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熬的粥,一個小菜,這手藝真的不咋滴,強忍著喝完,下午睡了一覺,一直到暮色漸沉才醒來,感覺頭痛輕了許多,打開窗簾遠處漸盡的余暉從城市的上空消失。
思考著短短的幾日發(fā)生的事情,未來的路該怎么走呢?離和師父約定的日子還早,我該去做些什么呢?就這么過了一個禮拜,頭痛已經(jīng)徹底好了,每天開始在房間鍛煉,打坐,冥息,身邊太兇險,得抓緊提升自己的段位。
這天下樓,周欣怡正在客廳茶幾旁的地墊上坐著,靠著沙發(fā),屈著雙腿,托著下巴。茶幾上放著電腦,文檔還開著。
我過去坐在對面:“這是想什么呢?”
“你怎么下來了?恢復的怎么樣?”
“完全好了?!?p> 我起身活動活動胳膊腿。
“我在思考論文,本來保密的,你也不是這一行的,就當跟你聊聊天吧?!?p> 我也來了興致,這幾天閑的實在太無聊,在師父那里讀了那么多歷史書,說不定此刻可以吹一番牛,就當解悶兒。
心里這么想,嘴上可并不敢這么說,只好點頭:“那我也聽聽大博士的教誨!”
“你可真貧!我們在山西發(fā)掘的那個墓群是寶應元年的。”
“這個我知道,寶應元年農(nóng)歷四月初五,也就是公元762年,情種皇帝唐玄宗郁郁而終?!?p> “你知道的挺多嘛,你還知道寶應年間長安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周欣怡問。
“這個就真不知道了,我就是知道個大概,吹牛還行?!蔽抑缓米猿暗?。
說實在的那段歷史我還真研究過,因為那期間安息令重現(xiàn)江湖,才免去一場浩劫。但這個都是民間傳說,就拿不上臺面了。
“墓群的壁畫上,有這樣一個場景,一人手持令牌,下面跪著各色人,但奇怪的是還有很多鬼怪也在跪著。之前在一些唐墓中也有類似的發(fā)現(xiàn),博導說如果能打開三號坑,可能就會有答案,哎……現(xiàn)在又斷了線索。這個題目博導已經(jīng)研究了很多年了,現(xiàn)在讓我加入進來,好不容易有點線索……”
說這些我是有點懵的狀態(tài),這等于什么都沒有說,就是一些壁畫,然后我問道:“能再具體點兒么?”
“你知道公元224年,在西域有一個短暫的王朝,野史上叫小安息國,存在只有短短五年,然后就神秘消失了嗎?因為太短正史上都沒有出現(xiàn),據(jù)說安息王有一塊寶玉,可以呼風喚雨,非常神奇。我博導研究多年。覺得大唐墓群壁畫上的就是該物件,如果能證實小安息國的存在,就填補了一項歷史空白。”
我十分驚訝,問她是否有壁畫的圖片。
難道這就是命?這也太巧合,我注定是躲不過了,那副畫我見過,就是新聞里播放過的,只是旁邊的銘文打了馬賽克。
真想不到原來唐墓就是她們發(fā)掘的。
“你也是沖著安息令來的嗎?”
我很生氣,以為她這么一路都是在偽裝,在表演。
“安息令?真的有這個東西么?難道你說的身上的貴重東西就是這個?”然后看我情緒不對,詫異的問道:“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安息令我身上?”
真氣游走,如果她回答是,我想我將幻化出一條毒蛇纏上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要是沖著它來的,還能把你帶到我家里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周欣怡也顯得有些憤怒。
我想了想也對,調(diào)息平復了許多,然后反復的道歉,最后說給她做一頓豐盛的晚餐,這才作罷,算原諒了我。
這幾年練習了一手拿的出手的廚藝,很快七七八八的拼了幾個盤,從她的吃相上已經(jīng)看出對我手藝的肯定了。
我把知道的跟她講了一遍,告訴她這是很危險的事情,歷朝歷代因為安息令死的人太多。
“本不該讓你知道的,既然你在了解這個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它的兇險程度,你自己斟酌下這個論文是否還有寫下去的必要?!?p> “我就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既然選擇了就不怕,你也說了,為安息令而死的人太多,我們?yōu)槭裁床荒芙K結(jié)這個悲劇呢?找到圖紙將寶藏交給國家,我也尋得這段歷史真相,皆大歡喜的事情啊?!?p> 周欣怡倒是說的很輕松,仿佛根本不知道兇險程度一樣。
“好的叭,等我做完這些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你就別參與了?!?p> 我仿佛突然找到了方向,找到了生的意義,但是這些還是見到師父后再說吧。
我有所保留的說了我知道的一切,沒有告訴她我脖子里的就是安息玦。也沒有給她看安息令的樣子。
“不行,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路人,休想拋開我!”
“太過兇險,現(xiàn)在江湖五大派可能都知道了,隱術(shù)門我已經(jīng)領教過了,心術(shù),奇術(shù),藥術(shù),都還沒見過,還不知道這一路會有多艱難!”
“心術(shù)?我就是……但是但是,你千萬別誤會,心術(shù)門早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我也是聽我爸爸說過,現(xiàn)在我們家族都在做生意,沒人會在意這個”。
周欣怡極力的擺著雙手,避免我生出誤會。
“你心術(shù)門?”我問道。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
周欣怡吞吞吐吐地說:“我爸說心術(shù)門早已經(jīng)名存實亡,因為能夠感知別人心理的絕技早已經(jīng)失傳,之所沒有對外宣稱,可能也是因為我是個特殊的存在,一出生時就有這項能力,只要有人接觸,我就能知道他想什么。從小到大特別苦惱,你可能意識不到這種折磨。但是我爸爸很少告訴我外面發(fā)生的事,也讓我忘記這項能力,不要告訴任何人?!?p> 我這才知道,原來江湖第一大門,只是個口號。
不過一想到周欣怡能夠感知別人的心里活動,我瞬間側(cè)了側(cè)身體,弱弱的問:“那我之前想什么你都知道了?”
“嗯!”
周欣怡瞬間漲紅了臉,我想自己此刻比她的臉可能更紅吧。