情況。
忘憂冷冷地說:“周夫人當(dāng)真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嗎?”
周夫人聽聞此言,立刻裝起了糊涂“我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坦坦蕩蕩,能有什么事是瞞著仙師的呢?是不是季蓉姣那惡鬼跟仙師說了什么?”
忘憂的劍柄輕輕磕著桌子,紅色的劍穗擺動著,聽的周夫人膽戰(zhàn)心驚,她小心地問忘憂“仙師是否聽到了什么閑言碎語?那都是誣陷,是擺明了陷害我們周家,我對天發(fā)誓,絕對沒有殺季蓉姣。”
忘憂的表情立即凌厲起來,下一秒斬魔劍出鞘,薄薄的劍刃距離周夫人的脖子不過一寸反射的劍光快要晃瞎周夫人的眼睛“我這劍專斬妖魔,我看夫人心魔太重,不如試試我這劍好不好用?”
周夫人被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她顫抖著聲音說,有些心虛的說:“是,我是找人搞過她,可她不是我殺的,是她自己要尋死,與我無關(guān),仙師明鑒啊。”
“那夫人說,季蓉姣為何要尋死???夫人將責(zé)任推卸的干干凈凈,你猜季蓉姣今晚會不會來找夫人報仇?”
周夫人被嚇得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仙師救我,仙師饒命,我錯了仙師,都是我的錯,求仙師救我一命,我愿意拿我周家的半數(shù)家產(chǎn)報答仙師。”
忘憂冷笑一聲“當(dāng)真?”
周夫人一看事情還有轉(zhuǎn)機(jī),磕頭如搗蒜“當(dāng)真,當(dāng)真,我絕不敢欺騙仙師?!?p> 忘憂收回手中的劍“好,明日酉時之前,將你周府的半數(shù)家產(chǎn)送到季蓉姣的母親手中,照顧她養(yǎng)老送終,要是你有一點(diǎn)不干凈的心思,要錢還是要命,你自己看著辦。”
周夫人趴在地上,眼里有幾分不甘,可她懼怕季蓉姣,害怕到夜不能寐只擔(dān)心她會回來找她索命,可是只要她活著,半數(shù)家產(chǎn)又算得了什么,立刻應(yīng)允“好,我馬上照仙師的意思去辦?!?p> “等一下,還有一件事我要問你,你可曾見過兩個身穿白衣的術(shù)師?其中一個脖子上掛了塊鏡子?”
周夫人搖搖頭“白衣的道士沒見過,不過我見過兩個身穿黑衣的人,其中一個脖子上就掛了塊鏡子,不知道是不是仙師要找的人?”
“那你對他們可還有什么印象?他們都說了什么,要去哪里你還記得嗎?”
周夫人陷入沉思“好像聽他們提到過什么天山血池,別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圣靈鎮(zhèn)離天山很近只聽說過有圣湖,沒聽說哪里有什么血池?”
忘憂微微蹙眉,血池?聯(lián)想到那些尸體在舔崖壁上滲出的血水心道不好,逃出來的雨之巫祖玄冥根本就沒有離開天山,他利用尸毒在天山附近的村鎮(zhèn)到處殺人制造血水來建造他的血池,而崖壁上滲出的血水恐怕就是血池的血水。
忘憂回到客棧安頓好司祭時天已經(jīng)大亮,她回房間洗了個澡,屋外傳來敲門聲,正是時縱。
“師姐,我能進(jìn)來嗎?”
忘憂垂下眼眸晶瑩的水珠從她睫毛滴落,她起身隴上紅衣“進(jìn)來吧?!?p> 時縱一進(jìn)去他就后悔了,忘憂正坐在凳子上梳著半干的長發(fā),煙霧繚繞間女子紅衣醒目萬分,長發(fā)撩起時只看到雪白的脖頸上布滿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吻痕,若有似無的香味勾魂奪魄,時縱一想到昨晚的滋味他開始心不在焉。
時縱錯開目光“師姐,我是來跟你道歉的?!痹撍溃铧c(diǎn)忘了眼前的人不是古音,差點(diǎn)壞了大事。
忘憂側(cè)首看著時縱,好看的鳳眸微微上挑“道歉?”
“是我,不該輕薄師姐。”
忘憂勾唇一笑,附身在時縱面前蹲下,一只手撐著臉,露出胸前的風(fēng)光“原來黎山掌門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p> 忘塵肩負(fù)黎山之責(zé)像她這種人還是不要妄圖染指了,遂開口“我就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你也不必耿耿于懷。”
時縱赤紅的眼瞳微微變深,內(nèi)心生起一陣要將眼前的人破壞殆盡的感覺,嘴上卻說著“師姐真的這么想嗎?”
忘憂抬手摸了摸時縱的臉龐“不然我應(yīng)該怎么想?我要去天山,此去兇險,你還是不要跟著我了,等我回來?!?p> 時縱一把抓住忘憂的手腕“我跟你一起去?!钡人麣⒘诵すα謴?fù)一定要將面前的人囚.禁起來,讓她哭著喊著,求自己不要離開。
忘憂嘆了一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跟在我身后,不要拿自己冒險,知道了嗎?”
時縱抬眼神情冷冽如寒冰淬雪“師姐把我當(dāng)做什么呢?小孩子嗎?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物件?”
忘憂呼吸一滯,隨后淡淡開口“我沒那么想,我只是……”
“你只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在所有人之上?!?p> 時縱此言一出,如同一把刀子戳進(jìn)忘憂的心里,凝望著對方瞳孔映出自己的面容,那女子眉間仿佛有一道紅色的長痕,與自己現(xiàn)在的面容重疊在一起。
她立即轉(zhuǎn)身“不是這樣的?!辈皇沁@樣的,就算她以前爭強(qiáng)好勝,可自從忘塵以自身性命救回她后,她就再也沒有這樣想過了。
“忘塵?!?p> “別叫我忘塵,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本座最討厭你頂著這張臉叫本座忘塵。
你不是本座的古音,本座也不是你的忘塵。
“我們不過是在各取所需罷了?!?p> 本座盡力扮演忘塵,而你不過是本座高興時的一個玩物,無聊時的消遣和一個長得像的替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